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起了大早,吃过早餐后，带着程妈妈包的饺子去了爷爷家。
到家时奶奶恰巧外出浇菜地了，只有爷爷在家。
爷爷盯着池意看了看,在池意自报家门后才慢慢想起来,之前池意来过。
“哦哦。”爷爷点点头,“你这次来玩多久啊？”
因着程亦歆的好友从没有来过年的情况，爷爷便以为池意又只是来旅游的。
“爷爷。”程亦歆与他解释,“池意来我们家过年。”
爷爷歪了下脑袋，有些不理解,在他的思想里来家里过年的更多的是孩子带回来的另一半,从没见过带朋友回家过年的。
“哦，好吧。”爷爷还是接受了这件事，说：“那歆歆有时间带人家出去玩,看看咱们这的风景，别老闷在家里。”
“知道啦。”
又过了一会儿，爷爷问：“小池今年多大了？谈对象没有？”
这个问题池意上一次来便回答过,爷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能够理解。
她又回答了一遍：“过完年二十六，有对象了。”
“那你有没有合适的给歆歆介绍一个，歆歆也该嫁人了。”
“爷爷。”程亦歆嗔道，“不用介绍,我有对象了。”
“哦！？”爷爷一下坐直身体,问：“好事啊！他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夺命三连问。
程亦歆没想到爷爷会一连抛出这么多问题,还是逐一回答：“她在公司上班，比我小两岁，结婚还太早了，不着急。”
先给老爷子打一剂预防针,免得以后出柜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
“谈多久了？”
“半年了。”
“哦哦。”爷爷摸了摸下巴，“那还是再相处看看，看定了再结婚。年纪小，不好。”
说完话锋一转，看向池意：“小池什么时候结婚？”
“我也不着急。”
爷爷似乎还打算八卦对象的话题，浇完菜的奶奶回来了。
程亦歆如释重负在心里吐了口气，和奶奶交代了带来的东西处理，拉着池意出门。
“中午回来吃饭啊！”奶奶追出来问。
“不吃了，奶奶。”程亦歆转头回道，“我们一会儿要去寺里，可能在那儿吃斋饭。”
“过几天再带爸妈过来看你们！”
奶奶便不再说什么了，挥挥手让她们注意安全。
“奶奶，你回去吧！”
目送奶奶进屋，车子就停在房子大门口，池意已经拿出车钥匙准备解锁车门。
“我们去附近走走。”程亦歆说。
池意把钥匙放回口袋，陪着她往前走。
“走走”的目的地是程亦歆小时候经常和玩伴戏水的小河边，小时候河水几乎有半人高，这么多年过去，水肉眼可见浅了许多，河底的小石子仿佛出触手可及。
程亦歆回头看一眼，十几年前，回头看到的是矮矮的平房，现在小村子建起了楼房，也没有小朋友在河边玩了。
“嗯……”
她寻了下方位，指着小河对岸的一处，“以前哦，有一个小女孩坐在那里，我以为她是想跟我们玩，不好意思开口。”
“后来小伙伴回家吃饭，就剩我了，小女孩也没有开口，我还有点点失落呢。”程亦歆向前一步，面向池意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道：“没想到多年后这个小女孩成了我的女孩。”
池意恍惚了下，又有点点难为情。
程亦歆喜欢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很纯情又可爱。
伸手环抱住池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要去寺里，在河边短暂地停留过，就着小河的背景拍了张合照。
寺庙一年中香火最鼎盛的时间就是正月初一前后几天，现在已经是年末的尾巴，人流量比程亦歆上一次来要多一些，更多的人还在忙着置办年货。
来过知道流程的程亦歆，轻车熟路带着池意去求签，只不过这次不像之前没什么人，这会儿师傅忙不过来接待游客，享受不了一对一的服务。
只能拿着凭着抽到的号码去摊位自助取签条。
“小姑娘。”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过来询问，“你这签不错呀，要解签伐？”
程亦歆见大爷这模样，可不像是寺里的人，显然是趁着人多来揽生意的。
顺口问了句：“解签贵吗？”
“今天你遇到我，那就是我们有缘，免费解签！”
免费，那可是世界上最贵的东西。
程亦歆摆摆手，笑着婉拒了，拉着池意往饭堂走。
“之前不是说要带你来吃斋饭嘛，说到一定做到，今天就带你吃个够！”这豪气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的是五星级饭店。
寺庙里的斋饭，虽说都是素菜，可做出来的味道一点都不比荤菜差，还莫名地特别好吃。
只是没想到走进去，饭堂一眼望去坐满了人，找不到空桌子，要么等，要么拼桌。
