诊所还没开张又要搬走,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刘文也懒得收拾,拖了张椅子给李文杰坐,又上楼倒了一杯白开水。
完了自己捧着一碗房东女儿上门找他做检查前吃剩下的鱼蛋,还问李文杰要不要来一口。
当然只是客气一下,这可是刘文今天的午饭。
他自己都还不够吃呢。
李文杰见刘文这幅邋遢的模样,不禁皱眉道:“从小吃到大,医学院又吃了整整八年,你还没腻啊?”
“不腻啊。”
刘文满不在乎地一口一个吃着鱼蛋,“你知不知道港岛每个月都要吃掉三百多万粒鱼蛋,证明很多人都喜欢吃的。”
沉默片刻,李文杰才又开口。
“还记得上医学院那会儿,你送我的那幅画吗?”
“画?”
刘文放下手里的一串鱼蛋,茫然地抬起头。
跟着,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那幅油画对不对?好像是什么莫奈的,当时我100块买的,那老板还骗我说这是真迹,要不是看那幅画顺眼,当场我就想报警抓他了。”
李文杰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地说道:“半个月前,巴黎一场拍卖会上,那副《干草堆》拍出了破纪录的两千万法郎高价。”
“然后呢?”
刘文继续吃着鱼蛋。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确实没关系,因为那幅画是我卖的。”
咳咳!
刘文惊得当场吞下一颗还没来得及嚼的鱼蛋,差点卡到脖子。
等把鱼蛋吐出来,刘文惊诧地抬起头。
“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我有那么无聊吗?”
“所以我当初送了你一副油画,后来你又搞到了那幅油画的真迹,然后最近卖了两千多万?”
“如果我告诉你,真迹就是你送我的那副呢?”
刘文当场就笑了。
怎么可能?
那些故意博人眼球的八卦小报都不敢这么编故事。
可是没笑几声,他忽然又不笑了。
因为对面的李文杰就这么冷冷看着他,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一样。
喉咙滚动了两下后,刘文艰难开口。
“所以我送给你那幅画真是真的?还卖了两千万?法郎?”
李文杰翘起二郎腿,身子靠在椅背上。
“后悔了?”
“废话,谁遇到这种事不后悔?”
刘文没好气地破口大骂。
完了他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
“恭喜你啊,如果那幅画一直在我手上,恐怕我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它是真的,这就是命啊!”
就像他现在戴个劳力士大金表去灯笼街上招摇一圈,别人也不会羡慕,只会嘲笑他穷还要装逼,戴个假表出来炫耀。
“不管怎么说,那副画都是你送我的——”
李文杰话还没说完,刘文已经猜到了下面的内容。
“好啦,你也说那幅画我都送你了,所以跟我也没关系了。”
被打断的李文杰微微不爽道:“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
刘文也不含糊,直接伸出手。
“那好啊,一百块,拿钱来!”
李文杰从口袋里拿出一纸地契,丢了过来。
刘文接过,看完后猛地抬起头。
“买这套铺面的人就是你?”
“你不识字?没看到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
刘文使劲儿咽了咽口水。
“花了多少?”
“两百万。”
“你疯了,这地方最多值一百万。”
“我赶时间,没工夫讨价还价。”
李文杰嚣张地抽了口烟,同时瞥了一眼呆住的刘文。
“再说了,你不是已经收过房东女儿利息了吗?”
“……”
此时此刻,刘文只觉得心里亏得慌。
他收的只是房租的利息,不是溢价买楼的利息。
李文杰见状安慰他。
“男人嘛,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万一她妈拿这笔钱真走通了门路,她选上了港姐,你不就赚到了吗?”
刘文无言以对。
你也说了是万一,打麻将想摸到一万都不容易,哪来那么多的万一?
李文杰嘴里吐出一口烟,站起身。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见鬼了呢?”
说完丢下还在发愣的刘文,转身朝门口走去。
回过神的刘文拿着地契追了上来。
“两百万,我开一辈子诊所都还不上。”
“还不上,那就一辈子慢慢还咯。”
李文杰回头说道。
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提示声。
“你收到来自刘文的感激,声望值+5000!”
可以,没白跑一趟。
这时,诊所大门突然被暴力推开。
三个男人闯了进来。
领头的身上背着一个老太太,旁边两个帮忙扶着。
“医生,谁是医生?”
背人男子一进门就大喊。
没等刘文站出来,三人目光就齐齐锁定在一旁的李文杰身上。
虽然刘文穿着白大褂,但邋遢的形象显然不如西装革履的李文杰更有说服力。
“医生,我妈她今天中午突然喊肚子疼,吃了止痛药也没用,你快帮忙看一下。”
看着面前眼熟的三兄弟,李文杰眼底浮现出一抹古怪之色。
“先把病人找地方放平。”
他快速吩咐道。
大哥阿渣立即把母亲从背上放下,二哥托尼和小弟阿虎左右看了一眼,也没找到一张可以躺人的床。
脾气暴躁的阿虎一把揪住刘文的衣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张床过来啊!”
刘文还没来得及说他这里没床,李文杰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放地下就行,我先给病人简单检查一下。”
阿渣和托尼赶紧扶着母亲躺下。
李文杰上手在老太太腹部按了几下,又询问了下对方的感受。
抬起头,目光正好跟刘文撞在一起。
两人的诊断是一致的。
紧跟着李文杰声音响了起来。
“病人是阑尾炎,需要立即手术,在这里肯定做不了,直接送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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