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个多星期,天空灰蒙雾霾笼罩大地,整个城市在寒冷下像比被冻结般。
打工人暮小凡的心情如同灰蒙蒙的天空一样阴暗着。
原本普通感冒发烧,慢慢变异成为流行病毒,极具传染性,在医院的个例特别明显,有些上午来陪同的家属,隔天也开始感冒发烧。而且人越来越多感染上,医院都增加医护来支援发热部门,但赶不上病毒传播的速度。
更有新闻提前预判报道称:这是一次传染性极强的流感。
期间张玲玲两口子一预约到过桥就立马开车回老家了,现在老家待产,人不在H城,但却是天天在讨论组发新闻,发链接,如:“预防感冒几招,身体健康才是本钱,怎样养孩子.....“主打就是一个闲人各种学习,还不忘分享给她的怨种朋友们。
暮小凡在勤勤恳恳的搬砖中,摸鱼回复:“收到。”?而茉莉在年底就更忙了,天天应酬,早出晚归,在三人小组的讨论组出现次数少的可怜,只有一次茉莉回复过玲玲说:“药收到了,爱你吖。”
同样暮小凡也收到玲玲寄过来的预防感冒大礼包,月初的流感到现在,越演越烈,H城的药店医院的药都难买到。
病毒起源时间:天气异变,到月底,各大医院才辨识出这次流感与之前流感病毒异常不同,症状除了发烧感冒,还极具传染性,医院和疾控中心经过多次检验,判断出这是一种新型传染性病毒。
但时间不等人,H城已经变了一个样,病毒传播极快,一有症状的人都一窝蜂的跑去医院,一时间各大医院人挤人,人满为患,医疗设备人员纷纷告急,感染上病毒的人越来越多,城市内各大医院的都挤满了人,一条一条几十人的队伍,更有迟来排不上号的人,最后放弃排队自己去药店买药。
政府新闻和街道办都通知人们不要一窝蜂拥挤医院,轻症状先居家吃药治疗,重症状的才能来医院。
很多人还是自己做好防护,但是也有例外,暮小凡的小区同楼层的大哥就是个奇葩,小区里一开始就做好准备,每天都做好消毒,而且楼梯走廊都放上了酒精消毒液方便外出回来的人,及时清除身上的病毒,但他例外,每次进出都不用,连外人的提醒都骂回去说:“矫情。”
这样固执的人,事情没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是不会醒悟的,每天依然我行我素,出门不带口罩,不消毒,还乱扔垃圾,吐痰的,也许因为平时都做不好卫生习惯,感冒了才害怕,那大哥立马开车跑进医院,听说是大闹了医院,让医院给他治疗,所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分得清,大有人感觉自己生病医院必须救治自己,如果没有得到治疗就是医院的问题。
这还是邻居刘大爷照顾完刘大妈回来的时候说的,具体细节也不大清楚,街坊们都听了个大概,最后估计是闹的有点难看,医院那边为了息事宁人,还真给他找了张病床放在病房门口旁边接受治疗才让他安静下来,也让大家伙有点唏嘘。
因为刘大爷还说医生给他看病也开了药,但那大哥要留院治病,说要治好了才回家,医生看那大哥是属于轻症状,可以直接拿药回家休养的,也告诫他呆在医院病毒多不合适的,但是他不肯离开,总感觉回家就完蛋,在医院有医生有药物,死活都要恢复健康才走人。
后来医院没法,在病房门口加了张病床给他,也不管他了,因为不断的有病人被送进来,轻症状的打针拿药的走人,症状重的人住进医院病房,打点滴输液,插管呼吸器都有戴上的,人来人往的,都在为生命奔波。
隔着好几米远听完八卦的暮小凡,摇了摇头,作为外出这么多年的打工人,早习惯独居,习惯存货存粮,习惯自己照顾自己。
家里的纸巾都是一箱40包买的,别说一袋20斤的大米,凑单打折买几包盐,白糖,油盐酱醋都有,然后作为打工仔,必备的一箱面条二十四包加火腿肠,各种口味的榨菜是为了配白粥,还有各式各样的早餐面包,各种零食和干货,都是能存放很久的东西,每次趁超市会员日打折总会入货补充宿舍的存货,除了新鲜的肉和水果蔬菜,其他都是暮小凡的宿舍买得挺多的。
在流行毒开始严峻的时候,暮小凡就听从公司安排,开始居家办公,这段时间除了必要的时候下楼,其他时间呆在家里很少接触别人,而且外出的时候如战斗般:必须穿得巨保暖,帽子口罩大衣外加手套,全副武装的出门,因为要买些新鲜的蔬菜和肉类,还有为了保持干净卫生必须扔扔垃圾的时间,所以目前还是安全的,也没有被传染上病毒,没有感冒发烧。
等到月末二十几号开始几天之内,无论是公司的同事,还是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人感冒发烧导致昏迷被送往医院,电视新闻播放的重症人数不断上升,政府呼吁人民必须居家隔离,不要随意外出,非重症不要来医院,现在医院都病毒重灾区,很多人去完医院回来的无一不是感染上的,整个H城目前的情况越来越严重。
12月30号那天早上很冷,一起床的暮小凡眼皮跳动就感觉不妙,换好衣服洗漱后,吃早餐后准备开电脑办公,这时候突然电话响了,陌生电话接还是不接,犹豫一秒后接通,暮小凡的眼泪不停的流着,原来这是医院的电话说:病人茉莉重症昏迷一天,今早抢救无效去世了,她们医护人员翻找了手机最近联系的人,就是暮小凡,所以电话就过来通知。
昨天暮小凡跟茉莉联系过的,原本前几天的茉莉开始有点发烧,咳嗽头疼,那时暮小凡很想去照顾她的,但是茉莉拒绝并且说到:“好好在家呆着,我还好,家里有药,目前状态还行。”
茉莉怕暮小凡不相信,两人还视频聊了半个小时的天,嘱咐让小凡不要瞎跑,大家都要好好的,昨天暮小凡还跟茉莉通话问她状况的。
谁也不知道,电话结束后,茉莉会突然加重病情被送往医院,就一天的时间,暮小凡根本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茉莉一个工作狂不是为了谁拼命,而是为了自己,背后吸血鬼的家庭紧紧吸附在她身上,一群人一个一个压在她的肩膀上,如大山般压在她身上,甩也甩不掉的包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且也不敢停下来,只有拼了才有可能挣脱这个家庭得到自由。
拼命挣脱原生家庭忽略自己的身体,这绝望的消息让暮小凡伤心不已,巨大的无能为力感包围她,让她很颓废,生命太过脆弱,想到再也见不到了,再也不能相互拥抱,瘫坐电脑前的暮小凡,紧紧抱紧自己试图能找到安慰。
活也不干了,虽然也没啥活,这病毒入侵,社会暂停,工作暂停,生活暂停,大家都是被病毒折磨,等待重新开始。
难过的时间感受被无限放大,暮小凡的眼泪流干了,声音沙哑了,还不忘骂老天爷:“这个该死的病毒,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最无力的时刻,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的白天到黑夜,暮小凡整个人软弱无力,也迷迷糊糊的,头开始有点痛,喉咙有点哑,手脚有点酸痛,慢慢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打开看到外面一片宁静,天空突然一闪而过的,暮小凡心想是:“流星吗?我要许愿......”
抬头瞪了很久,天空还是是一片黑暗,刚刚的景象好像假的,不真实的,暮小凡摸摸自己脑袋这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关上窗户后,摊平在床上,眼皮很沉重,像大山一样压下来,慢慢的视线暗下里。
在沉睡前,暮小凡想:“是不是我也感染了,是不是我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