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被一个黄口小儿说中了要害!
老皇帝心中怒海滔天,阴寒的犹如寒冬冰窟:
「好一个欺君犯上的乱臣贼子!闻将一家忠烈,竟出了你这么个不肖子孙,你就不怕天上的祖宗蒙羞!」
闻歌也冷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闻家忠的是明主,护的是江山,爱的是天下百姓!」
「我瞧那誉王有勇有谋,也不失为一位明主,识时务者为俊杰,到时候我便是拿着虎符去投奔誉王又如何!」
「这天下谁当皇帝我都无所谓,但对你就不一样了!是吧,陛下!」
老皇帝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张口就要辱骂,闻歌眸色一厉懒得再与这老狗废话,猛然压上前脖颈上的匕首入肉三分!
「别他妈拿你那一套君权神授来压我,我若是吃你那一套也不会出现。」
闻歌眸色深沉,冷冰冰的宣判:「誉王敢不敢杀你我不知道,但我敢。」
老皇帝浑身一震,如坠冰窟。
窗外黎明渐渐升起,黑暗褪去,却带不走这一室寒冰。
老皇帝与闻歌对峙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只有一条命,他赌不起!
「你要朕如何?」
「我要陛下写一份圣旨。」
......
「什么?! 你竟然想要边疆三十万大军的帅印!不可能!绝不可能!除非你杀了朕!」
老皇帝都叫闻歌给气笑了,胸腔跟拉了风箱似的没忍住一连串咳嗽。
他恶狠狠的看向这个大言不惭的小丫头,开口竟然就敢跟他要几十万大军的帅印,就是她的父兄当年还在的时候都不敢这般猖狂!
「滚!你滚!今日朕就是被你割了喉咙你也别想染指朕的大军!」
闻歌也不逼他,还贴心的给老皇帝倒了杯参汤润喉。
「陛下不必动气,你不用现在马上就答应我。但是我相信,你迟早会答应的。」
***
天将大亮,一匹三百里加急信马风驰电掣向京城而来。
「开城门——三百里急报——!皇太孙遇刺身亡!开城门——!」
城门将领听到信报脸色大变,城门大开,马匹飞驰进城,一路奔驰进宫把皇太孙遇刺身亡的消息送到了皇帝面前。
而紧接着没多久之后,传出宫中皇帝听闻皇太孙遇刺的噩耗当场不省人事,太医失手无策,请后宫贵妃主持大局,皇后早些年就薨了,之后皇帝再也没立新的皇后,如今后宫最大的就是贵妃。
贵妃进去皇帝的养心殿,良久后红着眼睛出来,传陛下旨意宣誉王进宫。
誉王应旨进宫面圣,一同的还有八千禁军,把皇城里里外外团团围住。
至于闻歌?她压根儿就出宫,随便找了个冷宫等着呢。
皇帝年老后宫基本摆设好多年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冷宫。
她就等着誉王逼宫在即,老皇帝孤立无援,到时候老皇帝必定要求着她答应条件去宫外送虎符给太孙救命。
她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把握是因为回京后发现誉王占上风,而且她进宫威胁皇帝发现养心殿周围活动的只有一些普通的宫人,她就明白这宫里也被誉王控制的差不多了。
就这老皇帝还跟她唱空城计呢。
原来的轨迹中太孙早死,没有了太孙南下锄奸这一回,老皇帝是直接发狠把所有儿子给打发了,誉王也是反扑最厉害的一个,当时形势也跟现在差不多,但闻家这条线没有被掀出来。闻家人冒死进宫偷偷见到皇帝,当时老皇帝写了一封诏书把顺王二子过继到太子膝下,传位给赵彦,最后也是闻家人冒死把这两样东西送到赵彦手上,才领兵把誉王赶出了京城。
老皇帝最终也是死不瞑目。把皇位传给赵彦绝非他所愿,但宁可过继一个宗室传位也不把皇位给他的这个儿子,可见这是嫌弃誉王嫌弃的没边儿了,连闻歌都对这对父子的之间的过往好奇了起来,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
此时,老大仇老大怨的誉王赵瑾正在养心殿中探望他的父皇。
「儿臣听闻父皇伤心过度卧床不起特来探望,还请父皇节哀。」
这番话说的平白述没有一点感情,老皇帝坐在皇塌上抄起一个瓷碗就砸过去,赵瑾轻描淡写躲了过去,深色的地摊上渗入一滩水渍。
老皇帝看着这个逆子。
「咳、咳咳——不用你来朕面前惺惺作态,只怕你正盼着朕早点死才好。」
誉王:「父皇说的哪里话,不是父皇宣儿臣进宫的面圣继承大统的吗?」
皇帝给他气得又是一串咳嗽:「你这个逆子!谋逆皇位,杀兄弒父,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你不配!咳——」
听他那一串诛心大骂,誉王满目怒气,也不再装这「父慈子孝」的假象了。
「我不配?我有何不配?我为何不配!」
「我自幼才智武学没有一样落于人后,心怀天下,立足实务,自问没有哪一点比不上旁人,大哥是你的儿子,我也是你的儿子!我凭什么不配!」
听他提起太子,老皇帝面色痛楚扭曲,
「你还有脸提你大哥!你大哥就、就是被你这个逆子给害死的!」
誉王失笑随即大怒,怒气中夹杂着不可忽视的悲愤。
「我害死他?我自小尊重他是兄长,是太子,是未来的天下之主!我敬他爱他,可他是怎么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