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妄坡之诡事

只觉得她颤了颤——看来真的是被吓到了。

魈蹲在她身后,把手撑在巨石上,将她环住,“是这一带一种叫‘魅’的东西,专门变成他人的样子,引诱旁人上钩。真要打起来,它们打不过我的,别怕。”

“那为什么不直接把它们打回原形?”

身后的魈沉默了,树妖突然出现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身后的魈,会不会也是魅变的呢?

“魈上仙,你说话呀,别吓我……”她用元素力传声都有了些哭腔。

魈回过神来,并不知道怎么与她解释这件事——这种名叫“魅”的魔物战斗力并不算强大,但它们最擅长的,就是控制敌人的心智。而他的心魔早就存在几千年,并且无法根除,一旦被引得发狂,后果不堪设想。别说是保护她了,会不会伤到她都不能保证。所以他不敢冒这个险。

思索的间隙,一抬头,突然看到那两个魅向他们走了过来,莫非,是被发现了?

魈捏住她的鼻子,“别呼吸。”

晚星萝见那俩个魅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边,在鬼火蓝光的照射下,它们的脸变得和僵尸一样恐怖。

她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扭头把脸埋进魈的怀里。

正常来说,魈突然被一个女孩子抱住,肯定会猛地推开她然后弹开,但是在当时那种恐怖得窒息的情况下,他竟觉得触碰他人也没那么值得惊慌。

晚星萝才是真的欲哭无泪:她堂堂天空岛的神(伪神就算是个屑,也算半个神吧?),竟然被两个鬼魅逼得躲躲藏藏不敢呼吸,要是魈不在,她早就开天理之力打得它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转生了。

不过她是真的害怕,不是因为锤不过,是因为这种阴森森的氛围下,还遇到那么灵异的东西,实在是忍不住心里发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魈终于松开了抱她的双臂,她知道——应该是安全了。

两人腿都麻了,从石头后面狼狈地爬出来,晚星萝松了口气,“它们可算走了!”

这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两人耳边传来:“终于找到了……”

魈和树妖吓得猛回头:只看到两张惨白的大脸,一个是钟离的脸,一个是归终的脸,只是它们的眼睛都是两个黑洞。

“啊!!”晚星萝吓得尖叫起来。

“别看它们的眼睛!”魈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拿出一柄绿枪,忽然觉得头开始剧痛起来……不好!它们已经开始干扰敌人的心智了……

站在魈身后的晚星萝开始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难道他有什么心魔?

她忽然看向两个魅,直直与它们对视,瞳孔闪过怪异又凶狠的绿光,那两个鬼立刻就像被抽干了控制力,发出“嘎嘎”的哭嚎声。

魈瞬间清醒,手中长枪疾刺而去,将那两个魅打得身形涣散,变成缕缕青烟消失在黑夜中。

脱离险境之后,魈仍不清楚自己刚刚是怎么突然清醒过来的。

“你……没事吧?”他回头,看着下成一团的树妖,眼底全是嫌弃,没别的。

树妖抬起头,用水汪汪、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着他,“这里好吓人!”

“以后……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你记得自己先逃。”

晚星萝知道魈说的“这种情况”指的是他的心魔发作,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知道了。”

魈把她拉起来,“走吧,我们得快些找到钟离大人。也许,他们也遇到了‘我们’。”

说真的,魈说话好吓人,这一晚上树妖已经被他吓傻好几次了。

聊了半天,魈才反应过来,她还和自己紧紧地十指相扣……他急忙松开手,吞吞吐吐道:“牵手腕吧……这样,疏远一点。”

“哼。”树妖又开始哼哼唧唧。

她从小就羡慕别人家有哥哥的女孩子,她也想要个哥哥,寻思半天,觉得与她青梅竹马、从小一起在钟离先生身边长大的魈,最合适当她的哥哥。但是魈从小就不喜欢她,不对,何止不喜欢!简直就是见了她就像见了瘟疫一样,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倒是那个也在钟离身边长大的甘雨小姐,和魈关系还缓和一些。

“魈上仙?”晚星萝忍不住了,今晚非要问清楚魈为什么那么讨厌她。

“有话快说。”魈忍受着手腕被她牵着的那种黏糊温热的感觉,随时都想直接把她甩下悬崖。

“你为什么从小就讨厌我?”

“我没有讨厌你,”他的语气比绝云间山头的清心还要冷淡,“我从不讨厌任何人,也不曾喜欢任何人,世间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差别的。”

晚星萝翻了翻白眼:“钟离先生活了六千年,都还有七情六欲。我就不信,你没有!”

