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蓝田山庄待了一夜,隔日一早,李浩开车回到长安,每次他的房车在长安城中经过时,都会吸引众人目光,街上行人均都望着房车感叹,有人惊叹于科学的力量,有人感叹于李浩的尊贵身份,有人则赞叹房车的神奇。
感叹归感叹,很明显,长安的百姓对房车已经见怪不怪了。
今天的王府很热闹,因为今天是九月三十,李浩纳妾的日子,李屏一大早就带着众人在院中指挥忙活,王府上下到处都张灯结彩。
李浩的房车从侧门行进了王府,立刻就有特种兵去通知李屏:“主母,王爷回来了。”
“在哪?”李屏赶忙问,她可急死了,前两天李浩话也没多说几句,就说有急事,匆匆忙忙地就开着车离开了,一直未回,今天可是他纳妾的大日子了,倘若他还不回来,就要闹笑话了。
“在东院新建的车库。”特种兵回答。
李屏闻言快步朝东院走去,刚走到东院,便看到李浩和陆云带着一群特种兵从东院出来。
“哟,夫人!”李浩心情大好,笑嘻嘻地迎上来,还想来个热情的抱抱。
李屏一把推开他,翻着白眼训斥道:“你上哪去了?还知道回来,今天可是你娶卓玛过门的日子!”
“我知道。”李浩道,“我这不是一大早就回来了吗。”
“你啊……我真是替你白操心。”李屏嗔怪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夫人辛苦了,我的错,我的错……”李浩笑嘻嘻地搂住她,开始招牌哄老婆套路,陆云和飞鹰他们很识趣地回避了。
李屏确实很好哄,立刻就喜笑颜开,道:“你赶紧去换衣服,待会要有客人来了,你不去迎吗。”
李浩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绸衫,挑眉道:“我这衣服怎么了,很好啊,就穿这身衣服去迎客。”
话音刚落,前院忽然传来高呼声:“英国公——到!”
“李绩叔叔来了!”李浩闻言惊喜叫了一声,撒开腿就朝前院跑去。
他速度很快,只一会儿工夫就直接翻过两道院墙来到前院,刚到前院,又听到门房高呼:“翼国公——到!”
李浩大步朝门口走去,只见李绩和秦琼二人在门口不期而遇,正在笑谈,李浩上前拱手行礼,高声道:“李浩拜见二位叔叔!”
“哟,诗狂来了!”秦琼和李绩二人异口同声,纷纷走进了院门。
李浩将他们迎了进来,道:“二位叔叔,侄儿的家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下次来,只管进门便是,也莫要怪小侄礼数不周,哈哈……”
李绩闻言笑道:“那可不行,你家的东西啊,个个都是值钱宝贝,若是老夫把你家当自己家,全都给你拿去当了。”
秦琼和李浩闻言均都哈哈大笑起来,李绩这家伙平时一本正经,现在居然还开起了玩笑。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破锣声响起:“啥,当自己家?某来,某来!”
李浩闻言脸色一变,赶忙望向秦琼和李绩:“程叔叔也来了?”
秦琼笑道:“他怎会不来,只不过比我们晚了几步而已。”
李浩赶忙问:“刚才我说的话,他没听到吧?”
李绩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这时,程咬金已经推门而入,裂开一张大嘴,露出满口的黄牙,张牙舞爪道:“哇咔咔,当然听到了,你小子不是说了嘛,让咱们这些叔叔将你家当做自己家,啧啧啧……今天搬些什么回去好呢,反正是自己家……”程咬金双手直搓,眼睛已经在李浩家中四处瞄来瞄去,想着怎么把李浩家给搬空。
李浩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果然,跟自己预料的一样,这货是没有节操的,跟他真的连半句客气话都不能。
还好李浩机智,眼珠一转,咧嘴笑道:“程叔叔,海上生意赚钱不?”
