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担忧褚淮生却并不担忧。
“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顾虑,但是你放心,你所担心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会把苏莱雪送到我在法国一个庄园的别墅里居住,那里远离浮华,空气清新,很适合她修身养性,我也会派人24小时盯着她,绝对不允许她离开庄园一步。”
钟禾彻底死心了,她感受到了褚淮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苏莱雪送进监狱的决心,纵然心里很失望,可也不能过分强求,她没有办法将今天发生的事对他坦白,她决定结束这场令她心情阴霾的谈话。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走吧。”
褚淮生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下来认认真真的跟她说:“三天后,我们举行婚礼。”
钟禾愣住,她没想到褚淮生会突然说起这个。
“怎么了?不想嫁给我吗?”
“你这算是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福利吗?”
“什么意思?”
“我让你处理了苏莱雪你不同意,觉得有愧于我,便给我一场婚礼作为补偿?”
褚淮生蹙起眉头:“你就非得给我添堵?”
钟禾闭上嘴不再说话,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理要跟她结婚,都已经不重要了,以前她想的是跟自己所爱的人长相厮守,现在经历了重重打击,她想的不过就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好吧。”
“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我没什么想法,你看着办就行。”
“那你那边伴娘我也看着安排了,我这边伴郎我准备安排老茅和赵德。”
钟禾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忧伤,又觉得自己很失败,身边连一两个陪伴的朋友都没有,如今结婚了伴娘都只能让褚淮生来安排。
忧伤之后又感慨,其实自己也不是没有朋友,如果白梓没有怀孕,牧野没有离开,她们肯定很愿意给她当伴娘。
想到牧野,她没好气嘀咕了一声:“我看你的伴郎还是另选其人吧,你这组合铁定是组不起来。”
“为什么?”
褚淮生只知道茅子廷环游世界去了,却并不清楚他和赵德之间因为牧野产生的嫌隙。
“牧野走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
“她为什么走你知道吗?”
“不知道。”
“因为她跟赵德相爱了,但赵德又顾虑茅子廷,茅子廷不是也喜欢牧野吗?牧野却不喜欢他,所以两个人背着他私下往来还是怎么的,又被他知道了,他就很生气……”
“不是,等一下。”
褚淮生觉得很头痛:“这都什么跟什么?你就不能简单概括?”
“简单概括就是赵德挖了茅子廷的墙角,他跟牧野相爱了,但两人又因为顾虑茅子廷所以并没有在一起。”
“这么说茅子廷去环游世界并不是为了放松身心,而是因为失恋了?”
“差不多是这样。”
褚淮生没好气嗤了一声:“没出息,至于吗?一个女人而已。”
“你还好意思说,你朋友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你居然都一无所知……”
褚淮生反唇相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这么久都没心情跟他们聚会吗?”
两个人偶尔间的小拌嘴,似乎回到了那些甜蜜相处的日子,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已经很长时间,他们之间都横亘着一条心结,他不向她多走近一步,她向她走近他也是毫不留情的回避。
僵硬的关系就这样变得有些缓和了,褚淮生轻轻将她拉到腿上坐下,俯在她耳边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晚上我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
如果是之前不管什么时候,他说这句话钟禾都会很开心,可今晚她却一点喜悦的心情也没有,脑海里只有被袁晋城欺骗的愤恨:“等你送走了苏莱雪再来。”
褚淮生炽热的情绪一瞬间没了。
果然她其实还是有些了解他的,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有这句话有杀伤力。
“那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褚淮生走后,钟禾无力的躺到床上,她的手里还握着苏莱雪的录音,如果她将这些录音的证据交给警方或者袁家,苏莱雪必定是走不了,可她却没办法这样做,因为她清楚,一旦她做到这一步,她跟褚淮生之间的关系,很可能就出现难以修复的裂痕了。
正心情难过时,身边的手机嘀了一声,一条微信新消息传送过来。
发信的人是袁晋城,内容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钟禾没有给他回复,因为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袁晋城对自己造成的伤害过分沉重,虽然她也欺骗了褚淮生,可性质完全不同,她骗褚淮生是她情非得已,可袁晋城骗她,是从一开始就带着害人的目的。
褚淮生从御景一庭离开后不想回家,在车里拨通了茅子廷的电话,“还在环游世界吗?”
“没有,我回来了。”
“那正好,出来我们喝一杯。”
“玄梧吗?我不去那里。”
“那就去月半湾。”
褚淮生先到的月半湾,茅子廷随后赶到,数月未见,看着曾经风流倜傥的兄弟,如今却一脸灰败,毫无生气的模样,他有些生气:“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德性?”
茅子廷颓废的笑笑:“我可是得过绝症的人,如今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你跟老赵怎么回事?”
茅子廷要摸杯子倒酒,褚淮生将一杯白开水推开他,他一口饮尽后道:“我不想提他。”
“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不是一个女人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明知道我喜欢牧野,却跟她暗度陈仓,他赵德有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吗?”
“他要没把你放在眼里,就光明正大的跟牧野在一起了,不正是因为顾虑你,才没有彼此表明心意。”
“没表明心意他妈的两个人在我病房门口亲的热火朝天干什么?他们是想折辱谁呢?他赵德抱着我心爱女人亲的时候,心里有我这个兄弟吗?!”
茅子廷情绪十分激动,额上的青筋一条条的凸出来。
褚淮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子廷,不是我替老赵说话,感情这种事情真的不是靠理性和理智就能控制的,有句话叫情难自控,我想老赵肯定也是这样的,他心里喜欢牧野,却又怕伤害你,他何尝不是受着痛苦的煎熬?”
“你今天是来给他当说客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站住。”
褚淮生冷声喝住他:“我三天后跟钟禾补办婚礼,你跟老赵过来给我当伴郎。”
“不可能!”
“不肯给我这个面子吗?”
“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么多年的兄弟,就真的要为一个女人翻脸翻到这种程度?茅子廷你还能不能有点格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