人多就有些吵杂，两人站在一旁等了几分钟，程亦歆看到有一桌空了出来，迅速拉着池意过去占位子。
饭堂采用自助的方式，自己盛饭自己洗碗，所以只要稍稍有些公德心吃完饭后都会将桌子的残渣清掉，不用担心像饭店一样一桌子吃完的残羹剩饭倒胃口。
当然，人多时穿着僧服的师傅会流动着帮忙收桌子。
她让池意在位子等她，自己冲过去打饭，和食客们挤成一团。
池意一只手拖着下巴，远远看着在和大爷大妈博弈的程亦歆，嘴角不自觉上扬，在程亦歆周围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不再是镜头里高不可攀的冷艳女明星。
抢过大爷大妈的程亦歆，先端了两碗粥回来，用腐竹和芹菜煮的斋粥，小菜是爽口的咸菜和清炒腐竹，还有寺庙自己种的青菜。
程亦歆夹了一块咸菜，脆脆的，还是熟悉的味道。
“尝尝这个咸菜，
可好吃了。”她迫不及待给池意夹了一块咸菜分享，
“是寺庙师傅自己腌的，难怪外面买不到这样的味道，妈妈也很喜欢吃，每次来都会吃，这次要不是走不开她就来了。”
池意想了下，问：“能带一点回去给阿姨吗？”
“只是带一小份是允许的。”程亦歆说，“不过我们没有东西装，还是算了。再说要是被人拍到免费斋饭还连吃带拿，估计又是一个话题了。”说到后面，程亦歆是明显的无奈。
进饭堂的游客越来越多了，两人速战速决吃完腾出桌子给其他人，从饭堂出来，经过门口的功德箱时程亦歆将特意带来的现金放进去交伙食费。
“吃饱啦，回去吧。”程亦歆说，“这个点上山的人会越来越多，刚才好像有个人在拍我了。”
对面就是卫生间，在下山前去了趟卫生间。
池意只是简单洗了个手，等待程亦歆出来的时间里，她看到旁边有一家小卖部。
出售饮料、纪念品、香和纸钱，应有尽有，池意想了下，径直往小卖部走。
程亦歆从卫生间出来时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池意，以为她还没出来，就在门外等她。
趁着这个时间，程亦歆飞快选好照片，更新朋友圈。
还看到李文静发来的消息，提醒她今晚有直播，要做准备。
明星如何在放假的时间里，和粉丝良性互动，直播是最好的选择。
单纯聊聊天，有时也会应合作方的要求插入一个软广告。
[李文静]：晚上八点准时开播，至少播半小时，我不在你身边说话可得悠着点。
[程亦歆]：知道啦，你想我说什么？
[李文静]：就随便和粉丝聊聊，拉拉家常，不是快过年么，问问大家准备了什么年货。
程亦歆思索了下，一个人单口相声有点没劲，正想问能不能叫上池意一起。
那头像是心有灵犀，下一条消息给她发来答案。
[李文静]：就你一个人播啊，你可别拉池意出镜，谁知道你俩镜头里是什么样子，到时候露馅了都没人提醒你。
[程亦歆]：……哦
回完李文静的消息，程亦歆抬头看了眼卫生间的方向，想说池意怎么这么久。
那人就从她后方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小袋用一次性透明塑料袋装的咸菜。
“你去装咸菜啦？”程亦歆显得很惊讶。
“我买了桶豆油，去厨房问的。”
寺庙很多人捐油，饭堂炒菜也是用香客捐献的油，所以用油易物师傅欣然同意了，虽然就算不拿东西，师傅也会乐意送一些咸菜。
刚出锅的咸菜香气扑鼻，池意也没有多拿，舀了一勺便兜走了。
两人拎着咸菜回家，程妈妈果然很高兴，还说要把它留着明天早上配白粥吃。
晚上吃过饭，程亦歆就要准备直播的事宜，当然是在脑子里想话题。
身体么，还是得和女朋友去遛狗的，这才是属于她的假期浪漫。
“你说我晚上直播聊什么好呢？肯定会有人问我恋综的问题，到时候要不要回呢。”
“选择性回复。”池意说，“你觉得能接的话题就回，不友好的就跳过。”
正说着话，程亦歆手机响了下，她把大黄的牵引绳递给池意，掏出手机看消息。
上一秒才聊到的话题，没想到下一秒《心我》负责跟进她的PD发来了消息。
委婉地表示希望程亦歆能够在直播稍微地带一带节目，增点热度。
[程亦歆]：好啊。另外关于节目的规则，我能提个建议吗？
[PD]：当然可以的程老师，您请说，我们会集中讨论您的建议。
[程亦歆]：传统恋综都是男女嘉宾约会，观众已经能够预测到流程，没有新意可言，是否考虑安排同性嘉宾约会呢？类似闺蜜一日约会，这样能增进嘉宾之间的情谊，观众能够更直观感受到，女嘉宾私下对男嘉宾们的真实看法。
这档节目面向更多受众是女性，所以从女性角度出发，展现女孩们之间的岁月静好，我认为这会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环节。
[PD]：程老师，您的想法确实很新颖，我会和同事们会认真探讨您建议的可行性。
很好，快瘸了。
程亦歆满意地扬了扬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