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有恃无恐

哦…

这话听着像是夸她来着…

那就姑且当他是好意吧!

赢扶川足够给面子,在王府里磨蹭到了最后。这大半天的宴会也没出什么岔子。

虞挽年感激涕零的同时,又鄙视自己一直以来的用心不良。

可后面,庾挽年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善良。

在各府公子小姐要回府,将近要散场的时候,赢扶川终于还是作妖了。

场面是这样推进的。

他坐在庾挽年旁边,没有要动的意思,然后是止戈问他:王爷,您是要回宫还是回王府?

他回:进宫!

然后…做作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宽袖,大声道,“止戈!本王的宫令不见了!!”

止戈也大声道,“王爷,宫令关系重大,要是丢了,难保宫墙内安危!!”

“好!那就封锁汝南王府!”,赢扶川坦然下令,“再没找到本王的宫令之前,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他们两个一唱一和,演技拙劣,又搭配默契。

让看着的人尴尬又不敢多语。

虞挽年虽有心理准备,但却没想过,赢扶川会这么不要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这么一出猪都不会信的戏。

没有一点儿说服力。

“广郡王…真要做到如此地步?”,顾晚按着辈分算,也算是赢扶川的姑姑,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也不过分,“离你上次搜年年的府邸不到月余,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又来这么一出,年年到底是哪里跟你过不去了?”

“是啊,王爷...”,白媚景放下茶盏,“宫里昭仪娘娘那里也不好交代。”

可赢扶川连个正眼都没给她们,只看着虞挽年,清冷道,“本王只是公事公办,虞挽年,说是不是?”

是…

怎么不是?

呵…

她笑,扯了扯顾晚,挡在身后,“丢了宫令可不是小事儿,要真出了什么好歹,我汝南王府担待不起,在坐的各位也担待不起!王爷自便,年年希望能快点找到宫令。”

“年年!”,顾晚无奈,“你可想清楚了。”

今天这要真的搜了,以后汝南王府,面子里子都没了。

庾挽年想得很清楚。

但她没有选择。

她总不能一直被人盯着。

索性今天一次性解决。

庾挽年对上赢扶川,温声道,“王爷,你搜吧,年年把人全部撤出来,您仔细搜,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请务必找到宫令。”

赢扶川意味深长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下,抬了抬手,下令,“搜!”

止戈领命而去。

公子小姐们坐在厅内,庾挽年下令,让府里的下人都聚到前院,不准妄动,让赢扶川的人随意搜。

就连前面她们严防死守的南熏院也撤了出来,只是派了风翘跟着止戈。

风翘好歹也是皇后的人,多少得给点面子。

止戈回来过一次,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又退下。庾挽年指甲敲着茶盏,看人退出来,悠悠问道,“王爷...可有进展?”

“没有...”,赢扶川勾了勾嘴角,“你这次这么坦荡,我怕也搜不出什么!”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庾挽年也笑,“我听不懂。”

听不懂?

赢扶川冷哼一声,继续把玩着骨扇。

搜了将近半个时辰,止戈才带着人出来禀报,“王爷,宫令找到了!”

风翘在庾挽年耳边悄声道,“是在小松狮的窝里找到的。止戈大人说,可能掉在附近,小松狮觉得稀奇就自己叼了进去。”

呵...

搞笑!

她的小松狮教养得可能比他还好,怎么可能乱叼东西。

贼喊捉贼。

“把人撤了...”,赢扶川懒洋洋的接过宫令,“今日是本王唐突了各位,高西,等回头,给各府送些赔礼过去。都散了吧!”

“切~谁稀罕~”,顾晚甩了大袖起身,“年年,我走了,等过些日子再过来看你,今天实在太扫兴。”

庾挽年起来赔笑,赶紧把人一个一个送出去。

过了许久,又是繁闹过后的寂静。

她回了厅内,赢扶川还在那坐着,心里烦躁感骤升,却只能压下,且还温声问道,“王爷不是要进宫吗?怎么不跟媚景姐姐一起走?”

“我跟她不熟!”

呵呵...

无语...

庾挽年压下白眼,“那王爷留在这里,是有什么要跟年年交代吗?”

“我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你做得很好!连我都抓不到把柄。”

庾挽年想当他实在夸人,但脸上还是一片惶恐,然后屈膝跪下,严肃道,“请王爷慎言!”

“别跟我装了!”,赢扶川一把给人拉起来,“人,估计你已经送出去了,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王爷...”

“当然...”,赢扶川忽然近她身,在她后退之前扣住,在她耳边用他们两个才能挺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一直没跟你说实话,其实那人不是普通的江湖莽贼,他进我别院偷走的是北境的布防图。”

什么?

庾挽年惊...原来是洛溪年干了这种大事,才让赢扶川死咬着不放。

可又和她有何干系?

但这回她只能彻底当听不懂了。

低头...一副可怜样儿...

赢扶川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冷哼了声,起身出去,只留一句,“这些日子你也累,好好歇着...”

就当他是真心实意的吧。

庾挽年一言不发,把人送出了府门。

最后一尊佛送走,府里清净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吩咐闭府门。

风翘在她耳边低声道,“止戈大人发现了密室...”

庾挽年脸沉,但也没多说,当初允许他们搜,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止戈怎么说?”

“我们已经处理干净,没发现异样,也就没办法。”

那就行...

庾挽年心彻底安稳。

洛溪年其实早就送了出去。

府里筹备开府宴,每天来往的人复杂不清,连庾挽年都闹不清楚。

所以她就趁乱,把洛溪年放在了花田里那个,大到有一人高的粪缸里,运走了。

她有半个府的花田。府里管花田的下人,每天天没亮,就要去城外运肥。

几大缸几大缸的运。

查不了那么多。

只是委屈了洛溪年,那样看着不沾尘世一抹灰的人,竟然要受此屈辱。

想到这里,庾挽年嘴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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