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冰帝VS立海2

时间拨回一天前。

“部长,我认为把忍足提到单打三没有问题,可是你上单打二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在听完迹部的名单修改意见后,有成员忍不住出声,“前面两轮比赛立海部长一轮替补一轮单打一,这次遇上我们冰帝怎么样都不可能去替补位吧?”

其他人也纷纷劝阻起来,因为同为“一年级部长”的缘故,冰帝的迹部和立海的幸村经常被同时提起,无论是外人还是他们内部都默认一个事实:他们两人之间必定有一场比赛。此外,部长坐镇单打一同样是团体赛默认的共识,如今迹部提出上场单打二,他们内部自然不会多想,可就怕外面人看来是暂避锋芒——战略上没有问题,可说出去就不一定好听,更何况以前任部长三浦为首的团体恐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去再掀起一轮对迹部的冷嘲热讽。

可众人劝着劝着,就发现自家部长大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一手撑脸一手拿着资料在那仔细阅读,好似这上面干巴巴的文字比他们的话语更吸引人,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了声响,他才悠悠反问他们说够没有。看着迹部双眼依旧没有离开手中资料,大有他们再说一句他就继续看下去的架势,众人只能偃旗息鼓。

迹部见状,哼出气音,放下手中的资料说:“那我问你们,如果我上单打一,我的出场机会有多大?”

这个问题明显将他们噎住,显而易见,单打一不出场的情况不是单打一前获胜就是单打一前输掉,如果面对其他学校他们估计有底气说出不用迹部出场他们就能赢下比赛——事实上前两轮就是如此——可面对立海这个半决赛对手,他们也无法真心实意说出不靠迹部就赢的话语,更难以否认在单打一之前就输了比赛的可能性。

“但、但是,如果立海仍然派出真田和蓝井的双打组合的话……”提出建议的社员很快就没了声音,虽然立海那场双打赢了,可只要对双打了解深入一些就能发现两人配合中的种种不协调,如果是他们千锤百炼的双打组合遇上真田蓝井组合他相信必然会有一战之力,只要立海再次派出真田蓝井的话……

“哼,什么时候我们冰帝还要靠对手施舍来赢得比赛了?”迹部皱起眉头,社员的侥幸心理着实让他不满,未战先怯的精神状态会让他们在直面立海之前就失了先机,身为部长他必须纠正这种错误认知:“无论场所是何,无论对手是谁,我们冰帝胜利的原因从来都是我们的实力,寄希望于对手是弱者才有的愚蠢,给我打消你们这种不华丽的想法!”

迹部严厉的斥责不仅让发声的社员面上一红,也让其他部员神色一凛,因为立海在关东地区统治过久,他们对其的忌惮竟然不知不觉间将自己摆在了下位,即使没有诉说出口他们也多少产生类似的想法,如今被迹部点破他们才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软弱——如果任这些想法滋生蔓延,他们就会在比赛失败之前先在内心认输!

见其他人都出现反省的意思,迹部也不再多说而是继续将自己的分析解释给大家听,他是高傲不错,但前提是能够对自己和他人有清晰且足够的认知,若不然所谓的“高傲”便只是单纯的愚蠢罢了。在认真将收集来的录像和资料反复观看后,即使里面没有暴露出立海队员的真正实力,拥有过人眼力的迹部也充分明白横亘在立海和冰帝之间的实力沟渠——现阶段被内战拖累的冰帝面对养精蓄锐的立海只拥有一拼之力,正面对上毫无胜算,既然如此就更不能采取保守对策,他们必须主动出击!立海的双打阵容变量太大,那就用他们目前最强的双打阵容应对,单打三交与忍足把守,单打二由他亲自上阵,单打一由原定的单打三选手上场,实力或许稍逊忍足但比赛经验丰富且抗压能力一流,当然最佳的情况是他不会上场。

按照这个策略冰帝的胜率便大大增加!

这是冰帝对立海大发起的挑战书!

在冰帝的人都知道,名为迹部景吾的少年在演讲时的高傲模样是那样耀眼,根本无法让人移开视线,众人面对关东王者的忐忑不安都被迹部的话语抹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雄心壮志。前部长三浦可能永远都不知晓吧,在他做着重新成为网球部一把手的美梦时,迹部早已成为他们这些部员的主心骨了。现实已经摆在面前,与其战战兢兢不如放手一搏!他们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自己的部长,如果能在部长出场之前赢下两盘,那么立海也就不足为惧了!

——他们的部长绝对不可能输!

