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来气我?她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死了。”
说完,他犀利的目光又落在门缝那里。
“怎么会呢?苏小姐肯定会愿意照顾您的。”
蒋之硕违心地说。
“愿不愿意,不是你说了算,给我出去!”
他的声音格外的不耐烦。
“好,不过寒爷,我得帮您重新上药,裹好纱布再让我滚行吗?”
虽然寒爷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伤口暴露在空气之中,说不定真的会更严重。
“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我……我没有啊。”
“没有还不快走?”
“我马上走。”蒋之硕不敢在这里继续多待了,连药箱都来不及收拾,匆匆地逃离了这令人窒息的房间。
寒爷靠在床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轻哼了一声。
委屈。
“死了算了,反正没人关心我,一个都没有!”
他咬中最后几个字,目光再一次落在门口。
他靠在床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忽然拳头抵着唇,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嗽,伤口好像又渗出血迹。
这次是真的疼了。
他起身,弯腰要将药箱拎过来,自己处理伤口。
忽然,两只细腻的手抓起了药箱,将药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紧接着她坐在床头,双手按住男人的肩膀,让他靠在床头。
“寒爷,不要乱动。”
一看到眼前的女人,男人愣住,心里忽然有些惊喜,但是很快他又一脸不高兴。
“苏一唯,你进来干什么?”
“我来照顾你。”
“谁要你照顾?”他不屑地将头转过一边。
苏一唯也没跟他计较,而是拿起药箱里的药和医用棉签,准备为他处理伤口。
“别碰我。”他冷酷道。
听到“别碰我”这三个字,苏一唯缩回手。
“你的伤口发炎。我承认我有点责任,但是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你挑起来的,如果你早告诉我你受伤了,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咱们都各退一步,你不要跟我闹别扭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可以吗?”
她发誓,对这个男人她付出了很大的耐心,除了她妈,她没对任何人有这样的耐心。
而且她妈可不会对她这样凶。
“你还怪我了?”他皱了皱眉头,“你以为我稀罕你照顾我?”
“那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照顾你?”苏一唯严肃地问道。
男人冷哼了一声,讥诮道:“苏一唯我告诉你,就算我伤口烂透了,死在床上,我都不要你照顾!”
“好。”苏一唯放下了手中的药,“那我走。”
她头也不回,直接离开了。
“……”
男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么直接离开了房间。
这女人,他说她两句她就气了?
他还没生气呢,她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小气鬼!
可恶,谁稀罕她照顾?
此刻,高大的男人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大男孩,自己抓起了药箱里的药水,还专门往最疼的地方怼,疼得他头皮发麻。
疼死了!
他咬着牙关,涂抹的乱七八糟之后,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拿起了纱布。
可是是手一滑,没拿稳,纱布直接掉在地上,一直打滚,直接滚到了中间。
“该死!”男人嘴里咒骂了一声,狠狠扔掉手中的纱布。
纱布也跟他作对是吗?
不治了,比这更严重的伤,他又不是没受过?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直接躺平在了床上。
那女人,真会气人!
等他伤好了,他要是不把那个女人弄得死去活来,让她哭着叫爸爸,他就不叫……
忽然,床边陷下去了一块。
男人转过头,看到苏一唯坐在床边,手里拿了一卷新的纱布,放在一旁,又拿起了药,将医用棉浸在里面。
“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走了吗?”他的声音酸溜溜的,可是这一次没再发火。
有点怕她又走了。
“寒爷,我是认真的,如果你再说一句不想看到我,让我走,那我真走了,真不来了。”
她又认真又严肃,那眼神摆明了告诉他,她不吃他这一套了。
当她看不出来这男人在耍小孩脾气嘛?
她只是不跟这大猪蹄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