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故将这座塔楼命名为:八方望春亭。”
黎应晨人都傻了:“这……这玩意儿能建成吗?”
吊树影说:“理论上可行。”
“理论上来说,苦痛荆棘的能量是没有上限的。当然,只吸我一个是远远不够的。”
聪明人对话不需要讲太明白。黎应晨一下听出来,吊树影加了个至关重要的前提:只吸我一个。
再加上,制作过程中有一句,“以凡夫的骨血做根基,取仙人的血肉攒尖顶”…
黎应晨了然:“这个计划要献祭很多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仙人。”
顾潮平如今将苦痛荆棘变成了仙藤,事到如今已有几千信徒,尚不能有如此伟力。要想达成这个计划,需要献祭更多人。
吊树影不语,默认了这个答案。
“八方望春亭计划的完成度非常高。提出这个计划的长庐长老,花了七十多年的时间调试创作,做成了几千个环环相扣的法阵。四度模拟,都能正常运转。”
黎应晨问:“那为什么最后没有实施?”
吊树影平静地喝了口茶:“我没同意。”
“摘星楼每年一次长老集议,他提了七十四次,我否了七十四次。”
时任苦痛荆棘掌控者的吊树影,用自己的一票否决权,坚定地切断了八方望春亭计划。
吊树影叹息:“我不是陈掌门,干不了这种大事。”
成功率太低,未来也没有清晰的路径,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也许文明的延续是必须违背良知的,也许违背了良知也没什么好结果。
局中人各自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黎应晨嘶了一声:“八方望春亭最后也没有建成。”
“没有。”
“在你入昆仑之后,他们也绝对没有别的手段完成这个奇观。”
“绝无可能。”吊树影说,“如果八方望春亭真的建成了,人世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它。”
“七十年啊,这个长庐长老一辈子就栽上头了。”黎应晨头疼道:“怎么也没听你提过。”
吊树影说:“那些年绝境之时,无数人想过无数的办法。我们做过许多尝试,最后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未能实施,或者没有达到理想的效果。八方望春亭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七十年又如何?努力又不是一定有成果。”他自嘲一笑,“世上多是凡夫俗子。要认命不甘心,扑腾两下,也能力不足。一百次尝试里,九十九次都是失败的。其中不知浪费多少时间……又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就连将自己献祭给非人生物的同僚,都不止我一个。只是他们都死了,故事自然也没留下来。我不是最特殊的,只是相对幸运罢了。若没有变成邪祟,也早已可笑的死去。
“若要一一道来,恐怕您得腾上好几年,来听我为摘星楼立传。”
“你说的是有道理。”黎应晨无奈道,“那我们要去哪儿找这个裂隙?去哪儿找顾潮平?”
吊树影捏住下巴:“嘶……”
干想不出结果。黎应晨果断打开了系统。
【群星所言】!
每天一次夜卜真方便啊。
群星的答案很快传达过来:
【仰望星空,所见者为何?】
【无望的执念,于此地生根发芽。】
吊树影“唔”一声。
“长庐长老曾在南梁做国师,主攻天文星学。后来执着于八方望春亭计划,离开了世俗朝堂,归隐江南故居,江水入海交汇之处。”
“具体地址你还记得吗?”
“记得。”
抬头仰望,黎应晨看见昆仑内部耀眼的星空。
“走吧。”黎应晨说,“休整一段时间,我们下江南。”
几天之后,经由无光海周转,黎应晨踏出空间裂隙。她此行带了吊树影和姜堰。
“就是这里了。”吊树影低头俯瞰着脚下的城池,“长庐松云的故乡,金匮。”
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片废土上的死城了。
当年的鱼米之乡,此刻已经空无一人。
黎应晨落在地上。北地少女厚实的靴底踏上了水意蜿蜒的土地。
时值清晨,朝阳微亮,鲜血溅在白墙黑瓦上,青砖之上已然苔藓累累。唯有枫树依然抖落着秋叶,在街道上铺了厚厚一层。
黎应晨呢喃:“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吊树影摇头:“金匮地势平缓,经济富饶,人口密集,却无险可守。如今这般,到也是正常的现象。”
金匮临湖多水,城池中有许多支流小脉,淙淙流水从小桥下滚过,声音玲珑,像一首歌。河水中停着梭子一样的小舟。
许多建筑滨水而建,二层小楼白墙黑瓦,错落有致,俯临水景。虽然已经藻绿霉点横生,仍不难想象当年美景。此刻已经人去楼空。
黎应晨和姜堰两辈子都在北方,甚少来江南,此刻不免觉得新奇。四处张望着。
姜堰蹲下身,轻轻推动一艘捆在江岸边的小舟,呢喃道:“可惜了。”
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