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紫红色, 死死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不行,我不同意!”
咚!
门口传来一声巨响, 梁绛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身形摇摇欲坠, 险些倒在地上。吊树影赶忙上去扶住她。
黎应晨心脏一阵抽痛:“好了, 别任性。”
梁绛浑身发抖, 死死地攥着吊树影的胳膊,低吼道:“我没有!”
黎应晨深呼吸一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梁绛, 别耽误时间……”
梁绛大声道:“这算哪门子办法!”
大概是梁绛这句话吼得着实是有点凶了。外面敲得越来越急, 黎应晨心里的烦躁终于爆发了,怒喝一声:“梁绛!!你当我特么活腻歪了, 非得回坟墓里找死?”
梁绛从来没听过黎应晨这么说话,一下子止住声音。
黎应晨声色俱厉,每个字都渗着血:“我把你们带下来的, 我要你们来帮我,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已经死过一个人了!但凡能想出别的办法, 我非要这么干做什么?”
豆大的汗珠从梁绛脑门上滑下来:“您真的试过吗?”
黎应晨差点气笑了:“我现在没在试么?”
梁绛毫不示弱:“我是指, 试着相信我们!”
黎应晨突然一愣。
梁绛龇着牙, 露出尖尖的犬齿,一字一顿道:“请不要将我们当做累赘和等您拯救的无辜者, 我们是来帮您的!”
“您总是说些什么,您只是为了图一乐, 只是兴趣使然……但是每一次,您还是会为了我们站出来,以身犯险。那么,我们为您而站出来,不也是天经地义么!”
“这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相信您!不是为了感恩,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一起活下去!”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梁绛发着抖,声音颤得厉害,“在您来到之前,我们已经在末日里活了五年了。每一天都有新的亲人死去。今天晚上睡去了,没有人能确定第二天自己还能睁开眼睛。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路死一路撑,直到您的到来。”
“下墓以来,您一直都很难受。偶尔还会很担心地看着我。却什么都不与我们说。我们不问,但是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您的身体快到极限了,而我们也从脚底开始产生了某种异变,对不对?”
黎应晨怔怔地看着她。
黎应晨突然想起了梁绛那么多次的欲言又止。
黎应晨殚精竭虑开辟前路,而梁绛带着大家,站在她身侧半步,亦步亦趋,一向如此。
黎应晨享受大家的爱护和崇敬,骄傲于梁绛的令行禁止,又自觉负担着每一个人的生死性命。
她真的,从未关注过,那总是凝在自己脊背上的目光。
毕竟梁绛一向是个很好懂的人。
见黎应晨不说话,梁绛一下子明白了:“既然这样,那金门我们就非去不可了。”
梁绛深呼吸一下,努力控制自己的哽咽:“我们没有那么娇气,不是您的掌上明珠。”
“您是我们重要的家人,也是我们的理想和希望。我们想追随着您收复洛阳,我们想开辟前路,我们想创造一个,人人安居乐业,依靠双手劳作而过上好日子的世界!”
“张庭不是为您而死的,他是为了我们的理想而死。”
梁绛一字一顿道:
“为了我们的家乡,为了人类的存亡,我们流得起血,牺牲的起人命!”
“这一次,请您好好地,看着我们!”
“所有人听命,火骨,灭!”
张庭牺牲,一位战士送郁青上地面。剩下的昆仑剑君,不算梁绛,还有五人。他们早已等待多时,咔得一声,整齐划一地收起了火骨。
轰——
尸山血海顿时涌上来。
与此同时,火焰屏障撤销!
战士们的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神情却统一的肃穆刚毅,铁壁一样围在黎应晨身侧,半步不退,长剑再起!
没有一人愿意走。事已至此,再挣扎已无意义。
总有些东西,比我们的一切都重要。
黎应晨此时才第一次认真看清这些人。
她带下来的五个昆仑剑君,一个用雷,一个用火,两个人刀锋成浪剑气如风,还有一个舞起剑来飞肉摘血,点点鲜血如同泼墨一般飞溅,每一滴血都能带走一具尸首。
第一个倒下的,就是那位血剑剑君。
他的剑需要靠血液支撑,全能攻防,几乎没有短板,只求一个速战速决。他的身体经过昆仑剑改造,愈合能力异于常人,但终归是有极限的。极限到来,他的身体一软,就这样倒了下去。
两侧的雷剑君和火剑君迅速接上,补上了他的位置。而吊树影则接住了倒下的他。红纱一卷,将他扛在肩上。
“我的血…”血剑君一身是伤,抓着吊树影的衣袍,声音细弱而坚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