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胖狱警这么一打岔,现场紧张的气氛也为之稍稍缓和。
“是你,皮克,也好,我们几个现在又累又渴,跟着这群狗东西受了一下午罪,他们就交给你了,你要特别注意那个家伙,他很不老实,需要特别对待。”
先前鞭子被夺手枪被拆的那名狱警,专门给胖狱警指了指林肆。
胖狱警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知道这里谁最大,你们快回去吃饭吧,听说今天后厨做了樱桃派。”
“哦见鬼,那我们是得去快一点,晚了就要被那帮没人性的家伙全部吃光了,皮克,这里交给你们了。”
很快,狱警们完成了换班,那个挺着肚子的胖狱警名叫皮克,因为和pig发音接近,这里的犯人私下都把他叫做“魔猪”。
“魔猪”站在那里目送着自己那些同伴走远,这才转身冷冷的注视着林肆,但却没有采取任何的手段,而是指着恶魔岛的另一边道:“你们把石头运过去就可以休息了,那边有准备好的淡水,现在不许偷懒,用石块把板车装满,运过去,快点!”
林肆感激的朝“魔猪”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容,后者怔了一下,老脸一红,低声咒骂了一句,被人看出他做好事似乎让他觉得相当羞耻,当下便一脚踢在了细狗的屁股上。
“动作快点儿,你这该死的黄皮猪!”
“哎哟~~我明明就动着呢,干嘛只踢我?你个扑街......”
细狗骂的话魔猪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个胖家伙对他们已经算是温柔了,起码把石头运过去就有水喝、有饭吃,还能休息,如果像先前那些人一样非要让他们把活干完,那估计他们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当林肆他们终于将一车碎石运往恶魔岛对角线后,果然发现那里摆放着几桶清水。
众人就像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遇见绿洲的落难者,全部扑了过去,用旁边的木勺崴起一勺水就往嘴里灌,任由那冰凉甘甜的井水浸透他们的衣衫。
“见鬼,你们这些低贱的乞丐,喝完了就快点回去,所有犯人在天黑后都不允在外面游荡!”
“魔猪”挥舞着警棍将众人往回赶,而林斯在路过他时小声道:“多谢你,皮克先生。”
“什......什么?谢......谢我?见鬼......你这个得意忘形的东西,我......我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魔猪皮克被林肆谢了个脸颊通红,他用脏话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并且又踹了细狗一脚,让他们动作快一点。
“为什么总是踢我?这个胖子是有毛病吗?”
细狗揉着自己的屁股嘟嘟囔囔,但只要能让他们回去吃饭休息,即便多挨两下也不是不可以。
待到林肆等人已经返回监狱准备进入饭堂时,“魔猪”皮克却忽然速极快的说道:“留神那些新来的。”
林肆扭头看了对方一眼,但“魔猪”皮克已经转身离开,不给前者发问的机会。
“快进去吧,里面是专门给你们留的晚饭。”
一名狱警催促着,但林肆却发现白熊他们并没有被带到饭堂,此时他身边就只有肆久堂自己的兄弟。
“大家都小心些。”
林肆低声吩咐了一句,抬脚跨入饭堂,铁门却在他身后“咣当”一声关闭。
由于天色已经渐晚,此刻的饭堂里只有少数犯人还在吃饭。
他们全都低着脑袋扒饭,没有一个人说话,诺大的饭堂里只有汤匙碰撞饭盆发出的声音。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剩的饭还不少呢。”
细狗后知后觉,还把注意力放在了剩余的饭菜上,而其他人则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怎么了?你们不饿吗?”
细狗有些诧异,却看到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那还在吃饭的十几个犯人身上。
他疑惑的扭头望去,却见那几个默不作声吃饭的犯人陆陆续续放下汤匙,抹嘴起身。
他们身上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用极度疯狂仇视的眼神注视着林肆他们,就好像和他们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样。
“嘿~我当是谁,原来是老朋友见面,麦尔斯,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们也好为你们准备个欢迎仪式。”
林肆已经认出了对面的人,这不正是老朋友麦尔斯和他的跟班吗?
麦尔斯看着林肆,如同锁定了猎物的猎豹,缓缓向前靠近。
“小丑林,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拜你所赐,我们前段时间遭受了无法想象的痛苦待遇......而现在,我们要将这种痛苦加倍偿还在你身上,做好觉悟了吗?”
林肆摊开手,表情无辜道:“麦尔斯,做人可得讲道理,之前所有的事我们都是受害者,在我们不得不选择逃跑这条路后,你完全可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们身上。”
林肆说到这儿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其他事,抬手道:“等等,你肯定那么做了,但你却说你遭受了是无法想象的痛苦,呵呵~看来罗文先生并不吃你那套,想必你的痛苦就是他赐予的。”
“废话少说!都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这些低贱的,无能的,恶心的黄色蛆虫!因为你们的存在才让我们遭受了这一系列痛苦!”
林肆摇头啧啧道:“麦尔斯,原先我还敬你是条汉子,但现在看来你的脑袋似乎并不够聪明,罗文这一招仇恨转移其实也没那么高明,但你们却全然落在了他的陷阱里,就算要报仇你是不是也应该去找他报,与我们何干?”
“何干?等下了地狱你就知道与你何干了!”
麦尔斯在和林肆说话的时候越靠越近,脚步也越走越快,在距离后者只有不足五米时,他背在背后的右手忽然间举起,手中赫然攥着一把经过加固的铁锥。
而他身边的其他人也都亮出了手里的家伙,有铁锥,有短刀,有剪刀,也有镰刀,都是一些在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工具,但这些工具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有着锋利的刃口,都能够轻松划开一个人的脖子。
“喂~这是怎么搞的?他们为什么能带进来武器?来人~~~~这还有没有人管事儿了~~~?监狱里不是不准囚犯带武器吗?”
细狗看到这一幕快速的后退,他跑到饭堂大门处用力敲打那扇紧闭的大门,然而咣咣咣的砸门声在四周回荡,却根本无人回应。
“细狗,别费力气了,对方这明显是设计好的。”
胖子在旁边提醒了一句,伸手从饭菜盆里取出两个汤匙,左右各拎着一把。
阿福举着个锅盖,石头怒视对方,举起一条板凳。
哑巴嘿嘿傻笑着,巨大的手掌挠了挠头,似乎还有些没搞清楚眼下的状况。
但下一刻,冲突爆发了,一边有心算计,一边仓促应战,一边手持利器,一边精疲力竭。
今日这个局面既是罗文的提前运作,也有着监狱长贝拉米的刻意为之,林肆他们瞬间便落入了险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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