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豆子兄弟
夫妻之间，似乎再无话可说。
大半天过去，文娟主动打破沉默：“秦天，那个…大后天你能回来么？”
“咋？有事儿？”
“大后天是我妈生日，你最好能回来，否则，我妈会不高兴。”
“是嘛，那我后天尽可能回来。”
后天回来，正好借机会坐文娟的红色车子。
两个人又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贼尴尬的气氛。
秦天坐在沙发上刷手机里的通讯录。
看能不能找到原公司里能联系上的人。
豆子和他最熟，最要好。
新星公司破产，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哪里，做什么。
给文娟说要出去两天，随口说出的。
现在才想到，这两天时间里，找一下豆子，问问情况。
文娟进卫生间冲冲洗洗。
身上的罪证冲洗干净。
秦文觉得不能这么尴尬地待在家，找个理由出去。
晚饭还没吃，去胖子面馆吃卤面。
估计文娟也没吃晚饭。
秦天没心情给她做饭。
她和野男人干完事儿，回到家，秦天给她做饭，这算什么事儿？
即便是假装热情给她做饭，怕忍不住给饭菜里下毒药。
从现在开始，不可能给她有心思做饭了。
秦天靠在卫生间门口，说一句：“娟，我出去一趟，你饿了，自己做吃的。”
“啊？秦天，我什么时候自己做过饭？你不管我了？”
哼！你管我么？
“我有急事，现在就要出去。”
说完这话，走到鞋柜旁穿鞋子下楼。
文娟肯定能感觉到，秦天对她，不再是以前的心情。
她跑回来，和秦天继续在一个屋子里生活，也多半是演戏。
为什么不直接了当提出离婚？
结合张霞说的情况，是赵栋那边还没做好接受她的准备。
准备个屁，赵栋不可能把文娟娶回家当正室。
是还没准备好让她离开秦天，当正大光明的情妇。
这一点，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
秦天从单元门里出来，一眼看到扎眼的红色车子，走过去拉车门，拉不开。
文娟忘记锁车门的情况也就是偶尔出现。
开上租来的白色破二手车，一分钟到胖子面馆。
胖子知道他和文娟之间的情况。
一身肥肉忽闪忽闪走到秦天跟前说：“天哥，还没离？”
“迟早离，但不是这几天。”
一大碗卤面，胖子亲自端到秦天面前。
吃着面，秦天问一句：“五千块钱干么不收？我不想欠兄弟钱。”
胖子呵呵一笑：“没事儿，你有工作了再还不迟。”迟疑了一下，又对秦天说，“天哥，豆子问你来着。”
这句话让秦天非常高兴，果然和豆子灵犀相通。
停下吃面的筷子，盯着胖子问：“他说什么？”
“我把微信聊天记录给你看。”
豆子是秦天在新星公司当副总时，带在手底下的小将。
小伙子二十岁出头，精明灵活，圆脑袋里的想法，和秦天总是不谋而合。
“天啦天哥，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咱俩咋就想到一起了？”
其他同事叫他“秦副总”，只有豆子亲切地叫他“天哥。”
以兄长相称，亲近。
秦天亲切地叫他豆子。
圆嘟嘟的脑子，说话嘎嘣咯嘣脆。
职场里的同事，很难成为知心朋友。
单位散了，相互之间基本上再不来往。
但豆子把秦天当领导兼朋友。
他还惦记着入狱的秦天。
他和胖子之间的聊天记录，秦天眼光扫着看完。
“天哥真冤枉……”
这句话后面拽着六个点点。
豆子知道一些情况，他手里有证据？
刘总和文娟联合起来下套坑自己坐牢，这事儿是张霞昨晚告诉他的。
刚开始，秦天一百个不信。
但张霞后面说的那些话，听上去不得不让人相信。
可张霞只是嘴上说，拿不出证据来。
她要秦天自己去找证据。
找到有力证据，就能告倒赵栋，把赵栋从百盛赶出去。
张霞和赵栋虽是夫妻，实则是有股份之争，权利之争的对手。
百盛的将来，要么是张霞的，要么是赵栋的。
张霞昨晚说，张家和赵家已经到了矛盾点爆发的程度。
秦天理解。
亲兄弟为争拆迁补偿款反目成仇不养父母，这个社会，多了去。
秦天刚要想着去乡下找一趟豆子，没想到胖子的想法也是这样。
“天哥，我觉得你应该找豆子聊聊。”
三口两口把面吃完，秦天说：“我现在去找他。”
站起身来，给胖子付钱，五千元现金拍在桌子上。
转身离开。
胖子喊一句：“哎！天哥，这……”
“哥不能欠你钱！”
头不回从面馆出来。
豆子并不知道秦天已经出狱。
秦天给胖子一再嘱咐，不要跟圈子里人嚷嚷自己已经出狱的事儿。
悄悄联系豆子见面。
进了自己开的白色破车里，拨豆子的电话号码。
还是一年前的号码，通了，豆子的口气兴奋异常。
“天哥，你还好么？天哥你在监狱还能用手机打电话？天哥你听我说，我这两天就想去监狱见你，可我一时半会儿腾不开手……”
“豆子，我现在就去找你。”
“啊？天哥你说什么呀，你不是在监狱么？你怎么找我？”
“我出来了，现在就去找你！”
“天啦！天哥你能提前一年出狱？怎么可能？真的假的，天哥你别骗我……”
豆子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异常。
秦天觉得这小子有点儿不正常。
在怎么着，两人只是相处了两年半的同事，关系也没好到像同性恋那样得相思之苦。
豆子的这口气，就是相思之苦。
恨不得现在就扑上来亲秦天一顿。
“你到底在哪里？”
“老家，养猪呢！”
去！果然回了乡下老家。
豆子的老家在两百公里外的山区农村，现在去找他，跑三个多小时。
到那儿就晚上十一点多了。
秦天没去过豆子的老家。
但这年头，即便是偏远的山区农村，也是硬化路通到家门口。
“豆子，我开着车，跑夜路没事儿吧？发个定位过来？”
“什么？真的假的？天哥你要跑我老家找我？”
“不欢迎么？”
“欢迎欢迎，当然欢迎，百分之一万欢迎。”
豆子用微信发过来定位。
车子加满油，顺着定位导航，往豆子家跑。
三个多小时的开车时间，秦天把昨晚和张霞聊的话再细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