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里来了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这个消息传遍营地的每个角落,不光是华工,就连那些非华裔的工人也争抢着过来围观。
保罗和罗伯特等工作人员也非常好奇,他们从没见过华人的女医生,看到阿彩给病人脑袋上扎满银针之时更是高呼上帝。
随着阿彩的出现,营地里的这次急症终于得到了控制,感染人数急速下降,那些症状较轻的在喝下几副药后就已痊愈,症状较重的如石头,也已经脱离危险,正在逐步康复中。
“肆爷......我......我好像梦到我太姥姥了......”
石头醒来第一句话就说的林肆扑哧笑出声来。
“你小子算是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可千万不敢跟着你太姥姥走,我们这里还很需要你呢。”
石头挤出一个笑容,旁边的细狗狠狠捏了他一把道:“你个臭石头,扑街仔,赶快好起来,你躺在这儿的这段日子都没人跟我吵架打架,老子无聊的很。”
石头其实能感觉到,在自己病得最重的时候,细狗这家伙一直在他耳旁碎碎念,当即竟然出奇的没有和后者斗嘴,而是感激的憋出两个字。
“谢......谢谢。”
石头这两个字可把细狗弄了个大红脸,他怎么也没想到又臭又硬的石头会开口谢他,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在控制住了营地里这场流感之后,阿彩带来的药物也基本见底儿,她找到林肆写了几个药方,让他派人回城再去采购一些备用。
林肆让阿福带了几个兄弟骑马去最近的城镇买药,还把阿彩奉为座上宾,将自己的帐篷贡献给这个姑奶奶,每天都让人把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当然,铁路工段的进度也没怎么落下,其他没生病的兄弟们仍然在加班加点铺设铁道。
来自旧金山的补给如期而至,只不过这次的补给比冬天来临那次要少了很多,林肆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卸下货物后便着手他们的计划。
这日天刚亮,林肆就从阿彩的被窝里钻出,因为艾密塔派来的信使已经抵达了工地。
“老板,种植园那里出事了,我们遭到了身份不明人的袭击,不过被我们打退了。”
“遭到了袭击?比我想的要快一些,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摩顿议员已经发现这里的问题了,来的人应该是黑蝎子的成员,我这里再给你们分出一些弹药,守好咱们的地方,告诉阿帕奇酋长,那里就是你们的家园,有侵略者进入家园相信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应付。”
“是,艾密塔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有另外一件事不得不让人感到好奇。”
“另外一件事是什么?”
送信的印第安战士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察觉到有陌生人在暗中窥伺种植园,不止一次,我们可以确定他们不属于那些强盗,应该是另一群人。”
“哦,另一群人......”
林肆觉得这幕他似曾相识,最开始肆久堂在马厩那里建立营地时,艾密塔也是三番五次的在远处窥视他们,而现在这种窥视又来自于另外的人,看来只要你自己做强做大,不用到处招揽盟友,就有人会主动找上门,这就仿佛散发出花香的花朵终会吸引蜂蜜是同等道理。
“告诉艾密塔保持警戒,但也不要太过排斥,我们的计划要实行下去盟友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
“好的老板,我会将您的话带到。”
一切计划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这种运筹帷幄的感觉让林肆神清气爽。
送走信使,他呼吸着仍有些冰冷的空气,感觉头脑清明,当下对着空气打了一套组合拳,只觉得未来尽在掌控的感觉是如此美妙。
可就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林肆听出来,那是应该是阿彩身边贴身丫鬟春喜的声音。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林肆快步跑回自己和阿彩所住的帐篷,看到春喜正睁大眼睛站在门外,手上端的盆子和热水已经掉在地上,她脸色煞白,身体发抖,当看到林肆之后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回事?”
林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当他扭头望向帐篷里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定在了原地。
因为他离开时还躺在被窝里不愿起床的阿彩,此刻竟舌头外露,双眼暴突,脖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拧成了麻花,只剩一层薄薄的皮肉还将它与身体连接着。
死了,就在自己去见信使的这段时间阿彩竟然死了,死在了他的床上,死状凄惨,这分明就是谋杀!
“谁做的......是谁做的?!”
林肆脑海里不由想起之前在夜晚惨死的根西部族少女米娜,那位花季少女整个脑袋都被巨力拍的粉碎,而阿彩也几乎身首分离。
凶手难道是同一个人?就出自他的身边?
是的,不管是米娜的死还是阿彩的死,留在林肆身边的人似乎有不少重叠,肆久堂的元老们都有这个嫌疑。
到底是谁?是谁藏在暗处?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所有试图或者已经接近林肆的女人都会成为此人的目标吗?
“来人!把肆久堂所有的兄弟都召集过来,一个也不能少!”
林肆这次是真生气了,如果说米娜的死他只是为了给根系部族一个交代,那么阿彩的死就让他切实感受到自己或者自己身边人的安全受到威胁。
试想,躲在暗处的凶手既然能杀了他身边的女人,那么想要取林肆性命也绝非难事。
不一会儿,阿彩被杀死在帐篷里的事情就传遍了营地,所有肆久堂的员工都聚集在空地上,他们彼此交换着不安的眼神,但却没有人高声喧哗。
阿彩不久之前刚刚治愈了营地里的流传疾病,更是石头的救命恩人,因此在得到她的死讯后,肆久堂这些兄弟们也都面带怒色,誓要和肆爷一起将凶手揪出来。
林肆看着集合在自己面前的肆久堂元老,首先就将苏公公排除在外,因为公公刚加入没多久,在米娜出事的时候这位老太监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细狗,他既没这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石头大病初愈,又是被阿彩所救,不会是他。
赛华佗跟细狗一样,同样没那个能力;阿福没有作案时间,他至今买药还没有回来。
哑巴虽然有这个能力,但却没有杀人动机,再说了,这傻大个一天痴痴傻傻的,又为什么要对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此毒手?这完全说不通啊。
胖子这家伙恨不得把自己的仇人都全部救下,更加没有伤害无辜的可能。
那就是其他人?平时隐藏在人群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才冒出来行凶。
林肆的视线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又一一排除大家的嫌疑,可当他看向后方那几十名兄弟的时候却皱起了眉头。
是啊,这几十人他并非完全了解,保不齐里面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高手,又或者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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