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窃诗的事能叫盗吗?

前世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李愔曾经读过这么一片文章,内容就不详细讲了,水的太明显了。

李愔表示:本殿下是个老实人,从不水字数。

大概意思是说:如果一个文人生活在明朝和清朝,不会写诗没关系,只要我文章写得好,那我就是十里八乡的大才子。

不是我吹,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对着我流口水,晚上都……嘿嘿,河蟹大神在上,不能说。

但我如果生活在唐朝,我说我不会写诗,别人立刻会亲切的呸我一口唾沫:

“呸,你也配叫文人?”

…………

所以在大唐,会写诗,那是文人们的基本技能,你要是不会写诗,那最多就是个三流文人,和同僚吃饭都没你位置。

比如:“我们大家都写诗,就你不会,这说明你根本不配和我们一起吃饭。”

妥妥的职场霸凌啊,不会写诗的文人都得哭晕在厕所了。

但你以为就这样完了?完不了,大唐文人甚至就连写文章记录事情,也爱用诗歌来记录。

比如说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明明是某段羞涩的不伦之恋,某个姓白的大唐文人愣是把用诗歌写成千古名句:

什么“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听起来没毛病,读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可你用白话文把它翻译翻译?

呸,你这个姓白的大文豪,竟也如此不要脸,放在古代,妥妥的小皇叔啊。

李愔义正言辞的表示:像我这般正人君子,迟早会被你教坏了。

况且,文人算什么?大唐的名将、猛将、悍将,哪个不会写诗?想想看:

你骑战马穿着甲,带着兵哼着歌,一路嚣张的追杀敌寇,最后血染千里,取敌将首级;伏尸百万,功成名就,马上封侯……

这时候,此情此景,你不拽上几句诗,如何配得上你的赫赫战功?如何让天下百姓记住你的威名?

就连被誉为“大唐战神”的李靖,妥妥的武将之首,那也时常会写上几首《舞剑诗》。

所以在大唐,你不会写诗,当个武将都会被别人耻笑。

可如果武将们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又怕被耻笑,怎么办???

借用某位名人的话来说:“窃诗,读书人的事,能叫盗窃吗?那叫借鉴,借鉴,况且我花了钱的。”

此时,李愔就陷入了“借鉴门”的风波中。

事情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日上三竿,李愔揉着惺忪的睡眼,接过杨榆递过来的毛巾,一遍打着哈欠擦脸,一遍嘴碎的谴责着:

“老榆,你知不知道,作为一个成长期的孩子,本殿下每天都要坚持早睡晚起,很辛苦的。

只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才能保证长高个……”

“是、是、是”,杨榆连连点头,笑的特别的谄媚。

“所以说,你叫本殿下起床,就是打扰充足的睡眠,会影响身高发育”李愔闭着眼睛,碎碎念叨。

“本殿下个子矮了,就会自卑;自卑后,就找不到老婆;

找不到老婆,就没有孩子,嘶~”

李愔说着说着,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好缜密的思维,“没有老婆,那我岂不是断子绝孙了?老榆你这个王八蛋。”

“老奴,老奴”,李愔的话直接吓得杨榆一屁股坐到地上,张着嘴,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唉,算了算了,看把你吓得”,杨榆从小照顾了李愔六年,比李愔亲妈还亲。

看到杨榆这么个反映,李愔瞬间也没了逗他的兴趣,弯腰就要把老榆扶起。

可谁料,杨榆竟一把抱住李愔的大腿,嚎啕大哭:

“老奴,对不起殿下呀,殿下你放心,哪怕拼了这条命,老奴也一定把全长安城的女人都叫来,

让殿下您挑一个满意的,不,十个,再生一百个小殿下。”

刚开始,听到杨榆的前半段话,李愔还是很开心的,真是忠心耿耿的好部下啊。

可听到生一百个儿子,李愔当场就脸黑了。去你的,当本殿下是种猪啊,李愔气的一脚将杨榆踢开。

“少在这装嚎,你这老货,赶紧备马车,本殿下要去丈母娘,看我的小未婚妻去。”

“嘿嘿”,杨榆被踢开,既不生气也不尴尬,麻溜的翻身而起,招呼人备车。

“咳咳,那个,老榆”,李愔突然又将杨榆叫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十个漂亮老婆,还是可以的,本殿下,撑得住。”

李愔废了老鼻子劲儿,最后打出长孙太子妃的旗号,这才能通过了东宫大门侍卫们的阻拦。

一边怀念着曾经秦王府随意出门的自由,一边思考着心中的“挣钱大计”。

没过多远,就听见有几个穿着士子装的读书人,在不断夸什么蛤蟆。

咦?难道是我的“蛤蟆诗”终于有人懂得欣赏了???

李愔心中一片火热,果然还是有人识货的,他赶紧让杨榆停车,他要会一会这位“大才”。

然后没等李愔跳下车,又听见几人的谈话:

“听听这后两句,‘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吱声?’真是霸气啊,真不愧为帝王之诗。”

“对极,对极,咱们书院的夫子也说了,唯有胸怀天地寰宇,扫平六合八荒的帝王,才能作出如此雄伟之诗。”

“自三皇五帝以来,怕是只有秦时那位始皇帝,方有此威势了吧。”

“……”

李愔下车的停住了,恍然大悟,原来是昨天送给便宜大哥李承乾的那首《蛙》呀,

毕竟是前世开国伟人的大作,其胸襟,其气魄,其内涵,能响彻长安城,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愔撇撇嘴,明明我写的那首,也是仿写的《蛙》,把意思翻译出来,不就是我的诗嘛。

“嗬,呸,一群庸才。”李愔不屑的看了一眼,将脑袋缩回车内。

“殿下,您觉得那首《蛙》写的怎么样?”杨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这首诗流传的很广吧?”

“那是自然,自从太子殿下的这首帝王之诗一出世,整个长安城再也无人敢嘲讽‘蛤蟆诗’了。

就连国子监的祭酒大人都说,此蛙诗一出,其气魄鸿大,震慑天下,

正如我煌煌大唐,试问列国宵小,哪个敢不服?”

“真乃我大唐第一雄诗。”

杨榆仰头赞叹道:“就连那些名满天下,儒家名士,也纷纷叹道,太子殿下此蛙一出,今后怕是再也无人敢写蛙诗了……”

“等等”,李愔听出不对劲了,

“你说这首诗是太子,也就是我老爹李世民写的???”

“对呀,殿下还不知道吗?哦,对,殿下您起床比较晚”,杨榆理所当然的答道。

我知道个锤子,怎么感觉你在内涵本殿下?

李愔有些糊涂了,我昨天,不是把这首诗,送给大哥李承乾了吗?

什么时候,成了老爹李世民的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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