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寒本来还想说,除了别有所图以外,肯定是会被那几个奥义境生命猜到自己和邓杰已经有了具体的线索。
但如果是像刚才那样,就算那粒黄沙静静地躺在夜轻寒和邓杰的面前,夜轻寒和邓杰也看不出那粒黄沙的区别……
换成那座古老传送法阵也是一样!
在找了半晌过后,也找不出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踪迹,那势必会让几个奥义境生命认为夜轻寒和邓杰是在故意欺瞒他们,不肯带他们去找真正的古老传送法阵,到时候就肯定会引发一场争端,甚至是战斗了。
这才是夜轻寒叫住邓杰的真正原因。
只是剩下的话被方德怀打断了,夜轻寒也就没有必要说下去了,毕竟此时也不是说这些原因的时候。
“当然,随后方道友的动作,也是将夜某的疑虑打消了。”
夜轻寒微笑过后,又对方德怀这样说道。
“哦?不知方某又是如何荣幸地打消了夜道友的疑虑呢?”
方德怀在原地踱起步来,好像是要学夜轻寒的样子,站在夜轻寒的角度,去思考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夜轻寒看穿了破绽,而后又是凭借着什么动作或是话语,打消了夜轻寒的疑虑呢?
“原来如此。”
方德怀笑了起来。
还别说,方德怀按照夜轻寒的逻辑去思考,首先是按照夜轻寒心里所想的那般去疑虑方德怀为何会出现在地面,紧接着方德怀再顺着夜轻寒的思路思考下去,也就轻易想到了两个可能性,能够将夜轻寒的疑虑打消了。
不过方德怀却没有说破,只是在问完了以后,静静的看着夜轻寒,等着夜轻寒回答,等着夜轻寒公布答案。
“方道友真正打消疑虑的动作,自然是方道友说已经有了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眉目了。”
对于方德怀口中用来调侃的‘荣幸’二字,夜轻寒只当听不见,“虽然诸多道友都还是在四处搜寻那座古老传送法阵,但方道友说有了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眉目,夜某虽不是十成十的确信,但还是相信这是有一定几率的。”
“夜某对于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消息,是来自于小吉。所以随后夜某又用小吉来试探了方道友一次……”
夜轻寒笑道:“果不其然,方道友脸上没什么惊奇。想来方道友也是智慧通达之人,应该也是和夜某想到一处去了,所以早早去了小吉那里,将关于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讯息给截获到了。”
言下之意,夜轻寒是以为方德怀也是从小吉那里获知到了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消息,所以才会降落到地面上,遇到夜轻寒和邓杰的。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打消了夜轻寒的疑虑了。
当然,夜轻寒也猜到方德怀应该是用强,才从小吉那里获知到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讯息的。而且在方德怀用强以后,要抹去小吉被入侵过的记忆和痕迹也很容易,如果夜轻寒不主动去探查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方德怀入侵过的任何蛛丝马迹的。
而小吉虽然是夜轻寒扶持起来,但实则别说方德怀仅仅是用强从小吉那里打听一点消息,就算方德怀将小吉赐死,夜轻寒也不会认为有任何不应该的地方。
不过争执肯定是会起的,毕竟从名义上来说,小吉是夜轻寒扶持起来的,被方德怀说杀就杀了,自然也就算是大大的驳了夜轻寒的脸面了。那么夜轻寒肯定应该去寻方德怀的晦气,将这个脸面找回来才行。
这就是奥义境生命之间对于脸面的潜规则,奥义境生命的修为越高强,越是对于这些脸面看重,彼此之间对于脸面的争执,在未到奥义境层次的生命看来,也就越发明显。
也是在奥义至圣者这个层次,奥义境生命之间对于脸面之争,也要远比奥义先驱者、奥义尊行者两个时期多得多。
“没错,没错,夜道友猜得很对,呵呵……”
方德怀笑了起来,算是回答了夜轻寒的猜测。
“难道我猜错了?”
看着方德怀的笑容里藏着两分轻蔑,夜轻寒不由微微一蹙眉头,暗暗在心里揣测起来。
夜轻寒自然猜错了,不过很显然方德怀也不准备给夜轻寒解答什么。
但这也怪不得夜轻寒!
