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文悲戚的哭声,堵在逸南的胸口,闷闷地痛。将意文搂入怀里,意文哭得颤栗,“胡说,活着怎么会没有意义?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妈最心痛的孩子。”逸南柔声道。
意文小小的脸上,现出一丝讶然,逸南的话,出乎她的意料,她艰涩地问:“阿南哥,你真的这样想?”
“嗯。”逸南没有一丝停顿地回答。
“为什么?阿南哥,你走时,我才八岁,我已不记得你的长相。我们其实是陌生人啊。”
逸南笑笑:“我记得,我走那天,你生日,夏天,七月十八日。那天,意园有个大派对,你穿一身白色纱裙,上面缀满银色的星星。”有一句话,逸南没有说出口。当年的意文,亮晶晶的眼睛顾盼生辉,令身上的星星黯然失色。
意文微微张开嘴,注意力稍稍从悲伤中转移出来。仔细想了想,道:“啊,你是那天离开的啊,我只记得当时妈咪叫你吃蛋糕,你不肯,从头到尾你没看我一眼。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件事。”
“呵,那时你是公主,看你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少我一个。”逸南轻笑起来,温暖的胸膛微微震动,意文贴在他胸前,是啊,那时候,是公主。悲凉重又袭上心头,她低低切切地说:“现在,我已不是公主。”
“何必一定要做公主。”逸南道:“不做公主后,你能体会到美好的事物更多呢。”怜惜地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后:“相信我罢。”
意文怔忡着,然后突然道:“你有未婚妻的,现在这样,怎么办?”
逸南脸上略过一丝无奈,然后道:“不用多想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放开她,到床边将床头调高:“我把牛奶再热一下,你喝了吧。”转身去热牛奶。
身后,传来意文幽幽的声音:“对不起,阿南哥。”
逸南正倒开水的手微微一颤,开水一下子浇到手上,他一下子丢开牛奶袋,猛地甩着被烫的手,嘴里吸着气,“怎么了?”意文的听力分外敏锐,急急地问。
“没什么。”逸南道。“牛奶打翻了,我打个电话,一会让妈再带点过来。”
“哦。没关系,我一点都不想喝。”意文说着话,思绪又飘开了,脸上茫然了很久,突然道:“阿南哥,我们离婚吧。”
“嗯?”
意文小小的脸上,浮现出下定决心的坚决:“你娶我,一定是我爹地求了你,是不是?你妈可能也逼你了吧。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
逸南打断她的话:“够了,不管当初是怎样,现在我们已是夫妻。”
意文凄然:“夫妻?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世界上有这样的夫妻么。”
“世界上成为夫妻的理由数也数不清,爱情并不是结婚的唯一条件。我们试一试吧,也许相互接受,并不是很难。”逸南缓缓道。
意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