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颂念声回荡在整个地下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听得罗伊头皮发麻,而眼前那个大光头,面孔上带着的狰狞笑容,吓得罗伊“登登登”地后退数步。
“这家伙到底再搞什么鬼?”
这一瞬间,罗伊的心中毛毛的,他预感到有一个恐怖的事物正在降临。
而那大光头“嘭”的一声,化为一滩黏稠的血水,向着地上的教徒覆盖而去。
“啊……救命啊!”
率先出声的不是罗伊,而是那些被酸血箭重伤的邪教徒们,只见他们一个个在地上挣扎着,一个个都在试图逃跑。
教堂内的烛火骤然熄灭,整个教堂乃至于通道,都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啊——”随后,通道内,传来了持起彼伏的惨叫声,然而这些惨叫无一例外都是戛然而止,真可谓是毛骨悚然。
“这……这……到底搞什么鬼?”
虽然知道这帮邪教徒的身后只是一个服务器,但问题是,有些时候即便你明知道是假的,也难免陷入恐惧之中。此时此刻罗伊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额头上也渗出细密的冷汗。
“我们的血肉,终将化为河水,我们的灵魂,将永享安眠!”
“鲜血长河,奔腾不息,这是我们所有人最终的归宿,直到我们回归母亲的怀抱!”
突然间,一道红色的光芒从身后升起,罗伊猛地转过身,愕然的发现那祭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本古怪的黑皮大书。只见那本黑皮大书,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翻开,哗啦啦地翻到了其中的一页。
“不崇敬母亲的逆子,将遭受最严厉的惩罚!”
“血魂将爬出长河,追索他们的踪迹!”
“逆子的身躯将化为腐臭的脓汁,灵魂将被禁锢在自己的颅内。”
“他们的灵魂,将永生永世地漂浮在长河之上,承受那溺毙之苦!”
在这低沉重叠的颂念声中,一支支蜡烛又缓缓地复燃,仿佛有一对无形的幽灵,将它们一一点燃,然而复燃的蜡烛,并没有散发出昏黄的火光,而是血色的红芒!
蜡烛阶梯般的复燃,似乎正在恭迎着什么。一个巨大半透明的阴影正向罗伊笼罩而来,他猛地转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高近3米的血球怪物。
那是一个由鲜血凝聚的不规则球体,身上密布着各种怪异扭曲的花纹,以及各种各样诡异的凹陷,就仿佛是内脏大脑等器官印痕,看上去就令人作呕。
“呱——”
罗伊被这怪物,惊吓得连叫声都变了。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头脑中空空荡荡的。只是本能地伸出右手,尘风术释放而出,将那巨大的怪球击退,好巧不巧地卡在门框上。
“呵——呵——”
罗伊喘着粗气,平息自己那怦怦的心跳,缓了许久这才猛然惊醒!自己怎么把这玩意推到门框上了?这岂不是只能“背墙一战”了?
罗伊顾不得埋怨自己,赶忙将插在墙壁上的破甲细剑拔下来。随后“嗖”的一声扔向门框处的巨大血球,满心期待着眼前这怪物会像气球般炸裂。
然而,结果却让罗伊失望了,那把跟随罗伊许久的破甲细剑,在刺入怪物体内的刹那便遭到了剧烈地腐蚀,就仿若糖块溶解于热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还以为会发生钝化反应呢?”
只是在内心吐槽了一句的片刻,这怪物便裂开一个狰狞的血口,向着罗伊喷射出一道巨大的酸血箭——不!那当量,应该被称作酸血炮!
直径半米粗的酸血炮,仿佛一根锈蚀的铁柱,向着罗伊飙射而来。见此情景,罗伊哪敢放松警惕,立刻伸出双手,一同施展起尘风术。
暴烈的风,立刻将酸血炮给顶了回去。那酸血泼洒在墙壁上,墙壁上便立刻升起一阵青烟,哗啦啦啦地脱落一片墙皮,泼洒在长椅上,木质的长椅便瞬间化为一滩黑水。
怪物见罗伊将酸血炮弹回,身体猛地摇动了一下。它仿佛被激怒了一般,这次不再喷出一股“酸血炮”,而是不停息地喷射出“酸血炮”,酸血炮连城一股巨大的水柱,就仿佛一座消防栓。
狂烈的风再次将敌人的攻击阻挡在外,激射而出的酸血水柱在半空中,便遭到了尘风术的阻隔,无奈地洒落在地面上,刺啦啦地冒着气泡与青烟。
“看我们双方,谁能耗得过谁?”
罗伊在心中大声地叫喊着,他相信对方绝对耗不过自己!
但这怪物明显是有智慧的,见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身体瞬间变得更加鼓胀,酸血炮猛然加力,开始逐渐向罗伊逼近。
坚持情景,罗伊赶忙呼叫出自己的界面,一边维持着尘风术,另一边开始修改尘风术的参数!很快,加强风力的尘风术,又将怪物的酸血炮给逼了回去。
就这样僵持了近5分钟,双方都没有停止的迹象。
罗伊顿觉自己的脚下传来一丝剧痛,他这才发现,酸血已经在地面汇聚成一汪汪湖泊,而自己的皮鞋已经被汇聚而来的酸血腐蚀出巨大的孔洞。
这一瞬间,罗伊才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这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室,酸血渗透的速度是有限的,但渗透的速度明显低于对面那怪物喷射的速度。如果自己与这怪物继续僵持下去,那么自己很快就要被这酸血所淹没……
巨大的危机浮出水面,罗伊的心脏猛地一跳,但脚下的刺痛却告诉他,现在必须拿出决断,否则即便自己是超凡者,也必死无疑!
一瞬间,无数的思绪在罗伊的脑海内翻腾着,各种方法各种方案被罗伊一一列出,又一一否决。而最终,罗伊只剩下一条道路,那就是拼命。
忍着脚下传来的剧痛,不断地开始向前,向前,再向前。
狂暴的风将酸血分开,为罗伊劈开了一条通往前方的道路,就向分开红海的摩西,罗伊忍着脚下传来的剧痛不断地前进着……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撕拉”一声,一只鞋底被留在了地面。
而片刻后,另一只鞋底也不堪重负,罗伊只得**着双脚,踩在酸血浸泡的淤泥中。那痛苦的感觉,就仿佛行走在炽热的铁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