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肆总结众人交代的关于罗文的消息时,“哗啦啦”一阵锁链的摩擦声响起,饭堂大门被人从外部打开,一群狱警全副武装的冲了进来。
只不过当他们看到饭堂里的情况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见鬼,我的上帝啊,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这是连体人吗?他们两个的脑袋为什么长在了一起?”
“连体人算什么,看看这个家伙,他被自己的手臂戳穿了眼睛!”
“呕~~~呕~~~!”
看到现场的惨状,闻着那呛人的血腥味,这些狱警在短暂的震惊后,竟然集体弯腰开始呕吐。
“我的上帝呀,圣母玛利亚,难道这里被撒旦光临过吗?”
“快......快去禀报给监狱长~!”
脸色煞白的狱警们没人愿意待在饭堂里,他们拔出枪械和警棍全都退到了门外,一脸戒备的看着林肆等人。
不一会儿,这里的消息便传到了监狱长贝拉米和摩顿议员耳中,两人的反应却各有不同。
贝拉米监狱长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酒杯掉落在了地板上,弄脏了他那昂贵的地毯。
议员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扶手轻笑,微微点头,似乎相当满意。
最终,这场由双方默许的冲突被隐瞒了下来,已死的麦尔斯一伙人被秘密埋葬,监狱里的清洁工用了五十多桶水才将地面刷洗干净,但即便如此他们仍然觉得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时刻漂浮在空气里,以至于有段时间只要入夜,饭堂就没人再敢踏入一步,甚至还传出过这里凌晨会发出瘆人惨叫的传闻。
恶魔岛边缘有一片乱葬岗,由于各种意外死去的犯人都会被埋在这里。
他们没有坟墓也没有墓碑,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而现在,麦尔斯也将成为里面的一员。
“见鬼......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做这种事?太恶心了,我的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为什么?就因为你得罪了自己的长官,蠢货!连累我一起遭殃!哦~天呐,这味道可真上头......呕~”
两名狱警推着那些残肢断臂,虽然他们已经用棉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那些味道仍然不断的钻入他们的鼻腔中,让他们胃部翻涌,头晕恶心。
而就在这时,似乎是由于紧张,也可能是地面不平,运尸体的板车在路过一道沟壑时翻倒下去,上面的残肢断臂“哗啦啦”全部倒了出来,堆在路边。
“哦见鬼~~~有没有人来救救我?这可怎么办?”
那两名狱警抱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等等,那......那具尸体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喂喂喂,瓦尔西,不要乱说吓唬我,尸体怎么会动。”
“我小时候听我祖母讲过一个故事,有的人死后不会上天堂,也不会下地狱,他们会变成能够行走的活尸,啃食掉面前看见到的所有活人......”
“你......你少骗人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这两名狱警自己吓自己,盯着那尸堆,却看到。尸堆真的在移动,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救......救命......”
“我的妈呀~~~祖母~~天呐,您说的是真的!”
两名狱警被那一声“救命”吓的头发都竖了起来,紧接着尸堆缝隙里,一条苍白的手掌从里面伸出,这一下他们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嗷的一嗓子拔腿就跑,只恨自己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救命......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尸堆下方传来,但却根本没人会对他施救。
不一会儿,那苍白手掌推开压在上面的残肢断臂,一边低声痛呼,一边艰难的爬了起来。
麦尔斯,竟然是麦尔斯,他没有死。
这倒不怪林肆手下留情,他已经刺入了对方的心脏,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例外,比如麦尔斯,他天生心脏就长在右边。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罗文也好......东方人也好......你们统统该死......”
麦尔斯嘴里不断低声咒骂着,胸口还插着那把短锥,但血液却已经凝固。
他脸色煞白,跌跌撞撞朝着恶魔岛边缘蹒跚走去。
可当他走到边缘时却发现,这恶魔岛监狱四面环水,根本无法离开,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更不可能游着过去。
传闻恶魔岛周围的水域有鲨鱼出没,他又浑身是血,一旦下水怕不是瞬间就会被鲨鱼分食干净。
麦尔斯呼吸急促,他靠在一块岩石上大口大口喘息着。
但他的命运仿佛在这一刻被上帝所眷顾,一艘小船在不远处缓缓行驶了过来,并且速度越来越慢。
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那似乎是岛上运送蔬菜食物的补给船。
住在恶魔岛上的这些家伙定期都会派出这种船到旧金山市区采购补给,供日常食用,现在他们正准备出发呢。
麦尔斯似乎看到了微弱的曙光,他忍着胸口的剧痛,每行走一步体内的铁锥都会让他痛不欲生,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咬着牙在那礁石堆上艰难爬行。
那艘运送补给的船只忽然间停在了岸边,上面有水手在交流着什么,不一会儿其中一人便放下木板回到岸上,并且快步朝着监狱的方向跑去,他似乎是忘记拿什么东西。
机会,这是上帝留给麦尔斯的机会!他咬破自己的舌尖,强迫不让自己陷入那如潮水般涌来的困意中,在水手的注意力都被同伴吸引的一刻,走进齐腰深的海水里游到另一侧,爬进了由帆布所盖的货物堆放处,与那些烂菜叶和臭鱼虾窝在一起。
也不知在里面等了多久,这艘小船开始缓缓移动,向着对岸移动。
恶魔岛大监狱距离旧金山市区其实并不算远,只不过四面环水,地理位置比较特殊。
那艘船没用多久便重新靠岸,麦尔斯在这个过程里将烂菜叶和臭鱼虾一股脑塞进嘴里,迫使自己将其吞咽下肚,为他提供着最后一丝能量。
逃了,他最终还是逃离了那座差点让他葬身于此的大监狱,只不过他的手下全部没能带出来,现在的麦尔斯也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因为他自身难保。
麦尔斯是一个有着“亡命徒”绰号的家伙,凭借着惊人的毅力,他向前摸索前进,虽然他的脑袋越来越沉,思维也越来越凝固,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脚存在,但仍旧机械的行走着。
终于,胸口插着一把铁锥的麦尔斯再也坚持不住,靠着墙滑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呼吸急促。
现在他的情况已经不是光有坚强的意志就能对抗的,他失血过多,伤势太重,如果还得不到有效的救治,也只能坐在那里变成苍蝇的宿主。
“先生,先生?您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隐约间,麦尔斯似乎听到了女人的说话声,他张嘴想要说救命,却一个字也无法发出,就那么陷入了深沉的黑暗。
“上帝呀~~他流了好多血,这......他的胸口是什么?这到底是谁做的?太可怕了,他必须立刻去看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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