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亚瑟头也不回,凭直觉,身后那些怪物的爪子应该可以划到自己的后脑勺了!
苏珊本能地闭上眼睛,身体被身后的硬汉一推,不由自主地没进水中,混沌的水面立刻激荡起一蓬妖异的水花,水滴还未来得及落入,身材欣长的男人接着又跳入水中,水波比上之前更为激荡!
后面的狂尸踩着赤脚,在地面狠狠地踏着刹车,在距离水面数厘米时才停住脚步,几头狂尸好不容易站住脚跟,但并不代表后面的家伙也刹得住脚步。
于是,前面挣扎的狂尸还来不及拍胸脯庆幸没有掉入水中,后面的大家伙们已经一头将它们挤进了粘稠又冰冷的河里!
“快快!!”亚瑟拼命地游着,虽然游泳不是他的长项,可人命关天的时候,他还是竭尽所能地摆动着四肢!动作极为难看。
“妈的,叫什么叫,你不知道我从妈妈的肚子里跑出来就时怕水么?你刚才动作那么粗野,害得老娘喝了好几口沙泥!等出去了再好好收拾你!”苏珊骂骂咧咧,手脚却像一艘破船的船桨,用力却没有效能地划动着。
“再快一点,我的处境很不妙,水里的家伙似乎没有睡午觉的习惯!”亚瑟张着大嘴叫道,张着大嘴的同时,含有丰富泥沙的水迅猛地灌进他的喉咙里。
听着身后美男大声呛水的声音,苏珊的心才稍稍平衡一点,心中极为畅快。
“你也有呛水的时候!”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身体感到一阵极度不适,原因很简单,有巨大的危险在向他们靠近!
“刺尾鱼!!”苏珊张着嘴大喊,旋即一口泥沙片刻填满她的嘴巴,苦涩又刺痛的感觉令她几乎喘不上气。
亚瑟拼着最后的体能往前游动,身后的波Lang一阵比一阵狂荡,而掉在水中的几头狂尸还未来得及爬上岸已经被水中的刺尾鱼撕得粉碎!
“糟糕,伤口裂开流血了!”亚瑟几乎绝望,在刺尾鱼的眼皮底下流血无异于自杀,就算只有发丝粗细的鲜血滴在几万平方米的水中,刺尾鱼也能精确地找到冒血的猎物!
更可怕的是,它们是群居生物!
“什么!”苏珊惊呼,她虽然自认常常能在危急时刻帮她心仪的男人一把,可在水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再搭上一个像亚瑟这样的包袱了!
“还有五米,快快!”苏珊带着哭腔大吼,手脚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游动的速度大幅降低。
“啊!”眼看就快到岸上了,一种仿佛被尖锐玻璃刺进脚后跟的痛觉将亚瑟的所有汗水都逼了出来,那种疼痛令这子弹打进小腿都不叫一声的硬汉大惊失色,汗如雨下!
汗水混着黄色的泥水,都分不清汗水与河水了。
苏珊咬着牙,话也不说,完全不是刚才小女人的样子,纤长的手臂伸过来,一把抓住即将昏厥的亚瑟,用力的游曳过去,身后是一尾尾黑色的闪着獠牙的刺尾鱼!
亚瑟的身沿则是一片恐怖的猩红!
脚尖点到浅滩之后,全身的力量有了支点,苏珊不知哪里来的巨大力量,就像一枚全面爆发的导弹,力量无穷!狠狠一攥将面色苍白得说不出一句话的男人扔上了岸!
自己则纵身一跃,跳出已经被凶悍刺尾鱼包围的水面!
变异的家伙总是凶残暴戾,就在苏珊跃离水面的那一刻,水面上竟然跟着跳出了几十尾黑面獠牙的鱼!沿着苏珊的脚跳出一米的惊人高度!
全身湿漉漉女孩愈发性感迷人,水滴从她的头发水流而下,在光洁的皮肤上拉下无数条浅黄的细线,那是河里的泥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真是漂亮极了!”亚瑟眼睛发直,他咬着牙直挺挺地挨着脚下的疼痛,脚跟突然跳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深吸一口气,刚恢复一点的血色即刻消失,纸一样地苍白。
坚硬的军用靴只剩牛皮挂在脚踝上了。
从膝盖以下,血肉模糊,一大片肉仿佛被人用锋利的玻璃剜去一块般,空洞洞,血淋淋,白森的骨头可见端倪!
皮肉的纤维仍被几尾刺尾鱼紧咬不放,那种痛苦的感觉难名其状。
“呼,终于逃过一劫了!我们的命可真大!”苏珊没有注意到亚瑟脚下还纠缠着几尾刺尾鱼,口中盛赞着生命的美好。
令人惊讶的是,刺尾鱼在短暂地离开水面之后,竟然还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就像处于巅峰期的男人。
它们的嘴巴还在辛勤地工作着,在亚瑟的鲜嫩的皮肉中缠绵,享受血肉带来的进食快感。
而它们的猎物,钢铁一样的男人眼珠子几乎爆裂了,“妈的,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疼啊!”
亚瑟失态地大叫,操起唯一的武器——苏珊扔给他的武士刀,一斩二斩,在稍显炽烈的阳光中,只看见两道闪亮的掠影,那些面目可憎的鱼就被劈成两段!
“哇哦,刀法精湛,主修远程狙击的你看来近战刀法也不赖,虽然远逊于我!不过我还是由衷地赞美!”苏珊嗡里嗡气地说道,眼中却是不屑之色。
看着继续大量失血的可怜的右腿,亚瑟眉毛都不皱一下,将身上的迷彩军衣撕扯成相应的碎片、布条,沉默地给自己包扎,没有药品,没有清理伤口的双氧水。
他动作娴熟,在荒漠中生存了二十几年,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也没将这点伤放在心上。
除了大脑和心脏受到重创可以危及到生命外,其他皮肉基本都能在三四日的时间内重长出来。
沉默地做完一切后,他将武士刀别在背上,就像正常人走路那样,坚毅得就像一座山,缓缓朝组织的方向走去。
一日行将结束,太阳的炽烈稍有缓和,强烈的紫外线已经被低垂的乌云遮挡。
昏黄的光线反射在这片冰冷的荒漠之上,也将苏珊的脸照着美艳动人,她惊愕地看了行将远去的男人,心中震惊之余,甩着还在湿漉漉的金发跟了上去。
不满的声音飘荡在即将擦黑的荒漠上,“喂,用得着摆出这么酷的造型吗?讨厌死了,嘿嘿!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喂,说说吧,看你健壮的样子,今晚陪我上床吧!不许食言!去哪家汽车旅馆我都想好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