“你安静些吧。附近,我不保证没有别的魔物。”

魈边走边观察四周,忽然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啊,是钟离大人,他就在附近!”魈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噌噌噌加快脚步,树妖的小短腿跟不上了,一脚踩碎石上差点人仰树翻,“啊喂,你慢点!”

往前走没多远,就已经走过了无妄坡,前面不远处就是轻策庄。星星点点的百家灯火,是黑夜之中唯一的引路之光。见了,能让人瞬间无比安心。

“钟离大人!”魈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背着归终的钟离。

前面两人回头,“你们跑哪里了?”

魈说:“我们被无妄坡的迷雾困住了,还遇到了两个魅,它们变成了你们的样子,我们好不容易才脱险……”

晚星萝没有说话,她只看到,归终趴在钟离身上,紧紧抱着钟离,那一刻,她心里本来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小臂上的咒印隐隐作痛,直到痛得她皱眉。

钟离以为是她吃醋不高兴了,立马把归终放到魈的背上:“我累了,你来。”

“啊?……”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泰山压顶了,“啊,啊这……?”

归终极其不高兴:钟离果然一见到晚星萝,就急着把我扔给下属!

钟离解释道:“我们也遇到了两个魅,变成了你们的样子,归终以为是你们,然后就被它们打断了腿。”

魈:“啊?”(心想:归终好歹是尘神,被打断腿是不是有点离谱?)

钟离又觉得自己说得过了,补充道:“呃,其实是归终被吓跑,不小心滑了一跤,脚崴了。”

魈:……更离谱了。

归终:“帝君,我不要面子的?”这都要说出来……不至于不至于。

接下来一路上,钟离牵着树妖的手,魈苦逼地背着归终,四个人磨磨蹭蹭终于抵达了轻策庄。

“呜哇!终于来到吃饭睡觉的地方了!”树妖甩开钟离的手,朝轻策庄农家乐狂跑而去,“床!我来啦!哒哒哒!!轻策农家菜!我来啦!啦啦啦!”

魈(非常嫌弃):“无聊!无用!无能!”

晚星萝第一个冲进了农家乐,刹车大喊:“老板!出来!”

农家乐的老板是一个老伯,那么晚见还有客人,眉开眼笑出来迎接:“四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钟离:“我全都要。”

晚星萝、魈、归终三脸懵逼:“你带钱了吗?”

钟离摸了摸身上,没有,但仍面不改色:“哦,忘了。魈,你代为垫付吧。”

魈把归终放下来,从口袋掏出一片金色花钿(巡逻绝云间的时候,在借风流云真君门口捡到的):“这个,够了吗?”

老伯看了看,笑嘻嘻:“够了够了,还能再送四位两间客房!”

“两间?!”四人异口同声道。

老伯指了指魈和晚星萝,“嗯嗯?”又指了指钟离和归终,“嗯嗯?”

简直就是……按身高定CP。

老伯看四个人懵逼的样子,心想:难道是自己乱点鸳鸯谱,这俩个姑娘不高兴了?

结果……

归终:“我觉得可以。”

晚星萝:“我也觉得可以。”

钟离:“我不可以!”

魈:“我也不可以!”

四个人俨然剑拔弩张要打起来。

轮到老伯懵逼了:本来以为是姑娘家矜持,不同意睡一起,没想到居然是男生们比较保守……唉,看来是时代变了呀!

老伯无奈又想笑:“可是小店只剩下两间客房了呀,要不……男生和男生住一间,姑娘和姑娘住一间?”

这个方案,老伯心想:总没有不同意的了吧?

没想到——除了魈笑嘻嘻地“好耶”,其他三个人都表示强烈反对!

老伯:??(到底什么情况)

看到四个人都不高兴,老伯只好先喊老伴做菜,然后趁着四个人等上菜的时间间隙,挨个问:“你们都想和谁一起住?”

归终指了指钟离,钟离指了指树妖,树妖指了指魈,魈指了指钟离。

老伯抓耳挠腮:“不给你们两间了!就一间,你们四个挤一起,才能满足你们每个人的需求。”

四人表示:“芜湖,起飞!”

热腾腾的饭菜陆续端上来,香得树妖头晕目眩,呼啦呼啦吃得满桌子都是,撑得瘫在椅子上无法动弹,归终和钟离讲究养生,吃个五分饱就不吃了,魈一口都不吃,全程很嫌弃地看树妖吃饭的样子。

“老伯~老伯~”树妖艰难地直起身,冲农家乐老板挥挥手。

老伯走过来,弯下腰问:“小姑娘还想吃什么吗?”

晚星萝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众人没听到,只看到老伯点点头说:“有有,可以可以。”

树妖对众人笑笑:“你们坐着聊会儿天,我去去就来。”

归终看树妖跑了的背影,疑惑:“她这是要去干嘛?”

