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解决了。”
“当时以为是小潮汐, 现在看来,应当是追着那个郁青而来的。”
平常人几月的路程,他就走了几天?而且还是在十几个邪祟的追杀下赶路。
黎应晨微微偏头, 想起审讯时, 郁青因过度使用而颤抖的双腿。
这摸金校尉, 也是个有胆识的角色。
既然决定好要去洛阳, 信使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村人把郁青提出牢房, 找了一间客房居住,又给他裹伤上药。琉璃红玉珍贵,自是不可能给他用, 只用了些寻常仙药。饶是如此, 白凝春等人的护理和仙草功效,也让郁青惊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还道这条烂命左右交代在这里了。”郁青受宠若惊, “我何德何能,劳小娘子如此贴心照管?这般仙药,清凉见效, 竟是给我用的么?这绷带竟是特地热过的?”
他捧着茶杯,喝了一口, 感动得嘴唇都在哆嗦:“世上竟有这等清甜可口的仙茶, 一口下去疲劳一扫而空。在下初来此地, 行那等腌臜冒犯之举,怎敢劳仙村如此厚待?”
煮沸绷带, 是消毒的正常步骤;给他上的药,是玄药峰的量产草药;给他泡的茶, 是百草园的普通杂草。白凝春也没贴了谁的鸟心,正常护理伤员,她是有月钱领的。因此满脸黑线,压根不知道怎么回话,尴尬一笑,扭头跑了。
留下郁青自己,坐在床上动容不已,说不出的愧悔感激,险些泪流满面。
黑凤仙村,心胸何等宽广!圣女大人,品行何等高洁!
自己定当赴汤蹈火,加倍回报。
论理来说,这人伤的不轻,应当静养。但黎应晨去过一次,发现此君笑得见牙不见眼,正裹着一身的绷带,蹲在房檐上跟楼底下的小孩玩碴子儿。
黎应晨踩着青瓦,站在他背后看着。
郁青对阵小童,没有半点谦让意思,完美大获全胜,赢得了场上全部石子儿。他心满意足地指尖一绕,三两下把小石子收回袖子里。
然后回头过来,单膝跪地,仰头笑道:“问圣女大人安。今儿起早啊?”
“比不得您身残志坚。”* 黎应晨道,“拖着病体,不远万里跑来我们村里欺负小孩,真乃英雄豪杰。”
楼下小孩正气得大哭,郁青跪在黎应晨面前,嘿嘿笑:“公平竞争,公平竞争。”
这人嘴上说着当牛做马,实际根本没个当奴才的样子。肢体跪得规规矩矩,眼神却大胆又灵动,眨巴眨巴的,满脸讨乖,又一副没憋什么好水的样子。
黎应晨不禁感慨:“多欠得慌。”
郁青笑:“您有所不知,成人都道和小童比赛应该放水,小童自己却不想被谦让的。把他们当正经对手,坦荡赢两把,他们反而高兴呢。”
楼下那小孩已经哭好了,擦着眼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赢回来。朋友在旁边为他加油鼓劲。
黎应晨不是来和他讨论育儿经的。她笑笑,兜手递出一张折叠的黄纸来。郁青赶忙双手接下,展开一看,竟是一张极大的空白纸。唯有东北角画着几个起伏的山脉,角落标着【黑凤山】三字。
黎应晨道:“我需要一张洛阳城的地图。从黑凤山这里,一直到洛阳,中间怎么走,路过什么,洛阳周边地势情况如何,古墓风水分布,我都要清楚。”
郁青合拢纸张,拱手一礼:“得令。三天之后,您只管差人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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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凤村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准备。
黎应晨所到之处,随时能够开启前往昆仑的入口。
思考过后,黎应晨决定将昆仑当做黑凤村人马的驻地。
而大家驻扎的地点,就在依山傍水的道箓峰。
道箓峰别的不说,漂亮是真的漂亮。处处亭台楼阁,悬空瀑布流水淙淙。仙符阵法悬浮在天上,挡着一层薄雪,留得一山四季如春。几只丹顶鹤翱翔在云端,落在水边啄羽,也不怕人,好奇地伸出红脑袋,蹭蹭黎应晨的手心。
黎应晨蹲在溪边的石头上,高兴地踩着水花:“氛围真不错,昆仑前辈的审美就是好。”
顾潮平:“……”
剑修们的狗窝就这么被您遗忘了是吗。
在所有人进来之前,黎应晨最先挑选住所。她没有去找那广场边上最大的峰主府邸,反而绕了一圈,在群山之顶,山潭旁边,找到了一处小院。
这里地处整个道箓峰最高的地方,清幽静谧,除了仙鹤偶做访客之外,没有一人能扰。放眼看去,整座仙山美景尽收眼底。山潭活水微荡,是山里瀑布的源头,水底跳跃着几只金红锦鲤,旁边还有大片的树荫仙草,简直是仙境中的仙境。
小院就在这池水旁边,琉璃瓦下的屋宇架在水边。寝屋滨水,推开门就是山潭锦鲤,往外便是漫山云雾仙屋,一览无余。
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上来都要循着瀑布飞好久,若是不能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