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找上门的孟婓,多了几分规劝的味道。
“这位家属,这种疼痛是一种正常的反应,要是总给病人用止痛剂对病人的身体是无益的。”
他虽然能够体会病人家属的心情,但是像孟婓这样没有常识的还真是少见。
孟婓:“你在医院是什么级别,我要找你们院长。”
明晃晃的在怀疑医生的医疗水平。
这换谁都是会有情绪的,医生皱眉,“我是这个科室的主任,从业已经十几年了,这种情况即便你换大罗神仙来,也是跟我一样的处理。”
孟婓:“那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要么想办法帮我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要么就帮我把院长找来。”
“你谁啊,现在的家属都这么横的吗。”医生也被孟婓的语气给激出了情绪。
孟婓也懒得回答他的问话,掏出了手机,然后向屋外走去了。
电话那头是孟婓的秘书,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的事情,但是看到昨天孟婓又是调动直升机,又是要联系军方力量上看,自然不会是小事的。
“用最快的办法,我要转院。”听到对方的回应之后,孟婓便直接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中,黄咏琪因为麻药刚过,现在疼的满头的薄汗,脸色苍白如纸,见他进来,本想回个微笑给他,奈何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tiqi.org 草莓小说网
孟婓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冷静却不带有任何神色的看她,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窗外的眼光洒进屋内分外的刺眼,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并不好闻,耳边空调持续的轰鸣圣刺激着黄咏琪的神经,让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她侧首看向了一边的孟婓,竟生出了几分的恍惚。
他好像有些累了,脸色看上去也并不是很好,原来梳理整齐的头发竟有一缕调皮的掉到了眼前,让他原本俊逸的面容多了几分落拓不羁的感觉。
即便如此,只要是他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变的不一样 。
黄咏琪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只觉得是心安的。
只是看到他眼底的疲倦时,黄咏琪还是忍不住出了声,可能是因为还在病中,她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听上只觉虚弱。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已经没事了。”
孟婓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她,“对不起。”
黄咏琪一愣,随即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看他。
在她的印象中,孟婓好像从来没有说过这三个字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突然跟自己说这三个字,但是却又感觉到他指的是什么。
黄咏琪躺在病床上,转头看向了面前的天花板,神色悠悠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她终究还是开了口,“算了,会过去的。”
好像是在跟自己,又好像是在跟孟婓说似的。
“其实要是能过去的话早就过去了,你应该知道它压根就没有过去过。”孟婓的声音很平静,倒像是在客观的阐述着某件事情一般,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黄咏琪:“嗯,我知道。”
见她没有回避,孟婓倒也跟着沉默了起来,再开口的时候已然是自己在抱着她到医院时,已然做过的决定了。
“我们结婚吧。”
这算是求婚吗,黄咏琪清浅的笑了,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尽量找了一个舒服的角度,侧首看他。
“这是什么运气,要是嫁给你了,好像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了,我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累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说了抬长时间的话,到了后面她的声音全哑了。
孟婓拿起一边的水杯,将她的头小心的抱了起来,小心的给她喂着水。
等她微微摇头示意后,才移开了杯子,将她一点点温柔的放回了枕头上。
孟婓知道黄咏琪一定觉得自己是开玩笑的,若是换做自己估计也觉得很扯,但是他自己清楚,他做的每个决定从来都不是开玩笑而已。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回复我。”
似乎听出了孟婓话语中的认真,黄咏琪的视线中也多了几分的认真,好像想从他的神色中窥见他的想法。
孟婓也并没有回避 ,神色如常却很坚定。
黄咏琪笑道:“开玩笑也要找个像样的。”
孟婓:“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但我只能当你在开玩笑。”黄咏琪嘴角的笑意没了,神色淡然。
“给我一个理由。”
那样子倒像是只要黄咏琪的理由得当,自己便会考虑一下似的。
只是黄咏琪心中清楚,想要说服孟婓一般的理由是行不通的,若是不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只会加深他一意孤行的决定罢了。
在他跟自己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显然已经是决断过的了。
刚刚那样的话,与其说是在等自己的考虑,其实不过是在通知她罢了。
只是这种近似野蛮的一意孤行,黄咏琪心中却是说不出来的酸楚。
若是在更早的时候,自己也能跨出哪怕是一小步,他们今天也不会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黄咏琪平静的看他,“其实以前有次我见过你的妈妈。”
孟婓身形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她。
黄咏琪淡淡的笑道:“只是当时的她并不知道我是谁罢了。”
脚上的灼烧然顺着血液似乎也让黄咏琪的回忆便的沉重了许多,她慢慢的说着,好像在述说这一个遥远或是别人的故事一般的平静。
“那个时候我们刚分开,应该是看出你的情绪不对,阿姨曾经到我们系来找过我。”
对于她说的这一段,孟婓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讲话。
黄咏琪:“说来也巧,她找人问路的时候,问到了我的头上,我一见她便猜到了她是谁。”
孟婓的眼睛跟他的母亲实在是太像,黄咏琪不肯能猜不出来她是谁。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是谁,在我送阿姨去办公室的路上,我就明白了,孟家接受不下我的,你的母亲对你的期望,是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希冀,我没法做到。”
孟婓:“......”
黄咏琪:“就像我没有办法舍弃我的父亲,我的痛苦不过是我忘不掉他曾经对我的好。”
见孟婓没有说话,黄咏琪的声音继续道:“我不想因为我,让事情变的更加复杂。”
“这些问题都是小事, 我可以解决。”孟婓直言道。
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样的事情,准确的说,这样的事情怼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次换做黄咏琪没有说话了,她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说什么都很难说清。
有人说爱情是两个人的迷信,再多的道理号好像都变得苍白了起来。
沉默就这样在两人之间蔓延,谁也没有打破它的意思,而答案好像已经近在眼前了。
另一边的农家乐中,三人钓了大上午的鱼,压根连鱼的影子都不见一只。
早就没有啥耐心的孟蓁和邹天昊在一边已经拍起了照片,当然照片的主要对象就是孟蓁了。
贺诚枕着手臂,在树下乘凉看着她们,倒是悠闲。
只是刚刚还好好的两人,不知为什么却突然吵了起来,从贺诚的角度便只能看到孟蓁在抢邹天昊的相机,而被抢的人自然不愿意了,一只手将相机举得老高,一只手则抵住了孟蓁的脑袋,使她不能靠近。
“贺诚,贺诚,过来帮我......”孟蓁叫嚷着。
贺诚见情况不对,随即起身向两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