确定名单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一直旁听的榊教练,榊依然还是那副严肃模样,对这个结果点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迹部,说:“你是部长,既然决定了那便放手去做,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是你身为部长的责任。”

“本大爷可是迹部景吾啊。”迹部笑了起来,丝毫不为话语里的暗示所动,“无论是什么都背负给你看。”

与此同时,远在神奈川的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会议室同样商讨着明日的出场名单。

“诶,那个冰帝的部长会上单打二啊?”毛利对着柳预测出来的名单一挑眉,忽视柳说只有68%概率的提醒将身子向前探去,眼里闪着亮光对幸村说:“小部长小部长,你是不是也要上单打二和他会会?”

可在幸村准备开口前,真田抢先回答了毛利:“不,我上单打二。”

霎时,整间会议室爆发出一阵惊呼声。虽然说前面两轮比赛都是靠抽签决定出场名单,但每次都会先询问是否有人想指定对手,如果有的话在不影响战略的情况下会按照推测的对手名单锁定相应位置,只是可惜前两轮的对手校他们一没有特别渊源二也没有特别出挑的选手,所以这个民主福利一直就没有用上。他们有猜过最先提出选定对手的人不是资历最老到处都有熟人的梶原就是从四天转校而来与他校有联系的毛利,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服从性最高且从不把其他选手——除了幸村和青学的手冢——放在眼中的真田。

旁听的桑原收起下巴,看着丝毫不觉得自己举动有任何问题的真田他不解地和丸井讨论这位冰帝的部长到底哪里惹了真田以至于让这位主这么惦记。丸井挠了挠下巴,猜测说难道上次抽签会发生什么不愉快,就在老油条的三年级准正选大木准备炫耀自己的八卦能力时,每天不玩玩真田就不舒服的仁王大咧咧地举起手道:“副~部~长~啊,原来之前说你和冰帝部长吵架的传闻是真的呀?肚子要撑船才行哦。”

“胡说八道!”真田皱眉呵斥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仁王,性格坦荡的他根本没有满足群众的八卦心思的服务想法直接甩出一句“那不是吵架是约战”便完事,完全不顾其他人面上大写的“就这”二字。无奈之下好奇的众人只能把目光转向当时同样去参与抽签会的幸村和柳二人,只是他们同样无法从合着双眼淡定非常的柳和挂着温柔笑容却一点都不好惹的幸村的面上看出任何解释,他们内心那叫个痒啊。

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兼疑惑地问为何他们脸色如此之怪,好气啊。

幸村轻笑一声,为了保护自家副部长“纯洁”的心灵,他选择把当时迹部其实只问了姓名根本没有答应比赛两人只是单纯在小学生吵架的真相深埋,悠悠然在单打二空栏上填上名字,“既然如此那单打二就是真田了,其他人有想应战的选手吗?”

部长发话所有人只好把蠢蠢欲动的八卦心思收了回来,最终除了真田内定单打二以外,其他位置还是老样子抽签决定——不得不说连续两轮抽签之后他们已经习惯这种纯靠运气的出场名单了,现在甚至干脆当成对他们实力的抽检。

虽然说对不起心心念念要对上迹部的真田,但不少人都觉得比赛根本不会拖到单打二,直到忍足于最后关头力挽狂澜,拿下单打三的比赛成功为自家部长创造出场机会。

“抱歉幸村,是我疏忽了。”岛田自然知晓立海的征程不可能一帆风顺,可却没料到自己成了第一个输了比赛的人,他面含歉意对幸村低下头,这场比赛自己输的不冤,过于依赖测算人心导致自己的基本功不够扎实,在丧失优势后便颇有些力不从心,面对忍足的闭锁心扉,他的应对可谓错漏百出,如果他的基础能像幸村——不,像柳一样也足够——那么根本不会狼狈到只能被动防守。

“岛田前辈,单打比赛上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即使是双打,大谷前辈也不可能每次都能成为你的底牌。”面对立海的首次失利,幸村却没有恼怒或者失望,嘴角依旧维持优美弧度的他如以往般毫不留情指出选手的困境:“将手上的牌炼成制胜王牌,或者增加拥有的底牌,亦或者创造一条新的道路,在全国大赛之前前辈可以想一想。”

“我明白了。”

“啊,顺便一提等下别忘了去莲二那里拿新的训练菜单哦。”

“……”岛田沉默地看向笑魇如花的后辈部长,艰难地点了点头,踌躇许久才发问:“那个,幸村,其他的……”

“嗯?”