钟离眉眼之间有些悦然:“定是问老板要食材,给我做腌笃鲜。”

魈双手抱胸,嫌弃道:“不用问,肯定是吃饱了就找厕所!”

半晌,在三人好奇的目光下,晚星萝笑盈盈地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杏仁豆腐,直接放在魈面前,“魈上仙?赏个脸,吃点东西呗。”

原来,她是看魈吃不惯这些食物而不愿吃饭,才问老板借用厨房做了一碗杏仁豆腐。

魈低头看着那碗冒出甜甜香味的杏仁豆腐,难免眸子有些动荡——还记得上回吃这丫头做的杏仁豆腐,还是一千多年前,他们还小的时候。那次,钟离带他来往生堂,第一次见她,但是他不喜欢这个小姑娘,因为他觉得钟离大人太关心她了,分走了给自己的关爱!但是,这个小姑娘却因为没有同龄人一起玩,很想和他做朋友,于是她向钟离打听了杏仁豆腐这道菜,学会之后第一次做给他吃,就做出了最美味的味道。那种味道,他至今都还记得,并称之为[美梦]。

没想到,再次尝到[美梦]的滋味,已经是千年之后了。

“谢谢。”

心里想了那么多,回应她的却只有这两个字。

但她却非常满足,笑嘻嘻地看着他吃完。

他俩旁若无人的,另外两人——

钟离:眼里只有羡慕……

归终:搞不懂什么情况……

跋涉了一天,累死。终于到可以睡觉的时候了,归终把床铺好之后,蹲了一个小时茅坑的钟离回到了房里,这时四个人的矛盾又开始了——现在不是讨论谁跟谁住一间了,而是讨论谁挨着谁睡。

归终:“我要睡钟离先生旁边!”

魈:“我也要睡钟离大人旁边!”

钟离:“可我要睡小树妖旁边!”

“这不简单?”晚星萝摆摆手,“各位稍安勿躁,这事儿啊,少数服从多数!我给一个方案:钟离睡魈上仙和归终之间,我睡魈上仙另一边。”

归终:“我同意!”

魈:“只要是挨着钟离大人睡,我就可以!”

钟离:?

晚星萝冲钟离眨巴眼睛:“你反对无效。说好了少数服从多数!”

下一秒,归终、魈、晚星萝三个人就抱着各自的被子,噌噌噌爬上床,晚星萝美滋滋地睡在魈左边,魈睡第二个,空出第三个位置,归终睡第四个。

魈和归终拍了拍那个空位,笑眯眯看着钟离:“帝君,快来睡吧!”

钟离无奈,抱着被子上了床榻,偷瞄一眼树妖——她正欢喜地挨着魈,就像一个兄控的妹妹一样!

又看到魈和归终半躺着,一脸“来嘛,大爷”,钟离有些悚然——离我远点离我远点离我远点!!他刚躺下,魈和归终就立马一人抱住他一只胳膊,一人搭了一条腿到钟离身上。

“这、这样不好吧?”钟离被一脸花痴的魈和归终紧紧夹在中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冒出来。

魈和归终理所当然的样子:“挤一挤,暖和~”

钟离一脸苦瓜相:我寻思现在正好是璃月最热的时候……

“钟离大人……你热吗?”魈感觉到了钟离在冒汗。

钟离赶紧说:“热,怎么能不热?不如你俩……”他做了个“走开走开”的手势。

魈正在想钟离大人是什么意思,归终立马灵机一动:“懂了懂了,钟离先生是嫌太热,让咱俩给他脱点衣服呢!”

“归终,你好懂呀!”魈大笑着激动地坐起来,撕开钟离的扣子,归终也笑嘻嘻来帮忙。

“喂!住手!”钟离被两人摁住无法动弹,正手忙脚乱地抓住自己那将脱未脱的衣物。

“嘘!别说话,”晚星萝突然坐起来,颤着手指了指,“门口有奇怪的声音……”

众人瞬间安静,但是……黑暗而静谧的小山庄,此刻正是黑灯瞎火、万籁俱寂的时候,哪有什么声音?

钟离、魈和归终到底是仙人之躯,就算听不到异响,也能感受到门口有东西。

归终和魈抓紧了钟离,树妖抓紧了魈。四个人挤在榻上瑟瑟发抖。

树妖悄悄问:“到底是啥东西?”

钟离回答:“好像是个兽类。”

魈摇摇头:“不对,是个鸟。”

归终反驳:“都不是,是个人。”

四人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下,睁大装满了恐惧的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那扇房门,他们看到:门下面那条缝,透进来走廊的灯光,然后有个阴影不停徘徊,但就是久久不离开。

钟离实在等不住了,说:“开门瞅瞅?”

其他三人马上把钟离拽得紧紧的,“不开!不看!”

