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委屈,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她深吸一口气,“可是现在快下雨了。”
沈识聿抿了抿嘴角,沉默片刻,才道:“我把你送到前面公交站,等会儿让司机过来接你回去,嗯?”
舒缇不说话了,心中越发难受起来。
可最后她还是下了车,看着沈识聿的车子绝尘而去。
舒缇站在公交车站前等啊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识聿的司机来接自己。
她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却发现手机已经关机。
这时,一个大婶路过看见她一副等车样,犹豫了一会儿,走向她,好心地问:“小姑娘你是在等车吗?”
“是的......”舒缇应了一声。
“这个站台一周前就荒废啦,不会有车经过了。”大婶说道。
舒缇闻言,一颗心瞬间凉了半截。
“那大婶......可以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舒缇弱弱地问。
大婶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谢谢大婶。”舒缇感激涕零地接过手机,连忙拨打了沈识聿的电话,然而听到的却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
舒缇心里顿生不妙。
她又连续打了三四遍,依旧还是关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现实告诉她,她又一次被沈识聿给遗忘了。
在叶姝意和她之间,叶姝意永远是沈识聿的第一选择,或者说,在沈识聿心中,叶姝意根本就不会被作为选项,她就是他的唯一答案。
想到这里,舒缇不禁苦涩一笑。
沈识聿真的是一点也不爱她啊。
大婶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安慰了好一会儿,见她始终沉默,便也不好再待下去,告辞离去。
等大婶离开,舒缇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路,认命般叹息一声,随后往前走去。
但是天公不作美,她还没走一半,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砸落下来。
舒缇一时间措手不及,但也没有停下来躲雨的意思。
不知道走了多久,路上终于出现一辆出租车,舒缇连忙拦下车,上车,报出别墅的名字。
回去之后,舒缇便病倒了,足足发了三天高烧。
沈老爷子知道后,便让张妈过来照顾。
然而这三天沈识聿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甚至连一个电话都不曾打来。
舒缇躺在床上,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沈识聿对叶姝意百般宠溺的画面。
沈识聿的眼睛里只有叶姝意,从来都没有她。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心痛难耐。
听张妈说,叶姝意的阿婆已经被抢救过来,沈识聿请了全球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日夜看护。
爱与不爱,已经很明显了。
一周之后,舒缇的病总算是养好了,但人也越来越消瘦。
再次收到沈识聿的消息是在三个月后。
沈识聿要参加一个舞会,让她陪他一起出席。
挂完电话,舒缇换上衣服,梳洗打扮。
她穿了件黑色晚礼服,脖颈间戴着一条项链,衬托着肌肤更加雪嫩。
看着镜中的自己,舒缇不禁微微失神。
其实她长得并不差,五官精致,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像极了一汪碧蓝的泉水,让人沉溺其中。
可沈识聿从不曾仔细欣赏过她。
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忙,忙着应酬、工作、商业等等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没时间去关注其他人。
见到沈识聿后,舒缇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一扫先前的阴霾和低落,努力让自己溢起幸福甜蜜的笑容。
我今天漂亮吗?舒缇本来想问。
可是刚抬眸,便看见了不远处款款而来的叶姝意。
一袭白裙,配合着清丽淡妆,满脸倔强,宛若仙女下凡。
对比之下,舒缇顿觉自己庸脂俗粉。
舒缇退后几步,识趣离开。
但还是忍不住悄悄回头,发现沈识聿正伸手替叶殊意整理裙摆,眼底尽是宠溺与纵容。
舞会开始。
沈识聿与叶姝意携手共舞,成为全场焦点。
舒缇坐在角落里喝酒,一杯接着一杯,不知不觉竟然喝了半瓶红酒。
她对面坐着一个老男人,双手不老实地在她腰上乱摸。
她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冷哼:“你别碰我!”
老男人一巴掌挥了过来:“你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的舒家大小姐吗?”
三年前,舒家名下一家工厂发生爆炸案,整整39人葬身火海。
那夜她跪在沈家大门外,整整三个钟头,她哭得嗓子哑了,喊破了喉咙,却依旧不见沈家人出来一步。
雨水将她浇湿,她浑身冰凉。
最终,她昏厥在地......
再醒来时,便被告知舒父畏罪自杀的噩耗。
从那天起,她已不再是众星捧月的舒家大小姐。
想起旧事,舒缇心情复杂,欲转身离开。
“贱人,你敢走试试?”老男人骂了句脏话,站起来朝她追去。
“滚开!”舒缇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别逼我报警!”
“哈哈......哈哈......”老男人忽然笑了起来,“报警?就凭现在的你?”
说罢,他忽然将舒缇压倒在桌子上,用力撕扯她的裙子。
“早就听说舒小姐身材火辣,没想到真是如此,今晚,我可要好好品尝品尝,是否真像传言所说......”老男人淫邪地笑着。
“滚开,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沈识聿不会饶了你。”
闻言,老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沈识聿?你看他现在还有时间管你吗?”
舒缇一愣,转过头。
沈识聿望了过来,眼神一顿,迈开脚,朝这边走来。
舒缇心中一喜。
还好,他还是在乎她的。
可下一秒,叶姝意崴了脚,拧起眉轻声叫痛。
沈识聿立刻回头,无比紧张地扶住了她。
舒缇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原本的希冀,瞬间化为灰烬。
老男人的手已经探进舒缇裙子底,在她臀部上狠捏了一把,恶心地大笑:“哈哈......果然是香喷喷的!”
舒缇回过头,抬腿就朝他踹去。
“哎哟喂。”老男人被踢中胯骨,痛呼一声。
舞会仍在继续,舒缇转身退场。
然而刚走出宴会厅大门,左边喇叭声汽天笛声刺耳的刹车声交织在一起震破了薄弱的耳膜,陷入黑暗前唯一的印象就是飞起来的身子和旋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