“……不,没什么,我先回去了。”

迎着众人“辛苦了”的招呼回到休息区的岛田在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他垂下头慢慢抚摸着自己手指,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他没有心力去注意靠近过来的大谷,即使对方在他眼前不断晃着手掌也唤不回他的精神,直到真田走到他身边,皱眉说了一声太过松懈。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岛田突然笑出了声,惹得大谷满脸错愕想伸手摸摸额头看是否发了烧但马上被岛田一手压下。对岛田来说,幸村一针见血将他目前的困境说了出来,明明没有责备但他的心底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直到真田将训斥说出了口,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想要的或许是幸村的责备——他并不是不满对方的好意,而是希望自己的失败能够得到相应的断罪。

与这些异军突起的后辈们相处久了,一向习惯站在局外观察的他很快就发现三位后辈的不同——绝对的自信。他们从不遮掩自己对胜利的野心,也从不否认自己有胜利的资本,更是从不接受胜利以外的答案,在他们三人的影响下,本就胜利至上的立海也逐渐被他们身上的“狂妄”感染,先是梶原、再是毛利、还有那些准正选的小朋友们,若说这是一种病,那么整个网球部恐怕早在不知不觉间便病入膏肓了吧。

此外,他还发现一件更有趣或者说更沮丧的事情:身为部长的幸村对立海能够冲击全国冠军的底气,其根源并非是立海本身,而是有幸村、真田与柳所在的立海——无论别人的结果如何,只要有他们三人在,立海的胜利就绝无可能动摇。当然,这并不是指幸村不信任其他正选,只不过是会将失败计算在内罢了,若以棋盘作比喻,那么他们就是被吃了也不会影响棋手最终胜利的棋子——吃了对方是他们的使命,但被吃了也没关系。

其他人有发现这件事吗?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但岛田却观察到众人脸上比去年比赛时更轻松的情绪,在球场上的表现也更为放开自信。而他自己,说来惭愧,在发现这个事实时他第一时间的感想不是失落,而是轻松——既然胜利板上钉钉,那么他们便无需担忧胜负结果,只需拼尽全力即可——这大概便是所谓的有底气的感觉吧?毕竟扪心自问,他自己对胜利的渴望是有的,却始终不如他们强烈,只不过他的实力足够强大到战胜对手。

直到今天他成为立海第一位丢掉比赛的人。

他不是没有输过,但是在面对幸村时,听到对方指出自己问题时,直到最后都没听见任何苛责时,他难受的感觉到达了——并非是因为输,而是为自己在对方眼里只是不会影响结局的微小变量,有幸村在、有真田在、有柳在,他的失败也不过只是多比赛一场的程度。

——他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张牌罢了。

不,会这么想的自己也许还是太过松懈了。岛田摇了摇头,一手把旁边蠢蠢欲动的大谷按下去,看向即将从不成熟的自己手上接过掉落的棒子的真田,伸手握拳道:“上场比赛是我太过松懈了,真田,下一场就交给你了。”

真田松开紧皱的眉头,同样伸手握拳与岛田相碰,简单,干脆,却沉重,以不容辩驳的语气回道:“那当然,胜利只属于立海。”

见真田沿着楼梯走向幸村,大谷立刻挣脱开岛田的手,一边整理着发型一边抱怨道:“真是的,修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叫你都不回神?”

“不,只是在想些事情。”

“啊哈,你该不会在担心立海会输给冰帝吧?别逗我笑啊修,真田可是单打二哦!那小子不可能输的啦。即使单打二不行,那还有单打一啊!

岛田挑起一边眉毛,若有所思地扫视着自家搭档,惹得对方自己左看看右看看怀疑是不是之前比赛哪里沾了灰尘,最后好像终于看够了似的转过头缓缓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担心那种事?我只是在想……输掉的感觉真难受啊。”

“哈?”大谷一脸莫名地说:“我们不是每次练习赛都会输给幸村他们吗?你第一天感受吗?”

“队内练习赛和正式比赛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啊。”岛田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下面正在进行赛前谈话的两人,转头看向自己单纯的搭档,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提起另外一个话题:“输掉的比赛有这一次就够了,我不想再输了优。”

“哦哦,虽然不知道修你为什么这么说,”大谷依然没有没有理解对方的情绪变化,可他依然扬起笑容比了个大拇指,“那就努力赢下去吧!我们一起!”

