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你们的请求,我会接受】
“这一点你错了,生命的存在,需要自己决定。”三筱换上了十分严肃的态度。
【我明白了,但我仍然不会保留最高级别自我权限】
索尼娅摘下眼镜擦了擦,随后看着远处的拉斐尔,比了一个属于古老家族的骑士礼仪:“我的父亲应该听听你这段话。”
车窗外,路边有小姑娘在卖花,索尼娅看见这一幕,迟疑了两秒:“在这里停一下车。”
司机停下车。
小姑娘有点害怕的把腰弯到很低说道:“我不能在这里卖花吗,我不知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索尼娅从车内走出去,带着骑士家族的风度弯腰扶起来她:“不用道歉,我只是想要买一束矢车菊,如果有惊扰到的你的地方,抱歉,那是我的失职。”
“只要二马克。”卖花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看了眼索尼娅,声音更小了点:“不,只要五十芬尼就好。”
德国货币也称德国马克,是由德意志银行在1948年6月20日发行的在德国境内使用的货币,1马克等于100芬尼。
相比之下,这个价格算是并不昂贵了。
索尼娅眼里多了一丝怜惜,骑士小姐握住小姑娘的手用:“五马克一束就好,在巴伐利亚,矢车菊,代表的应该是幸福,你为什么来这里卖花?”
她虽然在莱因哈特公爵面前,对于旧时代贵族的规章制度表现的并不在意,但其实内心里对于这个古老家族的历史的荣光
“我妈妈生病了,家里没有太多钱能治病。”
小姑娘话语里有点悲伤,在北欧,所谓人类的福利顶点,也不可能说做到完全的医疗费用减免,况且她家里还是住在德国乡下的:
“家里面的医院治不好了,才会来慕尼黑大医院看病。”
“但我的这些小花真的值得五马克吗?”小姑娘有些惴惴不安。
索尼娅小时候曾经也和自己祖母在德国乡下的小镇卖过花,卖的花就是矢车菊,她接过这一束蜃紫色的矢车菊,带着一丝追忆说道:
“在我记忆里,十几年前,曾经的矢车菊也是这样的深紫色,你们种的这些花值得这个价格。”
矢车菊(拉丁学名:centaureacyanuslinn.),在十七世纪是作为象征幸福的矢车菊的故乡在欧洲。它原是一种野生花卉,经过人们多年的培育,它的“野”性少了,花变大了色泽变多了,有紫、蓝、浅红、白色等品种,其中紫、蓝色最为名贵。
高性种植株挺拔,花梗长,适于作切花,也可作花坛、花径材料。矮型株仅高20厘米,可用于花坛、草地镶边或盆花观赏。此花即是一种观赏植物,同时也是一种良好的蜜源植物。
如果说法兰西是鸢尾花,那德意志应该就是矢车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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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娅并不是因为小姑娘说的多么感人而提高价格,而是在骑士的荣光之上,以理性的态度审视了这件事情。
随后她拿着这束花,分给了每一位人。
唯独只有诗音,接过这束花后,将自然的生命力量赋予其上,随后又递给了卖花的欧洲小姑娘:“这束花你就插在自己母亲床头的花瓶里吧。”
紫色的花束仿佛多了一丝淡绿色的荧光,十分微弱,
“这束花我已经卖给刚才那位姐姐了,不能收了钱又拿回去。”
“索尼娅你不会介意的,对吗?”诗音此时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毕竟她明白,索尼娅能看得出她附在上面的灵术,随后轻声说道:
“这个世界很大,没有人会愿意目睹自己的亲人离开。”
“我明白。”
索尼娅难得说出了这种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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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吗?整个德国,其实都种满了矢车菊。”
索尼娅话语里多了些莫名的追忆,或许是曾经跟着自己在乡下研究植物的祖母:
“而我的祖母,也永远睡在了小镇旁,那片铺满鲜花的森林中,或许这是件很浪漫的事情吧。”
在德国的山坡、田野、水畔、路边、房前屋后到处都有它的踪迹。
安道远看着远方平静说道:
“恩格斯现在曾在文章里洗过矢车菊以清丽的色彩、美丽的花形,芬芳的气息,花开时就像仿佛马其顿一般。”
就像这一条铺满了淡白色石砖与古铜色中世纪金属灯饰的街道上,伴随着客车走不多远就可看到一家花卉商店或卖花束的摊铺。
许多花卉商店同时出售种子、肥料、杀虫剂、花盆以及有关的工具。花卉商店还常常应顾客的要求,将花束等送到顾客家里。
“花卉研究专家玛·博伊切特女士曾多次访华,对华夏的园艺进行了广泛的考察和研究。她对记者说:联邦德国现有花卉中,或许大约一半花的祖籍是华夏。”
索尼娅拿着这一束矢车菊,放进车内的后窗架子上。
曾经在十七、十八世纪时,欧洲人把中国许多名贵的花卉和植物带到欧洲,经过长期的培养和发展,才使她们在欧洲安家落户和传宗接代,迄今盛而不衰。
这也是她与莱因哈特公爵的分歧。
时代是会前进的,山石会被海洋掩埋,贵族的纹章亦会在阳光的刻印里渐渐消磨,没有什么,会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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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目的地的研究所,索尼娅打开了巨大的三维推延屏幕。
“岩浆通道,说一个你们能清楚明白的例子。”
她披上了白大褂,点开了一段影像:
“太平洋板块裂隙,日本的地壳里都是岩浆河。因为处在板块裂缝上的缘故,日本堪称地球上最不稳定的国家,全国有几百座活火山,富士山就是座活火山,当年它喷发的岩浆堆成了三千多米高的黑色岩浆岩山体。
你可以想象远古时代日本大地上的火山有多么壮观,无数的黑色烟柱直通云层,火热的岩浆喷泉喷到几千米高空,而现在北欧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
“这就是莱茵?”安道远平静的说道,但也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不,这才是莱茵。”
画面被再一次放大,其中的事物才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