“赚,赚得好多,上次出海一趟,便赚了五万两黄金,哈哈哈……咦,那个大花瓶好像是好东西……”程咬金一边答话,一边已经看中了李浩门房下的两个一人高的大花瓶,过去想要抱走。
“咳咳……”李浩咳了咳,道,“程叔叔,你如果今日从我家拿一个东西,以后海上的生意可就没有了哦。”
程咬金正在撅着屁股准备抱花瓶,一听这话顿时僵住了,然后只见他缓缓转身,笑望着李浩。
“嘿嘿嘿……”程咬金咧着大嘴来到李浩面前,道,“贤侄啊,叔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可莫要当真啊。”
李浩也堆起笑脸,道:“叔叔放心,我也是跟你开玩笑呢,你莫要介意。”
李绩和秦琼在一旁看得暗自发笑,也只有李浩能治得住程咬金了。
三个国公的礼物全被抬了进来,清点入库,李浩让陆云带他们去客厅用茶,三人刚走,门房高呼声又传来:“中书令马大人——到!”马周来了。
“牛秀大将军——到!”牛进达来了。
“薛礼大将军——到!”薛仁贵来了。
……
李浩赶紧上前相迎,这一趟来的几个人都是跟自己关系不错的,李浩很想跟他们好好聊上一通,但今天太忙了,不是时候,又有其他客人来了,李浩便派人带他们去客厅,自己留在前院继续迎客。
到下午时分,三十多个朝廷官员基本已经来齐,李浩在朝中如日中天,只要不是特殊情况,这些人收到请柬后都会来,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但也来了两个意外之客,第一个便是太子李治,不知李治怎么知道了李浩今日纳妾,带上礼物就屁颠颠地赶来道贺了,李治还是跟以前一样,一见到李浩,就咧嘴笑,好像李浩是他的开心果一样,毫无疑问,李治肯定是今日所有宾客中身份最高的了。
另外一个意外之客,只是登门送了个礼,并未赴宴,这个意外之客就是樊梨花,樊梨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李浩张目结舌,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樊梨花比较大方,率先拱手道:“琼南王纳妾之喜,樊梨花不请自来,望见谅。”
“哪里,哪里。”李浩赶忙机械地回答,“我……我其实也……”
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现在自己要娶另外一个女人,怎么解释,就算李浩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通啊。
樊梨花走到他面前,递上一只檀木小盒,冷冷道:“琼南王富甲天下,自然也不在乎钱财,樊梨花便亲手绣了一只香囊,赠与琼南王,祝琼南王和新夫人百年好合。”
李浩怔忡地打开盒子,果然看到木盒中躺着一只彩色香囊,香囊表面还绣着两只鸟,由于绣工太粗劣,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两只鸟,李浩猜想,这两只应该是鸳鸯。
望着这只香囊,李浩心中百味陈杂,如果他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樊梨花特地学的刺绣,亲手做的香囊准备送给自己,然而自己太让她伤心了,一回来便纳妾,虽然樊梨花从刚才到现在并未表露出半分不开心的表情,但李浩知道,当她板着一张脸的时候,已经是生气了,不开心了。
“梨花,我……”李浩手持香囊,心中苦涩无比,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樊梨花等了半天也没见他给自己解释一句,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道:“我府上还有事,就不赴宴了,告辞。”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有踏入李浩的家门。
本来今天心情很好,但因为樊梨花的登门送礼,李浩的大好心情全没了,虽然情绪糟糕,但李浩还是识得轻重的,今天有大事要做,不能让负面情绪影响了自己的正事,以后有空再慢慢跟樊梨花解释,于是他收拾起心情,开始安排酒宴。
李浩在偏堂内摆了三大桌,宴请诸位朝中大臣,又在正堂单独摆了两张案,单独宴请太子。
李浩这样的区别对待的方式,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妥,但却没人质疑,毕竟太子是天家之子,而且不久就要继承皇位了,有他在场,只怕群臣要有所顾忌,放不开来吃喝,所以许多人认为李浩的这个做法很好。
李浩家里的酒菜,那绝对是没得挑的,群臣全都吃得不亦乐乎,而李浩则和李治在正堂吃喝。
李治也喜欢与李浩单独吃饭,自在,无拘无束,他可以唤李浩为诗狂,而不是官方称呼。
“诗狂,此次去南诏,可有什么好玩之事?”每次李浩外出归来,李治都必定要问一番,在他看来,李浩是个谜一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不会缺故事。
李浩放下酒杯,笑道:“此次南诏之行,当真是九死一生,其中细节,听某给你细细讲来。”
“好!”李治闻言赶忙放下酒杯,细听李浩讲故事。
李浩将自己的经历加油添醋地讲了一遍,李治听得只觉惊心动魄,悔恨自己没有跟李浩去南疆,错过了那么多精彩的事情。
故事说完,酒也喝不少了,李浩手敲酒杯,忽然悠悠道:“殿下,知道今日我为何要单独宴请殿下吗?”
李治摇头。
李浩笑呵呵道:“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李治赶忙摊手道:“诗狂请说,我一定不推辞。”
李浩道:“殿下,皇上有心要对吐蕃出兵,却遭群臣劝阻,这事你应该知道吧?”
“自然知道。”李治点头,微微蹙眉道,“父皇为此事甚为恼火,可又无可奈何。”
李浩道:“明日大朝会,殿下你必须去,而且殿下你得支持皇上,请求出兵吐蕃。”
“啊?”李治闻言一阵懵逼,随即瞪眼惊问,“父皇都没办法,我就算支持出兵,能有何用?”
李浩诡秘一笑,道:“殿下你可是一匹黑马,你的支持,将会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