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钟禾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她痛心疾首的怒吼:“我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给了他,你还想夺什么?夺我的命吗?来啊,你杀了我好了,如果救我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偿还,那我情愿还了你这条命!”
“你说什么?”
简扬的脸色突然唰一下惨白。
钟禾趁着他恍神的功夫,从他的魔爪下逃离,刚要逃出民宿,又被他抓回来,简扬的神情相比前一秒更加骇人,甚至有一丝苍凉的绝望:“什么叫最珍贵的东西已经给了他?”
“你说呢?这句话什么意思你不懂吗?意思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不可能!”
简扬一拳砸在大理石茶几上,力道之大,坚硬的大理石裂开了几条缝,鲜血从他的掌心滴落下来。
“白梓明明说,你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你骗我对不对?”
“没错,以前是没发生过,但现在已经发生了,就在前两天,就在这间屋子里,我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
如果说前面简扬只是丧失理智,那么这一刻,他才是真正的崩溃了。
环顾所处的空间,一想到就在这个地方,他心爱的女人承欢别的男人身下,他浑身的血液就凝固不动了,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压着,几近破裂……buhe.org 非凡小说网
他止不住的颤抖,周身散发着悲怆的愤怒,这种愤怒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他变得麻木不仁,才抬起一双苍凉的眸子,冷冰冰的说了句:“你一定会后悔的。”转身离去。
在他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钟禾明白,十一年的友情,在这个晚上,永远的画上了句号。
将狼藉的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她从地上捡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等到手机充上电,一条接一条的来电提醒跳出来。
除了有白梓打来的,简扬打来的,还有褚淮生打来的。
微信有七八条新消息,一条是白梓的,剩余全是褚淮生发的。
“睡了吗?”
“这么早就睡了?”
中间打了一遍电话,时间是晚上十点。
“电话怎么打不通?”
“关机了?”
……
最后一条信息是十一点半,“看到信息给我回电话。”
钟禾将电话拨过去,那端很快接通:“喂?”
“找我有事吗?”
“醒了?”
“嗯。”
“昨晚发信息怎么不回?”
“我睡着了。”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需要生气的事情吗?”
她这一反问,电话那头沉默了,其实两人心里都心知肚明,钟禾知道自己不该问的这么直白。
不想他继续为难,她转移了话题:“你去哪出差了?”
“日本。”
“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现在不忙吗?”
“正在开会。”
“……”
看褚淮生接电话的速度那么快,估摸着他也没有回避,一想到可能一屋人都在听他讲电话,她心虚的压低了嗓音:“那你先忙吧,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们再联系。”
“好。”
钟禾又补了个觉,一觉睡到了下午,下山后,她没有直接回褚家,而是来到了驰越集团。
能对褚淮生电脑里文件那么熟悉的人,她直觉这个人肯定是公司的内鬼。
进褚淮生办公室前,经过秘书室,她停住步伐,盯着正在埋头工作的钱进注视了几秒,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人会不会是钱助理?
很快她就将这个念头给丢弃了。
不可能的,钱进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是想陷害主人的人。
不能因为他是褚淮生的助理,就将怀疑的目光放到他身上,如果一个小助理是反派大BOSS,那她也未免太低估褚淮生的智商了。
目光收回,正要继续迈步,钱进发现了她。
疾步朝她走来,钱进恭敬道:“太太,褚总出差了,人现在不在公司。”
“我知道。”
钟禾径直走进前方的办公室,钱进尾随着她一道进去,她坐到褚淮生的真皮椅上,转了两圈停下来问:“钱助理,你们褚总有什么敌人吗?”
钱进咧嘴笑了:“那可太多了。”
“就特别希望他倒台的那种?”
“他所有的敌人都希望他倒台。”
“那有没有那种一旦他失势对方就会获取极大利益的人呢?”
钱进蹙了蹙眉:“为何这样问?”
“我就随便问问,你想想有没有?”
“有自然是有,但我身为行政总裁的助理,不能有任何妄断的言论。”
看吧,如此中规中矩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那个老奸巨猾的地狱召魂者呢?
钟禾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她正苦思冥想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随手拿出来一看:“你是不是来集团了?”
发信人:甄惜。
钟禾本能的脑子里又冒出一个疯狂的念头,这个人该不会是甄惜吧?
立马她又将这个疯狂的念头给否决。
甄惜那么善良温和的人怎么会呢?
她这是被地狱召魂者给刺激的神经衰弱了,看谁都觉得像是大反派。
“你怎么知道的?”
她回了一条过去。
“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的身影了,但不确定,晚上有时间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改天吧,我晚上……”
信息编辑了一半,她突然顿了一下,又全部删掉,改成了:“好啊。”
之所以会临时改变主意,是她恍然间想到一种可能,像这种家族企业,尤其是在里面奋斗了半生的人,会甘心一直当绿叶陪衬吗?
甄惜没有野心,但不代表他的父亲没有啊……
钟禾会答应邀约,就是想从甄惜这里探探底。
晚上六点,她如约来到一家港式餐厅,甄惜已经提前到达,她言笑晏晏地向他走过去,俨然已经忘了两人上一次见面时不欢而散的场景。
在位子上坐定后,钟禾才看出甄惜表情不对劲。
“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呀?”
“你高兴吗?”
钟禾被他问得一愣:“我为什么不高兴?”
“你们不是闹绷了吗?”
她恍然一笑,这才想起那天跟甄惜偶遇的情景,“夫妻哪有隔夜仇,我们早就和好了。”
“前段时间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不接。”
“有吗?”
钟禾瞄了眼手机:“那可能那时候我比较忙给忽略了。”
“我去舅舅家也没有看到你。”
“哦,我心情不太好,出去散心了。”
“你打算一直这么跟着我表哥吗?”
她哭笑不得:“那当然啊,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跟着他我要跟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