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面对这是突如其来的一幕,即便是见多识广的彩妈妈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就在她喊出声的下一刻,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那名留着短发样貌英武的女子率先冲了进来。
“彩妈妈!”
她还以为林肆会对自家老板做出什么,但进来以后就发现自家妈妈好好的坐在沙发上,除了脸色有些发白外毫发无伤,倒是那个年轻人,站在桌边右手握着匕首扎进了自己左手的手背上,但表情却还带着笑意。
彩妈妈看了眼林肆,抬起手里的烟斗道:“阿英,你们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可是......!”
那短发女子想说“可是对方看起来就像个疯子”,但还是没能说出口就被彩妈妈赶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闭,阿彩从沙发上站起,盈盈的走到林肆面前,低头看着已被鲜血染红的桌面道:“你这个弟弟,说来就来,真的要给姐姐一只手掌吗?我要你的手掌又有何用?”
林肆轻声笑道:“姐姐要求弟弟照办,这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怎么样姐姐,这只手还要吗?”
林肆说罢“噗”的一声将匕首抽出,又狠狠的扎了下去,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手一样。
阿彩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低声道:“够了!收起你的刀子,我这个人见不得血。”
林肆撇撇嘴,将匕首抽出,从口袋里翻出条手帕,他没有去管被扎出两个洞的左手,而是先将刀身擦拭干净,收入皮质刀鞘内,这才胡乱的将自己手掌用手帕缠住,打了个死结儿。
“不好意思啊姐姐,弄脏了您的桌面,一会儿还得叫人来打扫。”
阿彩重新坐回沙发上,死死盯着林肆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肆也不用招呼,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阿彩对面,压低了上身靠近对方道:“姐姐此何出此言?弟弟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的确是山里的淘金客。
只不过我们的金矿已经被封,老板跑路,不得已之下才冒险来到旧金山,想搞清楚究竟是得罪了谁,还断了我们的财路,我没有任何找麻烦搞事情的意思,只是想找到症结所在,亲自登门赔礼道歉,解开这个误会。”
“那你怎么确定对付你的人就在你说出的那几个名字当中?”
“我当然不确定,所以来请教姐姐,我知道您在旧金山神通广大,特别是与那些上层人士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如果连姐姐都不知道,那弟弟这次可就真的认栽了。”
阿彩咬着红唇想了一会儿道:“我的消息可不白给。”
林肆脸上笑容更盛:“姐姐说个数,弟弟绝不还价。”
“你刚刚想知道的那几个人,每人一万美金,一分都不能少。”
阿彩说完紧跟着又补了一句,“生意就是生意,即便你姐姐叫的再甜,对自己下手再狠,我们也是要回到生意本身,不要怪姐姐无情。”
“呵呵~怎么会?姐姐能这样说最好,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没问题~每个人的消息一万美金,只不过弟弟今日身上没带那么多钱,那里面的狗头金就当做姐姐受到惊吓的赔礼,我身上带着的算是首付,在确定姐姐的消息属实无误后会支付尾款,您看如何?”
“首付......尾款......这些用词都是新鲜,好,姐姐也不怕你跑,你想知道谁的消息?”
“威廉警长、弗格森大法官、斯蒂尔与摩登议员,还有贝拉米监狱长,至于陈荣就暂时先放一放吧。”
阿彩点了点头,重新把那黄铜烟杆凑到唇边轻啄了两口。
“威廉警长虽然只是个警长,但他背后的能量不容小觑,最起码你刚刚说出的这几个名字里,没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林肆在心中道了声“果然”,没有打断对方,继续侧耳倾听着。
“弗格森·亚德里恩大法官与威廉警长走得很近,两人有着许多共同的利益,据我所知他们都是共助会的外围成员。”
“哦,共助会?”
林肆听到这个名词儿眉头不由抬起,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他依然没有打断对方说话。
“斯蒂尔塔议员是本地帮派‘狼穴’的幕后老板,与威廉警长和弗格森大法官有些利益上的往来,据我听到的小道消息他有意想要加入共助会,但却一直没能成功。
摩顿议员与斯蒂尔是老对手,两人不但政见不合,私底下的生意也存在冲突,经常械斗,摩顿手上有一个名为‘黑蝎子’的组织,替他做些干不得人的勾当,现阶段这位议员被指控谋杀,就关在恶魔岛监狱中。
至于贝拉米监狱长,本人其实是骷髅会成员,与共助会多有冲突,但那都是暗地里的,表面上他与其他人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而这位监狱长在恶魔岛可以说是只手遮天,只要进去的人不管是谁,有着多高的地位,性命都会被他攥在手心里,也算是旧金山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看到林肆听的认真,阿彩叹了口气说:“那陈荣就当姐姐免费赠予你的,那家伙绰号‘陈毒蛇’,是个地地道道的人贩子,与‘狼穴’、‘黑蝎子’等本地帮派多有幕后联系。
他从国内或偷或抢或骗,将许多廉价劳工输送到北美,同时也会为这里输送娼妓,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也是个墙头草,给奶就是娘,与刚刚那几位关系都维持的不错,但也仅此而已,怎么样?姐姐的这些消息对你可有用处?”
林肆将阿彩说出的关键信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记得一字不差后,笑着抱拳道:“有用,相当有用,多谢姐姐,如果以后姐姐有事需要弟弟帮忙,弟弟一定义不容辞。”
阿彩白眼一翻道:“说好听的没用,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在。”
“姐姐说的是,这些还请姐姐先收下,其他的在我落实以后会如数奉上,我就住在虎爷的洗衣店里,相信姐姐知道是什么地方,不用怕我们跑,这次弟弟来是解决问题的,在没有解决之前不会轻易离开。”
林肆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那金子的大小即便是阿彩也看得眼睛一亮。
这种成色,这种分量,加上现在金价正处高位,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出手,所得到的可绝不止一万美金。
“呵呵呵~~弟弟还真是出手阔绰,看来在矿场里没少挖到金子呀。”
说完了正事,阿彩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她身子一转靠在了林肆怀里,抛出个媚眼,但紧接着又是一转回到沙发上,连带着将那块金子也顺了回去。
“呵呵呵~姐姐身上可真香,我闻着不似胭脂或香水,如果弟弟没猜错,这应该是姐姐所独有的体香吧?”
阿彩瞳孔微缩,上下打量了林肆几眼道:“弟弟厉害呀,姐姐这个秘密鲜少有人知晓,包括你的那个朋友阿虎,看来你是真的自己闻出来的。”
“呵呵~千真万确。”
阿彩眼波流转,再看像林肆时眼神里多了几分其他的意味,但过了一会儿她却啧啧摇头,自言自语道:“算了,姐姐起码大你十岁,就不啃你这嫩草了,说完正事就走吧,姐姐见不得血,还免不得让人来打扫一番。”
林肆注意到,自己戳穿了自己的手掌不但在对方那张木桌上流了一滩血,刚刚两人交谈时也有鲜血顺着他包裹的位置慢慢渗出,又随着手指滴在了地面上。
“哎呀,真是抱歉,弄脏了您的桌面不说,还弄脏了地毯,罪过罪过,那么弟弟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姐姐这里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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