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从小就认识,孟蓁觉得一般的女人听了他这话,必然会多想无虞。
但是孟蓁眼下没有功夫跟他打嘴巴官司,当即解下了自己的安全带,冷冷的扫了他眼,示意他赶快下车。
凌晨的医院却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安静,零零散散的却总有人穿梭其中。
两人挂了急症,护士看到贺诚手的伤口,没敢耽误,当即把他带进了治疗室。
医院走廊上冷白的灯光,照在孟蓁孤零零的身影上,看上去单薄而孱弱。
她看着自己脚上还穿着的粉红色拖鞋,却想起了刚刚贺诚担心自己的样子。
装什么帅嘛,要是真的那么有能耐,就不要受伤啊。
但是转即,孟蓁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
他的关心是真的,而看到他手上的那一刻,她的心疼也是真的。
想到这里,孟蓁扬起了头,好让自己吐出了胸口的浊气
什么时候,这种感觉才会消散呢。
三年了,她以为自己放下了,却觉得遇到他的事情,她依旧没有出息的可怕。
她突然有点怀念以前暗恋他的时光,那个时候喜欢他是她一个人怀抱的秘密,只要在他的身边,她就觉得满足而喜悦。
可是真的得到过,再失去了,便连那种简单的快乐都跟着消失了。
她必须时刻的在心里竖起高墙,防止他的侵入。tiqi.org 草莓小说网
也逼着自己尽量冷漠,只为让自己不要多想,生出无谓的希望。
这也许就是人在受过伤后,生出的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吧。
想到这里,孟蓁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走了。”贺诚看着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孟蓁,淡淡的唤道。
见他出来,孟蓁当即收起了思绪,紧张的问道:“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贺诚:“骨折了,隔三天过来换个药就好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跟简单的感冒无意,但是孟蓁还是不放心,等医生出来,仔细的问了下情况。
等所有的东西问清楚,拿好了药,两人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孟蓁一边开着车,一边嘱咐道:“你最近手不要碰水,然后吃的东西,我会另外嘱咐王阿姨的。”
贺诚很享受的听着她的絮叨,闻言,却突然转头看她,“王阿姨家里有事,我放她假了。”
“那你最近吃饭怎么办?”孟蓁微微皱眉。
贺诚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当然是去你家蹭饭了。”
这样的事情,以前偶尔也有过,现在他的手受伤,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孟蓁没有说话。
算是默许了。
贺诚用眼角瞟了眼她,见她神色无意,老神在在的询问道:“在王阿姨回来之前,我能去你家借住几天吗。”
“哈?”孟蓁的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了他眼,转即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贺诚:“我的手受伤了,你不害怕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外吗?”
“能有什么意外,你伤的是手,又不是脑子。”孟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但心中却有着几分的动摇。
“当然有啊。”贺诚将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腕,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万一我在家遇到强盗什么的,我这手连砸花瓶的力气都没有。”
孟蓁:“......”
这个老男人,绝对故意的。
见她没有说话,贺诚字当她是默认了,感慨道:“还是有妹妹好啊,知道心疼哥哥孤家寡人的。”
孟蓁:“......”
不知道是不是孟蓁的错觉,她只觉得眼下种情况她要是说出拒绝的话,倒成了她的不对。
在这种良知和自我意愿的艰难选择中,孟蓁艰难的败下了阵来。
她大大的叹了口气,有种不战而败的挫败感。
而一边的贺诚,已然窝在靠椅中,懒散而也透着淡淡的疲惫,“明日白天,你就在家休息吧,算是感谢你收留了我。”
“那你呢。”孟蓁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
贺诚:“明天万晟集团的游千鸣从j市过来了,我约了他在晚宴之前见他一面,所以下午要去公司一趟。”
想到他的行程中,下午的时候确实只安排了这件事情。
足见贺诚对此人的重视。
而晚上余老的寿宴,其实孟蓁在回国之后便有收到邀请的。
余老是m市举足轻重的人物,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年过八旬,早就将手上的生意全部交给了子女打理。
但是每年他的寿宴,单从来的宾客来看,不难窥出他当年的声望。
一开始孟蓁还想将这个事情推给孟斐,眼下孟家所有人都不在市内,她就算不想去也不行了。
孟蓁:“那我跟你一起去公司吧,说好上班,自然没有资格比老板还娇气的。”
听她这么说,贺诚也没有坚持。
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李阿姨已经将地面打扫干净了,知道贺诚要住下,了然的将他带到了客房。
眼看着离天亮没有多久了,等一切安排妥当,孟蓁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疲惫感扑面而来。
这一天怎么会这么长呢。
第二天,孟蓁的闹钟响了不知道多少遍后,她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正当她坐在床上醒神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她没有多想,脱口道:“进来。”
也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的暗哑和呆滞。
眼神刚刚转到门口处,就跟推门而入的某人撞了个正着。
“啊~~”孟蓁惊叫出声。
贺诚下意识的用只手堵住了一边的耳朵,“早上见到我,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你,你,......”孟蓁被吓得的不自觉的结巴了起来,“你干,干嘛光着身子,不穿衣服啊。”
大早上的,谁经得起这刺激啊,她差点以为自己脏都要被吓出来了。
贺诚倚着门框好整以暇的看她,好笑的提醒道:“谁没有穿衣服啊,我不是穿着裤子在吗。”
按照他的逻辑,穿了裤子也就算穿了衣服。
孟蓁瞌睡被吓醒了大半,有些恼怒的看他,“我是说,谁让你穿着裤子就跑过来了?”
贺诚故作惊诧的向她走着,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是说,我不该穿裤子过来?”
孟蓁一时语塞。
贺诚却在她的床边坐下,再正经不过的样子,严肃教育道:“那怎么行,还没有结婚呢,裤子还是要穿的。”
孟蓁指着刚刚她进来的方向,神色异常冷静,“门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