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我们要死多少人。”
城墙上的所有人,一样都目瞪口呆。
一个白袍小将疾声道:“救人!先救人!”,翻身就要从城墙上往下跳。
两个侍卫死死地拉着他:“血婴还在呢!秦小将军,您三思!”
梁绛没让他们三思太久。
在那样压倒性的屠杀之下,血婴很快就被收拾干净了。
最后一只血婴被梁绛拎在手里,扔回黎应晨的冰墙上。这小东西有些智能,此刻战战兢兢,蜷缩在冰面上,不敢造次。
黎应晨让田恕己随手碰了一下那血婴,便完成了收服。
【b级邪祟 - 无皮婴】
母别子,子别母,白日无光哭声苦。
坐啼行,行啼哭,道旁小骨血半露。
[能力 - 不尽]
你永远数不尽有多少婴孩于此蒸发。
无皮婴的怨气不尽,肢体不朽。
放置不管的话,数量会越来越多。
[能力 - 寻亲]
无皮婴想要和父母待在一处,同生共死。
鉴于它们均是已死,父母亦不可独活。
[能力 - 生的渴望]
哪怕口不能言,它们也想活下去。
在即将遭遇致命伤害时,无皮婴会进入生与死之间的状态,被短暂剥离这个世界,在十秒钟后重新回归。
在即将死亡时,无皮婴会化成一滩血水,在半刻钟后再度凝结。
你永远不可能杀尽它们。它们比你想象的强大。
这东西看着到有意思,日后说不定有用。黎应晨反手,将血婴收回系统。
黎应晨站在冰墙上,目光刚好与城墙平齐。她回过头来,抬眸望去,刚好撞进一双漆黑的眼瞳里。
在城墙主位上,华盖掩映之下,有一个身着黑红华服的年轻男人。他没有坐在为他准备的华座之上,而是站在城墙边,和所有将士在一起。玉冕垂下,珠帘掩映,无声的目光隔着战场,望着黎应晨这边。
在对视的一瞬间,他倏然低头,宽袍大袖扬起,深深地向黎应晨一礼。
那华服青年的动作极其复杂,却做得非常标准,却动也未动,恭敬地行完了这一礼。
吊树影道:“那是君王祭天时,对天神所奉的礼节。”
黎应晨苦着脸:“……这就是大宇皇帝?洛阳的人,他们都这样?”
礼教!礼节!不能失了体面!
黎应晨想起这些封建统治者乱七八糟的仪式感,就开始烦了。
看这架势,肯定是要给她所谓的“礼遇”的。
她可不想花一整天参与一个饭都不能吃几口的宴会啊!
吊树影明显能理解她什么意思,于是无奈道:“大地方,肯定有这些礼节。您忍一忍。”
于是,黎应晨硬着头皮,不闪不避,应下了这一礼,微微点头。
郁青上前一步,大开大合地招起手来。
华服青年抬起头来,肩膀微微一松,侧头说了句话。
这一下,就算是许可了。
那边城墙之上,顿时欢声雷动。
“那是摸金的!摸金的回来了!圣女大人回来了!”
“圣女大人!!!”
“圣女大人回来了!还带了一群仙人嘞!中!中!”
“俺就知道,圣女大人不会抛弃俺们嘞!”
那爆发的呼声震天得响,隔着这么远,黎应晨还是被震了一下。
说是欢声,却有人带着哭腔,也有人喜到极致,几乎软了下去。
这一仗打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素昧谋面的洛阳人,一下对黎应晨心服口服。哪怕现在,他们连一次近距离的见面也没有过。
不管之后要做什么,这一下都省了好多事。黎应晨笑着摇摇头。
好,那就进城吧。
那一边,洛阳脚下,黑凤村剩余的将士,已经赶到城墙前。城墙上,那个白袍小将军也已经带着侍从,快速绳降下来。两拨人都奔向了战场中央的木桩。
两拨人碰头,都准备先救人。但是他们却在那里站住了,僵持半晌,没能动弹。
“怎么了?”黎应晨向下望去,不解道。
消息很快从联络官那里传过来:黎小姐,您来看看吧。
黎应晨从冰墙上一跃而下,惊起一片惊呼。
她几个起落,行至近前,待看清楚了,呼吸也漏了一拍。
那人身在木桩之上,所有人便下意识以为,他是被绑在上面的。
但他不是。
他是被穿在上面的。
那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一看就是个武将。脸上胡茬凌乱,刀削一般的眉眼垂着,依稀能看见留存的杀气。他赤着上半身,小麦色的精壮肌肉微微起伏,身上新伤叠着旧疤,看上去竟然找不到一块好肉。
整个人都被血浸透了,像是血池里捞出来的一般,裸露的筋肉和脂肪混在一起,腹部的裂口大敞开着,肠子像是泥一般,结成团,流出来,垂在地上。
一根粗糙的木桩穿过他臀部和背部的肌肉,将他整个人挂在那里。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