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锦仪受纪晓芙的支使,跑来听墙根,结果竟然听到师傅居然要废掉纪晓芙的武功,当即惊呼出声,却被静玄给抓了出来。
这下子,她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眼珠子一转,大脑高频运转,终于灵机一动,想出了个办法,而后小心翼翼地道:
“我……我想向师傅回报一下杨逍的事!我记得师傅说过,杨逍是我峨眉的大仇人。”
这会儿,她惊惧之下,脑瓜子居然好使了一回。
“杨逍?锦仪,你遇到杨逍了?”
很显然,杨逍在灭绝师太心里,显然比纪晓芙重要的多,这会儿也顾不上理会什么殷梨亭了,当即问贝锦仪。
贝锦仪还没说话呢,静玄连忙阻止她深究:
“师傅,这殷六侠还在呢,稍后再问贝师妹吧。”
灭绝也反应了过来,又对殷梨亭道:
“殷梨亭,你若非要带走晓芙,那我就只能废掉晓芙的峨眉武学,把她逐出师门。以后这纪晓芙,就再与我峨眉无关,她要去武当也好,去华山也罢,都随她去!”
殷梨亭真想不到这灭绝比武都输给自己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真不知道谁给她的底气,他当即跳脚怒骂:
“灭绝贼尼,你敢动晓芙一根毫毛!我必杀你!”
说着他拔剑出鞘,就要上前先动手。
眼见着殷梨亭真敢动手,灭绝心里也有些发虚,刚刚的比斗,她已经看出来了,自己居然真的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只不过眼下狠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骑虎难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还好身边有个静玄是懂她的,静玄连忙给她递台阶:
“师傅,既然晓芙师妹如今已经出嫁,木已成舟,我看师傅不如就成全他们算了。就当我们峨眉,给他们武当一個面子。”
都到这份上了,静玄也还是嘴上不认输,里里外外在表达:不是我们怕你殷梨亭,只是给武当面子而已。
殷梨亭当然也洞悉她的心思,不过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他也不在,当即没有吭声。
灭绝见静玄递来了梯子,还要装模作样一下:
“不行,既然晓芙嫁人了,那她的峨眉武功必须收回。我可不想让江湖人说武当派图谋我峨眉武学。”
她想的是静玄再说几句,她也就顺坡下驴,放过纪晓芙。
可她千算万算的是,殷梨亭不吃这一套!
他听到灭绝的这话,肺都要气炸了!
神特么的不想让江湖人误解武当派图谋峨眉武学,峨眉武学有什么了不起,郭襄在时还值得称道一二,可如今的灭绝呢?
在江湖上根本连前十都排不到吧!
殷梨亭当场发飙:
“灭绝,我劝你不要再自误,老老实实把晓芙交出来,这样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一个‘不’字,我拼着被师傅责骂,也要让整个峨眉为你陪葬!”
眼见着殷梨亭要动手大开杀戒了,贝锦仪连忙大喊:
“师傅,殷六侠是我峨眉的恩人,他把杨逍打得重伤。”
“什么?他伤了杨逍?杨逍堂堂明教光明左使,神功盖世,他殷梨亭有这等能耐?”
灭绝嗤之以鼻。
“师傅,是真的!我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贝锦仪急得指天发誓。
而殷梨亭也冷哼道:
“杨逍的武功的确不错,但还算不上绝顶。你灭绝师太打不过杨逍,不代表我殷梨亭也打不过。”
灭绝师太见两人这幅模样,顿时兴奋了起来,连忙道:
“锦仪,你把此事细说一番。”
杨逍可是她的生死仇敌啊,她的师兄孤鸿子当年就是和杨逍比武,被气死的。
而这孤鸿子,那可是她灭绝师太的情郎!
杀夫之仇,岂能等闲?
这会儿听说仇人重伤,她当然激动不已。
接下来贝锦仪自然把殷梨亭从杨逍手里救出自己的事说了一番。
闻听峨眉派的大仇被殷梨亭打得那么凄惨,她顿时看殷梨亭的眼神就变了,再也不是看仇人的眼神了。
而是带了三分亲近,让殷梨亭有些毛骨悚然。
暗道:这灭绝的脑子不会有毛病吧?刚刚还跟我打死不认怂,现在就变成丈母娘看女婿了?
灭绝师太这会儿也不坚持要废掉纪晓芙的峨眉武学了,开口道:
“既然殷六侠是我峨眉的恩人,那晓芙的事我就同意了。静玄,你去让你纪师妹出来吧。”
“是,师傅。”
静玄也松了一口气,刚刚殷梨亭和灭绝师太的交手已经让她看出来,这峨眉派里,无人是殷梨亭的敌手。
若是甄把他逼急了,他大开杀戒的话,这峨眉派可就完了。
如今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对于灭绝的转变,殷梨亭也很满意,心道:早这么识相不就得了吗?浪费半天时光,有这时间干点啥不好?
