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由他们来做决定。若是命里无时,我们也不强求。”
“独有一点,恳请您记住:”
白成峰的瞳孔里火光闪烁。
“水边是绝对的禁地。”
“不管您要做什么,都绝不可到水边去。”
黎应晨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仰头盯着白成峰的眼睛,握着被子,下意识地捏捏那棉花。蓬松柔软,干燥厚实,明显是特地为她的到来晾晒拍打过的。
半晌,她说:“嗯。”
夜深人静时,黎应晨从床上坐起来,沉默地打开【辰星之脑】。
嗡。
眼前的幻象一散而空。
她一边喝水一边想:白成峰知晓“水”的概念。他对自己的境遇知道多少?
……水边又是哪呢?
无论如何,都要积极地探索起来。坐以待毙是不行的。
第一步,自然是要去那巍峨的昆仑宫方向看看。
黎应晨走在月光下的土地上,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想到了【昆仑宫地图守则】的第二条内容——
【昆仑宫是由三千万■■组成的,■■■■的构筑物。昆仑宫终年飘雪,不见日月星辰。】
“这里绝对不是正常的昆仑。”黎应晨喃喃,“那它在哪呢?”
这里离得已然不远了。
一步步走近巍峨秀丽的昆仑神宫,黎应晨看到了……
湖面。
走近才发现,一片湖将昆仑宫整个团团围住了。广阔的,寂静而宽广的巨大水平面,像是镜子一般,映照着绚烂的星空。它无波无澜,将整个昆仑宫承托在上,留下清澈的倒影。
星空,仙宫,湖面如镜。如果不是这诡异的情况,这里称得上相当好看了。
在昆仑宫门口的正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
在那牌匾之上,写着一行鲜红的字。
黎应晨站在湖边,放眼眺望,却是一句:
【一微尘里三千界,半刹那间八万春。】
【辰星之脑】告诉她,这些不是幻象,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嗯……?”
黎应晨呢喃。
这是什么意思呢。
这字风骨遒劲,潇洒自如,力透石板,一看就非出自凡人之手。写的是一句看似玄妙的诗,笔画飞舞期间,却有一股爆裂隐怒之意。
什么情况下,会含着愤怒写下这句诗呢?
她身后传来了吊树影的声音:“这里不像是昆仑宫,更像是另一个地方。”
离开那片灵场近乎为零的桂花村,吊树影也能现身了。
黎应晨在看着满池琳琅星辰,轻声说:“天池。”
好像将整片天空搬下来一般,真漂亮。
吊树影颔首。
【幸福是危险的。一旦感到幸福……将头颅浸入天池潭水中,持续二十四时辰。】
正因如此,“水边”才是禁地吧。
黎应晨猜测,那昆仑宫维护自己规则的时候,想必也不会只依靠那白纸黑字苍白的文字。指不定会有什么强制力。
她现在摸不清自己的情况,便不敢贸然靠近那湖。只是沿湖畔慢慢地走,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线索。
果然,在不远处,很快出现了一块石碑。
黎应晨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去,在看到湖边石碑上写着的文字时,心跳却陡然漏了一拍。
原因无它,上面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昆仑叛徒顾潮平之墓】
第41章哀泣是安全的。
昆仑叛徒。
黎应晨和吊树影对视一眼, 心下惊疑不定。她蹲下身,仔细查看那石碑,刚一走近, 就感到一股湿润水汽扑面而来。
仔细看去,却见石碑沁润,上面带着点点水斑纹, 题字深深地刻进石碑里, 字迹同牌匾上一样, 都刚正凌厉, 带着火气, 应当是出自一人之手。
石碑之后,鼓着一个潦草的小坟包,上面杂草丛生, 一看就是许多年无人打理。
黎应晨蹲下身, 就要摸摸石碑,手还没触到, 就被吊树影拦下。他摇摇头:“这种品相,要么刚刚被水淹没过,要么常年泡在水里, 最近才拿出来。”
黎应晨乖乖收回手,抱着手蹲在原地, 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顾潮平已经死了?”
她回忆起月光下的那只手。看起来确实不似活人。
他有没有可能已经成了邪祟?黎应晨想。不过她随即就摇摇头——不会的。
“撞邪”的概念是很广泛的, 可以伴随着各种载体。哪怕他邪祟本体不在此地,只要通过某种方式见到邪祟, 就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经常能听到这样的传说:邪祟血染的书,翻阅阅读就会被邪祟附体;被诅咒的房屋, 只要踏入,哪怕不碰到邪祟本体,也会被邪祟找上门来……这都很正常。这些風雨文学,也会有异常的灵场上升。
假如顾潮平真的是邪祟,“踏入他所创造的幻境”这一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