岛田笑了笑,重新将目光转向球场,此时此刻他突然不想再做一张普通牌了,他想成为对方手上一张必定胜利的王牌。

当然,要和优一起。

大谷见岛田终于恢复成往日模样,咧嘴一笑把岛田正在做舒缓的右手抓过来,双手按在手心做起按-摩,“这可是来自胜者对败者的赏赐哦,你就好好接受吧。”

“嗯,虽然优你有这份心很好……”岛田将手抽了回来,补上后面一句:“但我的手指承受不住你沉重的赏赐。”

“有那么疼么?我家老头子成天嫌弃我力气小来着。”

身后休息区里发生的闹剧真田完全不知道,他紧绷着脸,确认完身体关节情况后又开始确认起球拍状态,那副认真严苛的模样把教练椅上的幸村逗笑了,他促狭地对真田说:“啊啦真田,要和迹部对上你这么开心吗?”

一听这话真田立刻皱起眉头,停下手中忙碌的任务反驳道:“我只是在做赛前准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松懈的!”

“是是,”幸村一笑置之,“那我就在这里等你把胜利带回来。”

“放心,很快的。”真田点了下头,将帽子一正就背过身去,手握球拍走入球场。

在真田的正对面,同样准备好的迹部也进入球场,与仿若军人一般端正姿态的真田不同,迹部一如比赛开场时那般肆意张扬,看着对方好似完全不能感受比赛严肃氛围把神圣球场当成个人秀场的行为,真田紧皱的眉头更深。

“我的对手是你啊。”迹部扬起下巴,手指轻点眼角泪痣,以一种似乎是遗憾又似乎是傲慢的语气说:“我还真挺想和幸村比一场的呢。”

“对你,幸村根本不需要上场。”

真田不是不知道部员们在为自己选择对上迹部一事感到疑惑,他也不是没有感受到属于迹部的强大——相反在抽签会上他就已经凭借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判断迹部绝对是一位网球好手——可若只是这样他也不会强硬要求和对方来一场比赛,真正让真田感到愤怒的是抽签会上迹部对幸村说出的那句话:

——‘www.youxs.org?作为本大爷的对手再合适不过了。’

真田即使脑袋再古板,也能听出对方在挑衅之下的试探与欣赏,但隐藏在那之下的、对打败幸村一事的渴望与笃定也是真田再熟悉不过的东西了——那也是他自己同样拥有之物。从被幸村打败那一刻起,真田生出了战胜幸村的执着,而这执着也随着岁月熬成了执念。网球之路上,真田弦一郎一直追逐着名为幸村精市的背影,即使他怎么摆动双腿晃动双臂都追不上前方的人,他也自认自己是距离那终点最近之人,直到那个人的突兀登场将他不为人知的骄傲踩成粉碎。

手冢国光。手冢国光……手冢国光!

这四个字就像诅咒一样萦绕在他心上,那一场比赛之狼狈松懈是他久久无法释怀的耻辱,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是白纸上的污渍那样令人难以忍受,所以他决定了一定要与手冢再决一高下洗清耻辱——因为他要以绝对完美的姿态堂堂正正地向幸村发起挑战。

可是在那之前!你迹部景吾凭什么向幸村挑战?!你有什么资格向幸村发起挑战?!你又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够打败幸村?!狂妄至极!愚蠢至极!连脚下之路都站不稳的井底之蛙竟然妄想挑战天空?!别让人发笑了!

他会让迹部充分明白现在的他根本没有挑战幸村的资格和能力!他会证明给幸村看只有他真田弦一郎才是有实力有资格挑战并打败他的人!他会证明只有自己才是那个会战胜幸村的人!

——所以在那之前就由他消除掉不知天高地厚的喽啰吧。

真田眼神一凛,下巴收紧,缓缓对站在对面球场的对手说:“迹部,这场比赛我会让你看清我们之间的差距。”

“嗯?”迹部一挑眉,www.youxs.org,仿佛一场熊熊燃烧的燎原之火,那宛若焚尽一切的热量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压,此刻站在迹部面前的,比起网球选手更像一位战无不克的铁血皇帝,一举一动间都充斥着暴虐的分子。可他迹部景吾是谁?日本财阀迹部家族的独子,英国归来的精英,统治冰帝的绝对国王,区区燎原之火根本无法阻拦他征服的步伐!

“嗯?有趣,但是——”

在观众席上的众人并不明白场上发生了什么,可他们都清晰感受到了属于真田的那股恐怖气势,那股仿佛带着血味的气息压得他们无法发声,就在他们心中对真田的对手暗暗担忧时,却看见名为迹部景吾的灰紫色头发少年两指捻住灰蓝色外套拉链,缓缓将其拉下,明明应当时轻到无法辨认的声音,可他们就觉得周遭的氛围仿佛顺着少年缓缓拉开的拉链一般被拉扯开、撕裂开。当银色拉链拉到底部,一道几不可闻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的下一瞬间,那件灰蓝色的外套便被少年扔上了天空,他右手高举上天,伴随一道清脆响指声他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高声宣告着:

“——胜者是本大爷!”

