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正在打电话,蓦然见到她进来,他挂了电话,从真皮椅上站起来。
“那晚你找到答案了吗?”
一进门牧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她的直接让赵德略显讶异。
“看你这个表情难道只是一时兽性大发?”
“那件事很抱歉,那晚我喝多了。”
“所以你并不是喜欢我?”
赵德缄口不语。
“晚上为什么让服务生给我送水果盘?”
“我答应过老茅,会对你多加照应。”
“包括扯下我的衣服吗?你还真是对我很‘照应’!”
牧野讽刺的质问,让赵德脸色一瞬间沉下来,他的肌肉很僵,意味着他很难堪。
其实牧野也并非是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子,之所以会变得这么刻薄,无非是因为,这个男人搅乱了她的心……
牧野写了何其多的言情小说,纵然没有丰富的感情经历,却也有丰富的阅历,她不想承认,可是她也不能不面对,她爱上了面前这个男人。
感情世界里的曲曲折折她最是了解不过。
她曾为她的作品里男女主人公的感情经历设置了无数道障碍,然而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面对同样的坎坷。
她爱上了一个她不能爱上的人。
她爱上了一个没有未来的人。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姑且不论她现在和茅子廷尚未结束的关系,即便赵德对她有意,也不会朝她再多走近一步,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个人很注重朋友情义。
而即便她没有接受过茅子廷的感情,恐怕这个人也很难和她牵手,因为他的朋友们说过,他不婚。
赵德走到窗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夹到指间狠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团浓烈的烟雾,才从齿间艰难说了句:“是我冒犯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即便你骂我是禽兽,我也不会为自己辩解。”
“你以前也是这样吗?只要喝多了,任何女人都会随意冒犯?”
赵德再次陷入沉默。
答案当然是不会,但是这个话却不能说出来。
“我明白了。”
不再跟他多说什么,牧野转身决绝离去……
清晨钟禾睁开眼睛,娇嗔的捶打了一下身上的男人,她本不是有起床气的人,只因为昨晚被某人折腾了太久,天微微亮才睡着,结果这还没睡两个小时,又被折腾醒了。
一翻云雨后,她彻底没了睡意,干脆搂着身边男人的脖子说:“为了弥补你一晚对我的糟蹋,今天你必须放下一切工作陪我,陪我去看樱花。”
“糟蹋?”
褚淮生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很会用词,难道这一晚你不愉快吗?”
钟禾立刻羞红了脸,她当然也是愉快的,可超负荷的愉快就不愉快了。
“看来我要改变一下你的思想,你太过保守了。”
“我保守?”
她呵呵干笑:“褚先生,当初我差点没撩死你吧?”
“虚有其表。”
褚先生轻蔑的笑了声,换作以前他或许还会承认,可换作现在,他早已经摸清楚这女人鸵鸟的本质。
“那你准备怎么改变我?”
“当然是身体力行来改变了,要让你从里到外都体会到我的魅力,并且为之深深着迷。”
这虎狼之词简直是没法听,钟禾掖过被子猛住头:“不要脸……”
他将被子拿开继续说:“待有朝一日,你日日期待夜晚的来临,我的改造之路就成功了。”
“期待夜晚来临干什么?”
“被我宠幸。”
极具诱惑的四个字在她耳边温柔溢出,她的耳根立时灼烧起来。
“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当自己是皇帝啊,还宠幸……”
褚淮生真的推掉一切工作,腾出一天的时间,全身心的陪老婆在日本看起了樱花。
或许是因为童年的遭遇,成年的经历,遭受的磨难太多了,她并不像其它女孩子一般拥有着天真烂漫的少女心,她对欣赏一些花花草草并没有太多兴趣,之所以会对褚淮生提这样的要求,无非是想在闯关之前,能够多争取一些和他相处的时间。
未来一片渺茫,既然抓不住未来,那就守住现在。
“你不去拍照吗?”
褚淮生指着樱花丛中扎堆拍照的女人,询问身旁抱着自己胳膊的老婆。
钟禾摇摇头:“不要,显得好傻。”
“那你这样牢牢抓着我像什么?像不像一个生怕别人抢走了自己心爱糖果的幼稚小孩?”
“我不是小孩,你也不是糖果,但抢走了很有可能,我又不瞎,瞧瞧这一路走来,有多少双勾魂的眼睛围着你打转,要不是我看得紧,说不定你的魂已经被勾走了。”
“我是那么没有定力的男人吗?”
“以前还有点,自从被我攻破后,你就是一头色.欲熏心吃不饱的狼!”
“我吃不饱那是你的问题,你应该在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为什么不让自己的老公吃饱?”
“……”
聊到这个话题就没法聊了。
她一个幼儿园还没毕业的单纯小盆友,上了一辆非幼儿园的车,如何能斗的过老司机?
立马转移话题,她将话题转移到了罗欢父亲身上。
“你觉得你二姑人怎么样?”
“就那样。”
“那你二姑夫呢?”
“你好端端的提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边的人干什么?”
“我前两天闲着无聊,跑去他们家窜了窜门。”
褚淮生一听她跑去褚万妮家窜门,当即表态:“你果真是闲的无聊。”
“我觉得你二姑夫真的好奇怪啊,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中老年人,怎么那么喜欢看悬疑侦探类的小说呢?这个不应该是年轻人的爱好吗?”
“你这是年龄歧视。”
“没有,我就是觉得怪,你说有没有可能……”
钟禾环顾了一圈四周,压低嗓音道:“他就是那个隐藏的杀人犯疯虱子?”
褚淮生深深的瞥她一眼:“看来我不应该带你来看樱花,我应该带你去看医生。”
“你不能因为他是你亲戚就刻意忽略这种嫌疑啊?”
“他的嫌疑是什么?就他看的那些书?你的想象未免太大胆了点,福尔摩斯都不敢照你这样的推理写。”
“我的想象是大胆了一点,可你换个角度想一下啊,一个人看的悬疑案例多了,他的反侦察能力肯定是非常强大的,那个疯虱子为什么可以连年作案却一直逍遥法外,不就是因为他的反侦察能力强吗?”
“那是不是所有家里有悬疑类小说的公民都是嫌疑犯,都应该被抓起来?”
“不说抓起来,起码要留个心眼吧?”
“没必要,罗永东这个人我很了解。”
“你别轻敌,听说他管理能力很强,是整个驰越集团除你之外唯一能担负起重任的人。”
“那又怎么样?”
褚淮生轻描淡写:“驰越集团姓褚不姓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