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议员的牢房出来,林肆一路都在考虑着这件事的得失,等回到自己的牢房后,他又将这次谈话的内容简明扼要的给大家复述了一遍,毕竟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啥?他让咱干翻监狱长?那个叫什么议员脑子怎么想的,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拿什么和人家干?”
细狗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摩顿议员存心要他们去送死,挖了个火坑叫他们自己往里跳。
“就就......就是,这次我站细狗,肆爷,咱......咱不能让别人当枪使!”
石头罕见的和细狗站在了一条阵营里,帮着腔说话。
“是呀肆爷,您没有答应吧?”
胖子问的比较委婉。
“阿巴巴~~~”
这次哑巴也破天荒发表了一次意见。
林肆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知道,哑巴,我不会做那种用自己生命为代价的赌注,最起码在这件事上不会。”
林肆说完将视线投到了一直没说话的阿福身上,这位边缘人混血儿虽然打架的本事很菜,但脑子却是几个人里转的最快的。
“阿福,说说你的意见。”
阿福听到林肆主动询问他的意见,当即有些慌了手脚,嗯啊了半天,这才道:“肆爷,我是觉得这件事可以干,但那位摩顿议员的态度让我有些不放心,感觉他是要把咱们推在前面,而自己置身事外,这件事后会不会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林肆满意的点点头道:“很好,我之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就是要锻炼大家的自主思考能力,我们不光要勇,能打能拼,还要有脑子,不能事事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是处于劣势我们也要选择一条危害性最小的路,在这件事上我认为可行。”
看到林肆已经定性,大家也便不再说什么,围坐在周围认真倾听起来。
“不可否认,摩顿那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想要揪出陷害我们的幕后黑手就必须借助于他的力量,现在他手上早已经掌握了监狱长的黑材料,但却迟迟没有自己动手,这是为什么?因为他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替罪羊,他仍然忌惮监狱长背后的势力,也就是骷髅会。
所以......这位议员先生恰巧碰到了我们这群无根浮萍,华工在北美既没有势力也没有话语权,只要是我们做的,他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甚至将我们卖给骷髅会。
但这也无可厚非,换位思考,如果我是议员也会这么做,大家各取所需,毕竟我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破局,弱小就是原罪,没什么可抱怨的。”
林肆说到这儿画风一转道:“不过这次扳倒监狱长也同样对我们有利,所以,与其说摩顿议员在利用我们,倒不如说我们是相互利用,不要忘了我们进入大监狱的根本原因就是要接近他,依靠他的力量层层抽丝拨茧,挖出真正的敌人。”
林肆说完大部分人已经表示了解,只有细狗仿佛还一脸茫然。
林肆拍拍细狗的手臂道:“好了,想不通也不用硬想,照我说的去做就好。”
“好的肆爷。”
细狗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动脑子。
这时,细狗望向旁边貌似一脸认真的石头,用手肘怼了怼道:“喂,石头,你听懂了吗一副了然的模样,给我说说肆爷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石头不屑的瞥了细狗一眼道:“笨......笨蛋,这都听不懂,肆爷说跟......跟他们干!”
“什么?”
听到石头这个结论,周围的人都傻眼了,刚刚还看他一脸认真,林肆说一句他点一下头,搞了半天完全在状况外,就知道一个字——干!
“哈哈哈哈~~~”
大家被石头的反应逗得大笑,刚刚的紧张气氛也为之缓解。
“好了,最近这段时间一切按部就班,还像以前一样,我们需要收集足够多的情报,即便议员已经给出了监狱长的犯罪证据,可我们还是不能鲁莽行事,我需要知道大监狱完备的警卫换班时间、巡逻时间、地点、间隔周长,最好还能搞到这里的地图,另外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主编先生应该可以帮到大忙,毕竟他是圈里人。”
“主编先生?”细狗再次迷茫起来。
“就是地下牢房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胖子给他提醒了一句。
“啊,你是说他?可他被关在地牢里,怎么帮我们?”
“我们可以帮他越狱啊。”
林肆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脑子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的那部经典影片,《肖申克的救赎》。
那地下牢房虽然只有一个通道,还被铁门层层阻隔,但却没有多少狱警看守,其次他在地下的位置与牢房间隔不远,那么他是不是可以效仿电影里的男主安迪,挖条通道把主编救出来?
既然做好了决定,林肆便给大家分别安排了任务,在保持监狱的日常习劳作外,胖子和阿福主要记录巡逻的狱警与墙头站岗警卫的换班时间,以及大致的运行方向。
细狗干起了老本行,之前在矿区营地时他就承担着一个散播负面情绪的工具,现在他又来了。
林肆教他了一些本地化的粗野语言,各种抱怨,各种咒骂,将细狗的负能量完美传播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林肆需要混乱,而这里的囚犯便是最佳的混乱因子。
只不过相较于矿区,这恶魔岛监狱长的恶行根本不需要他们过多阐述编造,因为都是实实在在的,很多犯人们也知晓,只是碍于对方的权威没人敢发声。
这些狱警动不动就对犯人拳打脚踢,棍棒相加,特别是那些新来的政治犯、经济犯,只要背景稍弱,他们便会故意将其安排在那些变态囚犯的牢房里,把这些犯人折磨的不成人形,然后再出面进行敲诈勒索,收取监狱内的保护费,一旦对方答应,他们还会利用其身上的弱点威胁他们的家人,实在比某些关起来的囚犯还要混蛋。
另外,监狱长暗地里买卖囚犯人口这件事也一直没有停止,恶魔岛上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踪,大家都说那些人是死了,被丢到海里喂鲨鱼,但却不知道他们只是被弄晕,要么运往南部种植园成为奴隶,要么被关进了某个疯狂的科学实验室,成为那些疯子的活体试验品,真正将“生不如死”四个字演绎到了极致。
在这个阶段里,林肆则依靠从麻钱儿那里学来的盗门圣手偷出几个汤匙,一到晚上就和哑巴在牢房里挖呀挖,然后白天再效仿电影里的主角那样,将挖出的土塞进裤子里,再抖落于操场各处。
就在一周后的某个夜里,正在挖洞的林肆感觉前方猛然下陷,知道这地道已经挖通了。
他依据着地下牢房的方位,在脑中构想出一副几何空间图,就这么挖了下去,没想到还真被他给挖通了。
正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中的主编菲尔,被一阵稀里哗啦泥土掉落积水的声音吵醒。
原本他还以为又是老鼠,可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不远处的天花板上,竟然冒出一个人的脑袋。
“我的上帝呀!”
菲尔被吓得一哆嗦,很快就听那个脑袋开口说话了。
“嘘~~~想活命就别出声。”
菲尔定睛一瞧,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却由于起的太猛脑袋一阵眩晕,又坐了下去。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别乱动。”
林肆双手扣住天花板外延凹凸不平的墙面,先将身子地洞里抽出来,这才双手一松,“啪”的一声站在了地面上。
也是因为这地牢太臭太潮湿,没有狱警愿意待在里面,这才给了林肆最大的便利条件。
“先吃点东西恢复恢复体力,我是来救你的,菲尔主编。”
林肆露出个笑容,一道极细的月光挤过缝隙照落,划破阴暗的牢房,菲儿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透过借着月光看到一拍明亮的牙齿。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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