接下来静玄就准备带殷梨亭去见纪晓芙了。
贝锦仪自告奋勇,对静玄道:
“静玄师姐,不如我带殷六侠去吧。”
正好静玄还想再关心一下灭绝的伤势呢,顺便再针对刚刚殷梨亭的武功跟灭绝请教一番,见到贝锦仪自荐,当即顺水推舟:
“那就多谢贝师妹了,你带殷六侠去吧。”
……
殷梨亭带着这段时间来瘦了不少的纪晓芙下了峨眉山,转头看含泪挥别的贝锦仪,心里有点不舍。
若不是这可爱妹子,他说不准还真得杀了灭绝师太才能带走纪晓芙了,那样一来,跟峨眉派的仇可就结大了。
纪晓芙敏感地觉察到他和贝锦仪之间有点不对劲,当即问道:
“六哥,贝师妹漂亮吗?”
“漂亮。”
殷梨亭老老实实地道,他还没意识到纪晓芙想说什么。
“那我帮你说服贝师妹给你做小?”
纪晓芙眼睛里刀光闪烁。
眼看着就是修罗场了,殷梨亭哪还不知道自己对贝锦仪的小心思露馅了啊,连忙摆手道:
“晓芙,你说什么呢!莪心里只有你!”
“哼,你就会说好听的。”
……
带着纪晓芙,一路奔波,从峨眉山回到武当山,殷梨亭总算解渴了。
所谓“小别胜新婚”,他们成婚后,聚少离多,这难得有长时间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旅途中,那自然是蜜里调油了。
等到武当山下的时候,纪晓芙容光焕发,而殷梨亭则是满脸的憔悴。
他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只有累死的牛啊!
……
带着纪晓芙上了武当山,第一件事自然是拜见张三丰。
他们刚走到张三丰院子外,却见得俞岱岩正一个人慢慢从院子里走出来。
虽然动作不快,但却是他完全独立、无人搀扶的在行走。
殷梨亭当即惊叫:
“三哥,你康复了?”
这时候,他的系统提示也出现了:
“恭喜宿主完成‘为俞岱岩医治,帮他提前恢复健康’任务。奖励功德点1000点。”
这个折腾他大半年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他心里也难免有些激动。
想当初去往西域金刚门,好几次遇到沙暴,他躲在沙墙后瑟瑟发抖的时候,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放弃。
最后还是看在自己不多的功德点上坚持了下来,“穷且益坚”,大概就是这样吧。
(作者:我替你的语文老师打死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货!)
俞岱岩见到殷梨亭,顿时满脸激动,冲上来一把抱住他,哭喊:
“六弟,三哥谢谢你!你就是三哥的再生父母啊!”
“三哥,你别这么说,都是我应该的。”
殷梨亭心道:我可不想要你这么大的儿子!
“六弟,这大半年来,我生不如死,如今才算是活过来了啊!”
俞岱岩眼里带着泪。
这时候,张三丰也听到动静,走出来见殷梨亭和纪晓芙回来了,连忙问道:
“梨亭,晓芙,灭绝师太没有为难你们吧?”
殷梨亭心里嘀咕:我都快把灭绝师太给杀了,你说她为难没有?
不过嘴上却道:
“没有没有,师傅,灭绝师太挺好说话的,我去了,她就让晓芙跟我回来了。”
闻听殷梨亭这么不要脸的话,纪晓芙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显:你这也太能骗人了!
张三丰可不知道这中间的曲折,当即点了点头,对纪晓芙道:
“晓芙,你回来就好,你不在山上,梨亭这孩子可在山上待不住。”
纪晓芙闻言脸上一红,连忙道:
“师傅,便是我在山上,六哥也是没事总往山下跑啊。”
她这话一出,张三丰顿时哈哈大笑。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徒弟自从武功大成以后,就没在山上安稳过几天,不是去江南,就是去西北,刚刚这还去了一趟川蜀。
……
俞岱岩康复,纪晓芙归来,武当山上的阴霾全都散去。
晚上,张三丰看着陪在他身边吃饭的宋远桥一家三口、俞岱岩、殷梨亭两口子以及莫声谷,忍不住道:
“不知道莲舟和松溪怎么样了,西域万里,希望他们平平安安。还有翠山,都下山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传来。”
听到他提到张翠山,宋远桥和殷梨亭忍不住对视一眼。
宋远桥是掌管武当日常事务,自然听到过江湖传言,知道张翠山在王盘山岛失踪了。
而殷梨亭则是开挂的穿越者,当然也是了如指掌的。
不过他们默契的都没有说张翠山的事,而是安慰张三丰道:
“师傅,您放心吧,金刚门只不过是路途遥远,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但愿如此。”
殷梨亭心道:张翠山这个雷迟早要暴,到时候张三丰又该难受了。
不过能瞒一天是一天吧!
为了避免在暴雷时看到这个九十多岁的老人伤心,殷梨亭当即对众人道:
“师傅,我过两天准备下山去华山。”
“就知道你是个坐不住的。你去华山做什么?”
