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德或许是没想到钟禾会突然出现,他木讷了两秒后反问:“是谁通知你来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为什么要主宰我的人生?”
“你说话啊?你说话!”
“我的女儿被你弄到哪里去了?她是死是活,她现在在哪里??”
钟禾这才意识到身侧的袁大千,她用同样狐疑的目光打量他:“袁老先生,袁伶俐……没有死吗?”
王祖德闻言哈哈大笑:“袁伶俐怎么会没死呢?袁伶俐就是死在了我手中。”
钟禾难以置信:“袁伶俐是苏莱雪害死的,怎么会……”
“苏小姐是有这个强烈的愿望,但总要有人帮她不是,她一个人如何布下这自投罗网的局?”
钟禾的世界又凌乱了,为了这一桩又一桩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
“我问我的亲生女儿被你弄去了哪里?”
“你们俩一个找女儿,一个找爸爸,还需要我告诉你们答案吗?”
袁大千与钟禾同时愣住,互相震惊的望一眼对方,钟禾再次遭受一波沉重的打击,她歇斯底里的摇晃王祖德:“你什么意思?你这什么意思??”
砰——
就在王祖德刚要开口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子弹,正中他的胸腔,一口鲜血喷出,王祖德慢慢往后倒去。
“谁开的枪?是谁开的枪?”buhe.org 非凡小说网
袁大千怒不可遏的朝四周吼。
钟禾眼眶里积满了泪,她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创般,一动不动的看着七爷在自己面前倒下,而她却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在最后的目光对视里,她看到了七爷唇角牵出的笑,那似乎是一抹胜利的笑……
世界仿佛静止了。
很长一段时间,钟禾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几道刺眼的车灯向她照来,她才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被一点一点的扯回来。
一排车子停下后,从为首的车里迈出一个人,满面焦灼的向她走过来,他的脸上挂着薄怒与担忧:“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
褚淮生忙到深夜回家,发现钟禾又不见了,当时唯一懊恼的是,怎么就没弄条链子把她给拴起来!
袁大千同样遭受了难以承受的冲击,他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钟禾的脸上。
褚淮生左右环顾了一圈,看到德义堂的领袖七爷倒在血泊中,低声询问钟禾:“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袁大千步伐蹒跚的向钟禾一步一步走近,走的越近他的身体抖的越厉害,到了她面前,他更是显得有些手中无措:“钟、钟小姐,你、你……”
“王祖德呢?王祖德在哪里?”
又是一辆车停下,薛英惠从车里冲下来,就在刚才她从吴管家口中得知,自己的女儿当年被调包了,而操纵这一切的人就是王祖德。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王祖德。
然而到了跟前,却发现王祖德已经死了,她难以接受,抓着老公的胳膊问:“他怎么死了?王祖德为什么死了?”
袁大千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钟禾身上,哽咽了许久才出声:“你难道……真是我的亲生女儿吗?”
薛英惠听到他的询问,慢慢将目光移向他对面站着的姑娘,像是被雷电劈中一样,她当即就情绪失控的跳起来:“袁大千你疯了是不是?这个贱女人怎么可能是我们女儿?伶俐才是我们女儿,她是贱人!”
“薛英惠,我劝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褚淮生对这个疯妇已经是一忍再忍,马上就要到忍无可忍的程度。
“走、我、我们,去做亲子鉴定。”
袁大千颤颤巍巍的拉起她的手。
薛英惠顿时更癫狂了,她发了疯一样拖住袁大千:“这个女人不可能是我们女儿,她不会是我们女儿,我们的女儿伶俐乖巧可爱,不会是她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给我让开!”
袁大千怒不可歇的要挥走薛英惠,他的另一只手还抓着钟禾。
钟禾因为两人的撕扯摇摇晃晃,她一直在不停的落泪,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吴管家,把她给我拖走!”
“你今天要敢带这个女人去做亲子鉴定,我就死在你面前!!”
薛英惠撂了狠话。
啪——
袁大千一耳光甩在她脸上:“你就是个疯子,人都死了吗?把她给我拉开听到没有!”
“不必了!”
钟禾突然声嘶力竭的呐喊了一声,她目光悲凉的一点一点将自己的手从袁大千手中抽出来,“不必去做什么亲子鉴定,袁夫人接受不了我有可能是你们女儿的事实,我同样接受不了,于我而言,成为袁家的孩子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甚至可以说,如果我的父母就是你们的话,这个身世我不查也罢。”
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来,她倔强的背过身,轻轻地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我们走。”
“钟小姐——”
袁大千再次拉住她:“不管之前有什么误会,那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倘若我们真有血缘关系,那不能因为这些误会就抹灭了血浓于水的亲情啊!”
钟禾流着泪嘲讽的笑了声,“袁老先生,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我不会是你们女儿,你们的女儿一定另有其人,你去别处寻吧。”
她挣脱了他的手。
袁大千还想追上去,被褚淮生制止:“袁伯父,不能仅凭一个死人的话就认定什么,还是详细查明之后再说吧。”
钟禾已经先上了车,在他拉开车门时,才看到车里的女人在死命咬着自己的手背,逼迫自己不要哭出来。
他从未曾见她如此悲伤,一时间心疼到不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他心疼至极的说:“不要难过,什么都没被证实,可能只是误会一场。”
是误会吗?
即便什么也没被证实,可在钟禾心里,所有的巧合重叠到一起,就已经被证实了。
“如果想哭就哭出来,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掩饰自己。”
褚淮生到底有多心疼她,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如果不是顾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可能真的已经失控的杀了袁大千和薛英惠。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钟禾有多么想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就是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子,在发现父母有可能就站在她面前时,她有的不是激动,喜悦,和开心,反而是悲伤和绝望,到底要绝望到什么程度,才会说出那些违心和决绝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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