整个会场瞬间炸开,数不清的尖叫声共同构成最高阶级的奏乐,一声又一声“胜者是迹部”的口号堆叠成的热浪与之前凝重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此时隔着球网相望的两人身上呈现的是相似却又相异的气势——与一骑当千四处征伐的铁血皇帝相比,迹部更像是端坐于豪华王座上挥斥方遒君临整片无边冰原的高傲国王,一人黑甲缠身裹挟着至热至烈的黑色火焰,一人身着华美礼服席卷着至寒至凛的雪色暴风,隔着一道犹如楚河汉界的球网一触即发。

——这必然是一场巅峰大战!

所有人脑袋中同时闪过同一个念头,就连一开始对冰帝立海之战有过预期的井上都难免紧张起来,之前他撰写报导时就特意查看过真田和迹部的相关比赛录像,在他的心中这两人都是半只脚踏入全国级的水平,而此时仅仅只是赛前交流就让他推翻自己曾经的结论——这两人莫不是都已经拥有全国级的实力了?难道在这关东半决赛就要上演一场全国级别的比赛吗?

当然,场内的真田根本就不关心场外观众纷纷扰扰的想法,他看着面前这位无时无刻不在释放魅力、全心全意享受欢呼声的迹部,只觉得额头青筋要扎成堆了——冰帝的部长太松懈了!这里可是神圣的球场才不是什么选秀舞台!做这种高调浮夸的表演是要干什么啊?!网球胜负又不是靠观众欢呼声来判定的!给我正经起来严肃起来啊!!婷阅小说网

所以说不是他真田弦一郎看不惯对手而是这个迹部景吾这个简直乱来!

虽然真田脑袋里闪过一堆吐槽,但从外人看来,真田只是抬起下巴,微眯的眼睛掩在帽子的阴影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胡闹。”

“胡闹?不懂欣赏这盛大礼赞的你才是不解风情。”迹部尾音上扬,张开的双手好似在展示身后的千军万马,他以同样高傲的姿态反问道:“还是说,板着脸的你在害怕吗?”

两人目光相接,双方都能看清彼此眼中的野心勃勃与势在必得,在他们周围空气都宛如凝固一般,即使是作为礼节的握手都不能消减那针锋相对的气势。

“哇哦,他们两个简直是水火不容啊!”丸井笑嘻嘻地点评道,“这下比赛好看了。”

胡狼点点头,回想起以前真田在部里发火的情景心有余悸地说:“冰帝部长的表现全都正正好踩在真田的雷区啊。”

“以我们副部长那个刻板的性格,”仁王笑着接上,作为把逗真田当作日常任务来刷的“不正经”人之一,他十分了解此时真田内心的想法:“估计恨不得抓住迹部说教上三天三夜来纠正那股子‘不正经’风气吧puri。”

围观的坂口则心惶惶然:“比赛结束后真田不会拿刀追上去吧……”

听到身后窃窃私语的幸村不由笑出了声,面对柳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幸村悠悠然地说:“我觉得吧,真田和迹部一定很谈得来。”

“????”

幸村的发言惹得所有人面露疑惑,谈得来?现在场上的真田明明是一副想拿刀砍人的表情啊!

“呵呵,毕竟真田和迹部某种意义上还挺像的呢。”

就在幸村话音刚落的瞬间,拿到发球权的真田站在底线上,左手攥着网球右手持着球拍,侧脸对迹部说:“我会用实力让你明白什么叫做不可逾越的墙壁,尽管在败北的深渊里挣扎吧迹部景吾!”

“……”这是突然愣住的立海众人。

“啊啦,真田还是那么有趣啊。”这是料到竹马反应而微笑的幸村。他和真田的八年可不是白相处的,别看真田总是肃着一张脸行事正经到不行,可一旦上了头就会不自觉变了性格,不仅喜欢说长句子还会使用各种夸张的辞藻,简单来说就是中二病发作。

“哼,放马过来。”迹部不以为然,他的表情比起愤怒不如说更加傲然,“我是KING,我所在之地即为我的国土,而我的国度是名为胜利!向我跪伏吧真田弦一郎!”

所以幸村才会说,真田和迹部某种意义上还挺有共同话题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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