张三丰微微一笑。
殷梨亭准备跟他们说说鲜于通的事,不过看到宋远桥的夫人凌氏和小屁孩宋青书还在坐,当即对纪晓芙道:
“晓芙,你和大嫂带青书出去玩吧。”
纪晓芙哪还不明白他们要说一些机密事宜啊,当即点了点头,带着凌氏和宋青书出去了。
见三人出去,殷梨亭当即对众人道:
“师傅,那胡青牛号称‘见死不救’,这次我能把他们夫妇请来给三哥治伤,乃是与他做了一桩交易。”
“见死不救?他一个大夫,有个这样的绰号,想必里面有些缘由吧?”
张三丰捋着胡子道。
“六弟,你为了我答应了他什么苛刻的条件?”
俞岱岩满脸的感动。
宋远桥也道:
“六弟,为了三弟,不管是什么条件,我武当都认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莫声谷年纪还小,忍不住担忧:
“六哥,该不会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殷梨亭微微一笑,拍了莫声谷的肩膀一下:
“你小子,在想什么呢!”
随后他便对众人把胡青牛与华山掌门鲜于通的恩怨叙说了一番。
听了他的叙说,俞岱岩和莫声谷都是义愤填膺。
纷纷大骂这厮是禽兽不如。
始乱终弃,害得妙龄少女一尸两命,的确是禽兽也做不出来啊!
宋远桥却有些疑惑,问道:
“六弟,这鲜于通堂堂华山掌门,竟会做此等恶事?不会是那胡青牛没对你说实话,恶意诬陷?”
殷梨亭心道:这就是江湖大侠对鲜于通这事的看法,难怪鲜于通这些年能在华山掌门的位置上坐得安安稳稳呢!
想必过去胡青牛每次找上华山,那些华山派的宿老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摇了摇头道:“大师兄,此事绝无虚假。胡青牛一个大夫,能与华山掌门有何恩怨?至于如此处心积虑地诬陷他?”
张三丰也道:
“这胡大夫给岱岩治疗的这段时间,我看得出来,他有一颗医者仁心,能把他这样一个大夫逼得‘见死不救’,想必是有极大的冤屈。此事应该不假。”
见师傅都支持殷梨亭,宋远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一想到以后武当和华山就要势同水火、不共戴天,还是有点挠头。
只能对殷梨亭道:
“六弟,既然你答应了胡青牛要帮他杀鲜于通,那咱们武当自然不能失信,不如等二弟和四弟从西域回来了,你们三人一起去?”
“不必了,我一人去杀了鲜于通就走,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华山派也是正道大派,你一人去,万一遇到围攻,难免死伤惨重,到时候,我们武当和华山,就会争斗不休了。若有二弟和四弟帮你,把鲜于通的恶事公布于众,只杀鲜于通一人,想必能减少无谓的江湖杀戮啊。”
宋远桥还是劝道。
他知道殷梨亭武功高,大概率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他不想华山派和武当派全面开战啊。
“大师兄,人在江湖,哪里能少得了杀戮?若他华山弟子不自量力,我自然不会留手。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次去峨眉,我在路上遇到了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
殷梨亭知道宋远桥作为武当实际上的掌门,要考虑门派整体的利益,因此没有介意他的态度。
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他心道:你不是怕跟人结怨吗?可我已经结了好多怨了啊,那能怎么办?
“什么?杨逍?”
果然,闻听殷梨亭提到杨逍,宋远桥当即大惊。
“是啊,这杨逍掳走了峨眉弟子贝锦仪,被我撞见,当即就追上去,把他打成了重伤。”
殷梨亭不经意间的凡尔赛,让莫声谷羡慕嫉妒恨。
他心道:啥时候我才能如六哥一样下山行侠仗义啊?
“六弟,我听说那杨逍乃是明教教主以下第一人,你竟然能把他打成重伤?”
俞岱岩惊讶不已,他之前没少在江湖行走,自然听过杨逍的传闻。
“那杨逍的武功的确很强,不过他弱点在内力比不上我,所学的武功又多,虽然招式好看,但生死相搏,他还差一点。”
殷梨亭解释道。
张三丰也乘机指点徒弟们:
“梨亭说得对,万般武功在身,不如一门武功练透。当年郭靖郭大侠虽然早年也学过不少武功,但最终就靠一门《降龙十八掌》,打遍天下无敌手。”
宋远桥这会儿明白殷梨亭的意思了,只能无奈地道:
“六弟,你这可是给我武当到处树敌啊。不过那明教中人,的确多有为非作歹之辈,他日若明教找上门来,我武当也不惧!”
“没错,大师兄说得对,我们武当上下齐心,谁也不怕。”
莫声谷年轻气盛,当即接话,顿时又让殷梨亭忍不住想敲他。
你倒是不怕了,可你小子的武功现在是谁也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