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
真是旷古奇闻!哪怕是之前那些昆仑宫的仙人老爷们,最多也只能压制邪祟,怎能有人让邪祟如此听话,为己所用呢!
这村子并不是寻常蒙昧山村,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数,这是多么神绝的奇能仙术。看着黎应晨那年轻清秀的面容,悠然安闲的神情,一个个充满了敬佩。
想想也是,所有的仙人都消失了,唯独剩下来的这位神女,怎是普通仙人可以同日而论的!
这平凡朴素的衣着,也一定有仙人的用意!说不定就是为了考验村人心性,才如此穿着!曾经有过怀疑的人,自知未过考验,羞愧捂脸,疯狂庆幸自己还好没说出来,怠慢了神女。
“说不上家仆。”黎应晨笑言,对针女勾勾手,“我的一些朋友罢了。好姑娘,且帮我去看看。”
针女温和缓慢地点点头,走到那老汉尸体面前,站定一会儿。一股奇妙的感觉传入黎应晨的脑海里。她能够感知到针女所感觉到的东西。在那血肉深处,有一团转动着的莫名力量,正在肉中钻孔。
黎应晨在心里问,能不能现在除掉它?针女摇摇头。
黎应晨叹口气,又问:能不能给这货添点堵?
针女似乎微笑了一下,拔针拉线,用针线轻轻置入了柳阿公的身体中,怨气附着针线,对着那被钻了一半的孔洞,一下下缝了起来。
针扎在老父的尸体上,柳承看的心如刀割,但是他救父心切,已决心押宝豪赌,牙一咬,下狠了心,跪在原地动也未动,虔诚地拜着她。
针女下手稳定细致,不慌不忙,就像在做一场高难度外科手术。
等针女收针,柳阿公的尸体已经再无一个空洞,针脚都埋住了,看不出任何端倪,像是个寿尽而亡的有福老头,面容安详。
黎应晨看向邪祟图志,那句话已经变成了:【半个月后,就会挣脱血肉的束缚,降临世间。】
这是把它之前钻的这半个月都前功尽弃了啊!
针女真是一个最好的入殓师,也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又能打,又有功能性,性格还随和。开局收服的第一个尸体就是针女,真是太幸运了。
只是,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附录中的【邪祟影响物】,估计还是要除掉它本篇的邪祟。
至少现在争取了重要的时间。
旁边的柳承已经看呆了。
“把你老爹放下来吧。”黎应晨说,“莫再镇魂了,让老爷子投胎去。”
“是!”柳承的眼泪夺眶而出,又狠狠地擦去了。早时起来被攥紧的心脏终于松开了,酸软的不像话。他利落地爬起来,拽着弟弟,赶紧将老父亲放了下来。
虽然被针女处理过,但那仍然是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乍然落到眼前,视觉冲击可想而知,众村人都吓得后退一步,连黎应晨都在心里嘶了一声。柳承兄弟却毫无嫌弃畏怖之意,含泪抱紧了那可怖的血肉。
“爹,孩儿不孝,让爹受苦了。仙人来了,仙人来了……”
黎应晨嘱咐道:“你父亲的情况并未完全解决,但可放心,并无尸变风险。正常入棺就是了。葬仪结束之后在村口停灵半月,我自有定夺。”
已经不必再让老爹魂飞魄散,柳承已然激动不已,七尺高的汉子两眼通红,赶忙来对着黎应晨磕了头,又想了想,对着针女,拜下了一拜。
“谢谢神女,谢谢神……呃……”
柳承激动之下一时语塞,竟然没想好怎么称呼针女,有些急。
这个时候,针女被针封住的口唇竟然微微动了动。
她蠕动了两下,吐出一个嘶哑的音节:“姜……”
“谢谢姜神女!”
柳承兄弟二人再拜。在他们心里,救了父亲的就是神女,不管什么邪祟不邪祟的。
黎应晨表面平和地笑笑,心里吃了一惊。针女竟然是会说话的!
说不定可以从她嘴里问出来更多东西,尤其是她被献祭的情况。那“织造厂”究竟是怎么回事,与邪祟的爆发有何关联?
“神女!果真是神女。”
“黎小姐,外面究竟是怎么了呀!”
“神女,神女打算在村子里留多久?”
众人激动不已,蜂拥而上,想要拜黎应晨。更有头脑灵活的赶忙说:“神女来尘民家中吃顿便饭吧!尘民家里还留着昆仑宫仙人的仙草,刚好给神女炒上一盘。”
此言一出,其他村人一拍脑袋,对此人怒目而视,又争相邀请黎应晨去家中落脚。
“黎姐姐在我家用饭!阿娘已经做好了!”白凝春紧紧地抱着黎应晨的腿,一副“这是我家姐姐,谁也别抢”的样子。
黎应晨觉得有点好玩,拍拍白凝春的小脑袋。
经此一役,自己在村人面前也算立稳了脚跟。
“不必称神女,叫我黎小姐便好了。在找到师兄弟之前,我会在村子内叨扰一段时间。还希望诸位见谅则个。”
众人自是一阵欢喜不提。黎应晨人来疯程度有限,乍一到人群里不会露怯,但是对外应付多了就需要独处充电,很快有些累了。
“时间不早了,诸位早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