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端起酒杯

其实不管母亲同意不同意,经过医院大夫和她的谈话后,矜倾昔昔已经决定,母亲必须和自己住在一起。

而且她还必须尽快筹钱给母亲实施手术,这是压在她心底的一块大石头,她必须承受,她已没有了选择,大夫告诉她母亲再不做手术,估计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残酷的现实一下子向她砸来,她有些抗不住了。

但是她在母亲面前依然是个开朗,欢笑的女儿,尤其是她看见母亲看她欢乐的样子,她能感到母亲由衷的喜悦和简单的幸福。

现在每天能和母亲在一起,矜倾昔昔十分高兴。她怎么原来就没想到这样,她甚至怨恨先前的自己。

按照出院前大夫嘱托,过了一段时间矜倾昔昔带着母亲到医院复查。大夫将矜倾昔昔叫到一边,说道:“情况越来越不好,要趁做打算。”

矜倾昔昔知道大夫的意思,自己这状况,母亲做手术经济能力达不到,现在控制病情又不理想,又没有其他好的办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母亲富有精神和快乐。

母亲也是不知怎的,最近常常问自己个人问题,而且她眼神中的期许使矜倾昔昔看到母亲最大的心愿。.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怎么能使母亲失望呢?她应该让母亲安心,而不是让母亲操心。

一个大胆地计划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一个星期天,矜倾昔昔带着吴晚生回到家里,刚一开门,母亲见到女儿和一男孩站在一起,愣了一下,然后直直地看着那男孩。

矜倾昔昔惊讶地回头看着吴晚生,吴晚生突然大声叫道:“大娘,是你。”

“孩子,怎么?你这是……”矜倾昔昔母亲也是惊喜地说道。

矜倾昔昔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急忙地问答:“你们是,你们认识?”三人竟在门口站了半天。

还是矜倾昔昔母亲,急忙说道:“赶紧进来,进来。”说着就去拉吴晚生。

进了屋里,矜倾昔昔的母亲还激动地指着吴晚生对矜倾昔昔说:“多好的孩子,上次母亲有难,是他我帮得忙,还把我送到门口。”

原来,上次矜倾昔昔母亲来看矜倾昔昔,快到之时,她不想再麻烦女儿,自己实在也有些饿了。

她到了小巷面馆要了一碗面,钱包却让小偷偷走了,于是出现了叫嚷混吃混喝,吴晚生出手相救之事。

矜倾昔昔母亲激动地接着说:“我一见他就喜欢他。”

母亲高度的认可,矜倾昔昔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不管怎样母亲是非常高兴,这是事实。

而吴晚生在整个过程表现也是很完美的。

这是万万没有想的一种结果。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时间总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原先总是急切切的在人生岁月里陪伴着母亲,而现在却很淡定,仿佛仅仅是重复着一个固有的故事,她很冷静,不带一丝火气,收拾屋子,打理事物。

她让母亲站在一边,看着她烧菜做饭,或者一勺一勺喂母亲吃,她勤快地拖地洗衣,一点一点地给母亲擦洗身体。

她开始看一些书籍自学按摩,总想让母亲舒服一点,或者在母亲小睡之时,静静地守护者母亲。

事与愿违,矜倾昔昔母亲的病没有好转,反倒加重住院了。

医生说得马上手术,但医生也马上摇头,表示不好办,因为她了解杜意意的家庭状况,手术费需要二十万块钱,她哪能付得起。

矜倾昔昔问医生:“医生,我妈能做为什么不做?”

“孩子我知道你们情况,二十万块钱的手术费,那来呀?”医生也是满脸愁容啊。

“我交,我有办法,只要能救我妈。”矜倾昔昔丝毫没有犹豫,但话音一落,她也不知所措。

是啊,别说二十万,两万也没办法啊。自从开始给母亲治病,已经花完了本里就不多的积蓄。

矜倾昔昔已经没有办法了,已经欠房东两个月房租了,现在连水电费都缴不起了。

但是矜倾昔昔在母亲面前依然显得胸有成竹,一切是那么的开心和快乐。她陪在母亲身边,对母亲说说笑笑。

杜意意从病友那边了解到自己的病情,面对女儿她几次说道:“孩子,咱回家吧,妈这种病,也就这样了。”

而矜倾昔昔却装轻松地说道:“妈,看你说的,我问大夫了,只要手术一做,你就好了。我可还依靠你呢。”

“可怜孩子,治这病花那么多钱还不一定治好。岂不害苦了你。”杜意意不由自主地拉住孩子的手。

“妈,钱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你只管好好接受治疗,别着胡思乱想了。”矜倾昔昔拉住母亲的手很有信心的样子微笑着,然后往母亲怀了靠着。

母亲看见女儿笑着,自己也跟着笑了。

“可怜的孩子。”杜意意紧紧地抱住女儿,泪水哗地一下流了出来。

矜倾昔昔心里明白,现在必须尽快筹到二十万块钱。

她苦思冥想着,向朋友借?向朋友借,全借完也凑不够,自己挣?自己挣,到何时才能挣够。

母亲的病症,医院建议尽快进行手术切除。母亲知道后很漠然,她早已不知感受。

而每当母亲在和病魔作斗争的时候,虽然母亲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她能从母亲微弱地表情变化可以感到母亲的一种承受。

这承受,她不知重复过多少次,而每一次对她来说几乎都一样。

每当矜倾昔昔看到这一切,矜倾昔昔装作若无其事地默默离开,她想此时离开,也许母亲可以放任一下,使自己得到一些缓解,减少一下折磨的强度。

她把自己管进卫生间里,指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不出话来。

平平淡淡的日子对她来说都这么难,真难!

矜倾昔昔累了困了,她感觉自己需要一个有结实的肩膀让她有所依靠,或者在自己憋屈的时候,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哪怕不吭一声,或者在她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只要他在终点让她有所依托。

一种渴望和苦闷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喝酒,吴晚生跟本就搞不清,矜倾昔昔怎么突然象变了一个人一样。

吴晚生更是觉得矜倾昔昔难得释怀一次自己,她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矜持和平静,生活中的她显得无懈可击,任凭风抽浪打,一切不动声色。

甚至他对她由衷地产生一种敬畏。

现在突然看见一个全新的她,吴晚生感到她早该这样,以前对她是多么的不公。

俩人现在一起举起酒杯喝个痛痛快快。

矜倾昔昔很开心,和她碰杯畅饮,说说笑笑,她轻轻松松端起酒杯,很敏捷地挥了一下左手,随意地将酒杯靠在了自己的嘴唇边,喝与不喝完完全全自己决定。

她甚至慢慢地呼吸,长长地出气,整个时空也在随她而变,想长则长,想短则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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