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不行?”
他们已经不知多久没吃过鱼虾了啊!
剩下的鱼虾很快就被众人一哄而上,分干净了。
老李一早就往自己的鱼篓里预留了两条鱼,此时把空网兜往那断脚上一扔:“去吧。”
那断脚断手们顶着渔网,吧嗒吧嗒地跳着,回河里的方向了。
老李拎起沉甸甸的鱼篓,哼着歌往柳家走去。
有了鱼,当然要扔给柳武做了,多省力气。那小子平日里一副窝囊德行,灶台上手艺倒是不孬。好容易救他一条命,不往死里使唤,他可觉得亏。
黎应晨看着这货的背影,戳戳白莹:“哎,老李每次带鱼回来,是不是都会额外给柳武留一条啊?”
白莹耸肩:“是的。柳武爱吃鱼。”
“从血灾之后,他俩关系就莫名好起来了。”
黎应晨笑着摇摇头。
远处的田地边缘,焦尸在慢慢地巡逻,保证着耕地的安全。
血灾就好像是一个坎。这一脚迈过去之后,黑凤村的基本生存问题正式得以解决。
大家聚在一起,开始了和邪祟共生的生活。
城防,基建,生产……一切都在步入正轨。
这个村子,就这样迎来了新生。
除此之外,村民们的生活范围,逐渐向外拓展着。
从城墙内,到耕地边缘,再到小河边,或者更远的地方。
村民们在为此努力,黎应晨也在。总有一天,大家会重新自由的生活在山里,又或者……
黎应晨越过苍茫丛林,看向那山外的天空。
……又或者,走出黑凤山。
黑凤山之外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有点想去看看啊。黎应晨微微眯起眼睛。
晚上,黎应晨带着顾潮平,和白莹等人一起回到了家。白莹推着白成峰,一对夫妻热热闹闹地走进后厨。
黎应晨在屋外摇椅上赖着,躺在姜堰的怀里。姐妹分离几天,彼此亲热的抱在一起,说几句体己话。
顾潮平看着姜堰,嘴唇微微抿着,有点发抖。
他已然知道,姜堰就是姜家村的祭品之一。
他挣扎着,几次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没能讲出口。
反倒是姜堰丝毫不扭捏。她笑着摇摇头,替黎应晨揉按着太阳穴,轻声说:
“顾潮平先生。我未受你庇佑,不叫你昴宿星君。但我是应当感谢你的。若没有你,我祖上早就死在那场战乱里,连我这个人都不会存在,更别提遇见黎小姐。”
“冤有头债有主,陈掌门做的事,不当算到你头上。”
她抬起眼睛,微微欠身一礼:
“我已经放下了,顾先生,你也放下吧。”
顾潮平的视线逐渐模糊。很快,一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顾潮平低头一看,是一杯金黄色的果汁,插着一根芦苇管。
白凝春扑在黎应晨身上,笑着对他做了一个“喝”的手势。
比起纠结那些,不如喝杯果汁吧。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都该向前走了。
黎应晨咬着芦管,吸了一口。入口酸酸甜甜,冰冰凉凉,浓郁的恰到好处,带着一股浆果的清香在口腔里炸开,解渴又好喝。
真不错。
晚上,白家夫妇端着饭出来了。一家三口例行谢过两位给予他们新生的仙人,高高兴兴地拉开凳子入座。
他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放在最中间的当然是那盘烤鱼。烤鱼上撒了馥郁的香料,表皮烤的金黄焦脆,香气扑鼻,一筷子夹下去喀拉喀拉响。鱼皮焦脆,鱼肉香辣油润,外焦里嫩又无比入味,就着能吃几大口米饭。白莹还特地炒了蒜薹腊肉,将干蘑菇炖了半只鸡,又煮了一小盆河虾汤。这虾现捞上来,还活着就进了锅,别提多鲜美了。
黎应晨上桌时才知道,原来白成峰是擅长面案功夫的。他一回来,饭桌上就新增了不少面食。酱香饼烙的松软劲道,上面裹满了喷香的碎肉和酱汁,连肉汁带筋饼一起塞入口中,别提多香了。还有几个做成小花朵样子的豆沙松饼。
顾潮平坐在座位上,宽袍大袖挽起,吃相斯文儒雅,但是下筷子的速度一点不慢。黎应晨注意到,他好像很喜欢那盘腊肉。
黎应晨嚼着豆沙松饼,脸颊鼓鼓的,端起果汁喝了一口,方才送下肚去。若有所思。
说来,在桂花村里,顾潮平唯一端走的那盘菜,好像就是腊肉。
这位正统仙人,口味倒是很尘民呢。
又或者,仙人和凡人,本来也没什么不同。
毕竟谁不爱吃美味的肉呢?
过了几天,顾潮平将吊树影剥离的魂魄剃下,还给了黎应晨。
经过这几百年的蕴养和进化,苦痛荆棘已不再寄生于苦痛之中。它扎根在每个信徒的信仰之心里,东家咬一口,西家咬一口,就足以维持力量了。吃得饱饱的,甚至还比以前更加强大。它再也不需要吸干某个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