哪怕夜轻寒是奥义掌控者,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出现力有不逮的时候也实属正常,奥义掌控者也不是事事都能预料到的,更别提是夜轻寒了。
所以,夜轻寒也没能猜到,其实方德怀并不是从小吉口中了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下落在此处,而是方德怀篡改了小吉的记忆,让小吉以为自己有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记忆,接着才将这部分记忆告诉给了夜轻寒听的。
可以说,夜轻寒从决定去找小吉的一瞬间,就已经掉落到了方德怀的圈套里了,若非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夜轻寒没有跟着方德怀进入到那粒黄沙之中,勉强算是搬回了一局,那这场战役夜轻寒可就算输得彻底了。
当然,也有可能小吉真的知晓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记忆,只不过这部分记忆已经被方德怀的篡改了,小吉自然也不会再记得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任何讯息了。
要是有人还知道那座古老传送法阵的讯息的话,那这个人也不会是别人,一定会是方德怀。
“不过既然夜道友都已经打消了心头的疑虑,开始相信方某了,那不知夜道友又是为何要重新开始怀疑方某呢?”
方德怀似笑非笑的望着夜轻寒说道,邓杰晃眼一看,还差点以为那副似笑非笑表情的人是夜轻寒哩!
而方德怀这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的确是在学夜轻寒,他从夜轻寒似笑非笑的表情里,看出了夜轻寒对自己的讥讽以后,就一直都是满腔愤怒,此时找到机会可以反讽夜轻寒,方德怀自然不会吝啬自己的表情了。
至于夜轻寒能不能读得懂,方德怀就没去管了,反正得先让自己心头过了瘾再说。
实际上,夜轻寒确实能够看得出方德怀脸上的讥讽,但方德怀在讥讽些什么,夜轻寒也确实看不懂。毕竟夜轻寒还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方德怀的陷阱,自然会不明白方德怀脸上的讥讽和轻蔑是从哪里来的。
“这却是因为方道友对那粒黄沙的布置太过巧妙了……”
夜轻寒指了指方德怀的手,自然不是指方德怀的手修长得很,而是在指方德怀中指上的奥义空间戒指,那奥义空间戒指里正有着方德怀之前收起来的那粒黄沙在其中。
而方德怀能够将那粒黄沙郑重其事地收入空间戒指里,也足以证明方德怀对那粒黄沙的看重了。
“此话怎讲?”
方德怀一挑眉,不由在心内暗道:“这也能被夜轻寒看出破绽,不应该啊?”
表面上,方德怀却是不动声色,想要将夜轻寒的话套出来。
“我和邓道友看了半天,那没有看出那粒黄沙的破绽,本来方道友能够将那粒黄沙的破绽看出来,夜某是比较佩服的。”
夜轻寒道:“但在方道友进行解释了以后,夜某就产生了一个疑惑,既然那粒黄沙用的大家都遗忘的手法来祭炼的,但为何方道友却能够一眼认出来呢?”
“哈哈,可能是我慧眼识珠呢?”
方德怀朗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并非是对自己的肯定,而是一种嘲讽,让一旁的邓杰听起来觉得无比怪异。
“不知道方德怀哪里来的自信,在面对我和夜道友随时可能对他发起进攻的时候,还敢如此嚣张怪笑?难不成他以为自己一个人会是我和夜道友两个人的对手?”
邓杰这番想法完了以后,方德怀的笑声都还没有停止,可见此时的方德怀到底是有多么的猖狂。
方德怀又不是没有和夜轻寒交过手,即使邓杰已经猜到此时方德怀是留有后手的,但要是说方德怀的后手是能将夜轻寒击败的后手,邓杰却是怎么也不肯相信的。
毕竟想当初如果不是夜轻寒放了方德怀一马的话,方德怀早就死在翠林之中了,哪里还轮得到方德怀如此猖狂的在夜轻寒放声大笑的。
“能够一眼看穿如此低级的祭炼手法,方道友的眼睛的确是慧眼。”
夜轻寒也笑了起来,笑容里也带着三分嘲讽,让方德怀感觉很不舒服。
起初夜轻寒也以为那粒黄沙上的布置,是上一任神象位面的天道用非常低级的祭炼手法所布置的,但随后夜轻寒又有些怀疑方德怀为何能够记忆起如此低级的祭炼手法呢?
毕竟,要是论岁数的话,夜轻寒恐怕是此次进入神象位面里的奥义境生命最年轻的,比起方德怀来,夜轻寒更是不知道要比方德怀年轻不少。只是连夜轻寒都不记得自己如今多少岁了。
但即使如此,那粒黄沙上的祭炼手法,对于夜轻寒来说,早已经是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祭炼手法了,甚至可以说是深不见底的了。就算是夜轻寒站在那粒黄沙的面前,也无法将那份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记忆给挖出来。
这一切全靠方德怀的提醒!
不过也正是因为方德怀的提醒,才让夜轻寒有所怀疑。
紧接着夜轻寒仔细观察那粒黄沙,霍然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