这时,门外那“人”终于说话了,它的声音特别含糊,总是在重复一个字,四人听了半天,才听出来:“饿……饿……饿……”

看到树妖、魈和归终他们那么害怕,钟离只好设下一个咒印,封住了门,“这样,可以休息了么?”

累了一天,归终和树妖很快就睡着了。钟离和魈打算不睡了,守着她们一晚上。

“钟离大人……要不你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

魈本来以为钟离会坚持一下,以体现他作为帝君的责任与担当,结果魈刚说完,钟离倒头了睡着了,呼噜还巨响。

魈:呃……钟离大人还真是耿直。

没有钟离陪他一起守夜,到了后半夜,魈很快就也困了,在四个人完全熟睡之后……门开了。

晚星萝第一个惊醒,满身大汗,懵圈了好一会儿,突然感觉头顶有凉丝丝的水滴落下来,“房间里怎么会有水……?诶,不对,这是……”

她吃惊地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冰冷潮湿的岩石上,附近这哪是什么轻策庄,这分明是荒山野岭的一个山洞啊!

“钟离!魈上仙!归终!你们在哪?”她吓得立马站起来,忽然发现有个东西在发光……是她手腕上公子送的小蓝鲸。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提示附近有危险么?

晚星萝正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在黑暗中摸索,突然被藏在身后的一个人捂住了嘴巴拖了过去。

“唔!!”她正想大叫,紧接着就闻到了他手上熟悉的清心花香。

“魈……?”

魈把她拖到一块石头后面,让她蹲下来,“别说话。”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不久前才经历过!不错,就是昨日黄昏之后,她和魈迷失在无妄坡上,在一块巨石后躲两只鬼魅的那个场景。

魈和昨天一样,指了指石头那边,晚星萝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一看,果然又是一个钟离一个归终提着鬼火灯在到处找东西。

晚星萝毛骨悚然地拽了拽魈的衣角,“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魈拉住她的手,用元素力传声说:“其实我们从来没有走出过这里,也从未到过轻策庄。我们昨日和钟离大人、归终走失之后,又意外汇合,然后现在又走失了。但我们四人的活动领域一直都在无妄坡,从未离开过。如果一直走不出去,就会不停地循环之前发生过的事。”

这是……时间漩涡。

难道是掌控时间的天空岛神兽青狸出现了?

晚星萝稍微冷静下来,说:“不如我们出去,杀了那两只魅,按照昨日事件的轨迹,与钟离、归终汇合,四个人在一起商量……总比两个人好。”

魈:“怎么?你是怕我保护不了你么?”

晚星萝翻了个白眼:“你本来就没有钟离先生厉害!……”

魈哼了一声,站起来冲对面大喊:“你们过来呀!”

那两个魅听到声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嗖”两下就瞬移到脸上,早就有锤这种怪的经验了,还没等它们魅惑,就被和璞鸢刷刷砍成碎片。

“哎呀!完了!”晚星萝惊叫着站起来,“你应该假装被它们魅惑的……现在我们的行动和之前有所差异,造成的结果也有可能出现偏差,万一遇不到钟离先生他们……”

魈反应过来:“对哦!”——刚刚就满脑子想表现一下,就没想那么多。

看到魈一脸自责的样子,树妖忍不住笑起来:“哈哈,没想到我们高冷又傲娇的魈上仙,还会为自己的莽撞自责呀?”

“闭嘴!”魈生气地把脸转去另一边。

晚星萝在yy:这个时候他要是和公子一样会脸红的话,肯定超可爱。可惜呀,魈上仙并不会脸红——不过也说不定呢,现在一片黑暗,她可看不到他真实的表情。

“走吧,去找钟离大人。”魈头也不回,拉过她纤细的手腕,直接往前走。(直男式拉妹子)

走过一片弯弯绕绕的水洼岩地,终于走出了山洞。

“为什么天还是黑的?”树妖疑惑。

难道在时间漩涡之中,会无数次重复当时的时间么?神兽青狸当初怎么说也是喊过晚星萝主人的,她对它最熟悉不过了,眼前的时间怪圈,并不像青狸的手笔——它是认得她的,怎会故意把她困在此处……而且,这附近,她从没感受到青狸的气息。

“魈上仙……和我说说你醒来之后的事吧。”她说。

“我和钟离大人原本打算守夜,但不知为什么,夜里的困意十分强烈。陷入睡眠之后,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钟离大人在房门设下的咒印被冲破,房间门开了。”

晚星萝心想:有“三眼五显仙人”的魈,即使是睡眠之中,眉间的第三只眼睛也会对四周发生的一切有感应,他梦中所见应是真实发生之事。

她问:“门开了之后,进来的是什么?”

魈说:“是钟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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