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天色已近黄昏
近处一声黄牛的嘶吼叫醒了在一棵大榕树下浅睡的少年。
背靠着树的少年缓缓从睡眠中清醒,他抬眸看着己来到身前的老黄牛。
黄牛略显老态,却无疲惫之色,此时正悠哉悠哉的看着少年,嘴中还正在咀嚼着绿的有点反光的青草,有些混浊的老眼倒映着少年有些许无神与无奈的淡金双眸。
“唉,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叫个什么,要是今个老爷对你这头老牛起了兴趣,叫伙夫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到时候你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我可告诉你,牛二对你的小白可是眼馋很久了,你要是蹬腿走了,可随了它的意,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与你那“小白”缠绵”
少年看着这老牛还在直视着他的眼神,一边看一边咀嚼着青草,很显然这波感人肺腑之言算是聋子前面弹东风破——知其情不知其意了。
“唉”又是一声轻叹,少年伸手把老牛因为过乎苍老而从嘴中掉落下在小腿上的草渣抚去。
少年背靠着榕树缓缓直起腰,视线略过老黄牛牛角,看向了被“斩了腰”的草,转头又盯着不知饱腹为何物的牛群,再次无奈的摇摇头。
少年将目光转回老黄牛,轻声道了句:“走吧!日落黄山头,也是时候该回去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常言道,老马识途,这牛老了倒也能通晓些许人言,但仅仅也只是些许罢了。
那老牛闻言,甩了甩大脑袋瓜子,向着不远处的牛群嘶吼了一声。
“哞~”
听闻来自“头领”的嘶吼,这群牛倒也是听话,井然有序的眼着这个老黄牛前行。
“走吧”
少年指向一条已经被踩的有些破烂的羊肠小道,说完便与老牛并肩而行。
这少年郎却倒也真不负年少,从腰间掏出一一瓶装着从“酒老龟”那买来的葫芦青梅酒,轻轻摇晃几下,小啄一口便再次对着黄牛道“哎,你说,我这么个大小伙为啥就喝不了哪老头卖的其它酒呢?还说啥我还是个小鸡崽,喝不了这其他的酒,也受不了哪苦,嘿!这小老头,又矮又倔,直着腰都像个站起来的大乌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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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等下他要是又在路边摆摊,你可得帮我说道说道嗷?!”
“哎,你说,在我胸口里的花有一天会变成几贯钱不?”
“哎,你说,为毛这王主事去张嫂家帮忙磨豆腐会被张叔给追二里路呢?我每次去都能带回几块没碎的豆腐??王主事怎么没我这待遇?”
“哎,你说,刚带你们出来淦饭的时候,小翠对我面红什么?”
“哎,你说......”
待等天已微暗,少年已将手上的活都忙完了,每天天亮就起来放牛,沾染着丝丝露水的青草可以让他少从几百米的水井提水回来喂一次。
这样的生活虽然说枯燥无味,但少年心中却觉得惬意无比,至少吃穿不愁,这只要将这些性口赶去喂饱了,其他的时间基本没人会来找他麻烦。
待将牛栏关好,这夜黑的早以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说简陋,但回想起几年前哪种吃不饱睡不着的日子来说,有这种条件算很不错的了,还能有啥讲究的?除了这一两年外经常会有个金色骷髅在一直吓唬他外,这小日倒也过的去。
这种直接超乎他理解范围的东西还是很恐怖的,像这种东西他没见过但听过。
从北城口进来就能看到一个已经被人砸的破烂的破庙。
以前供的是什么?
他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知道里面住了个老“说书人”。
要说这小老头啊,孤家寡人一个,没啥手艺,整日里也就给人说些奇闻八卦过活,但现实中有没有这事,可就难说了。
像什么,只会在十几万人交战上才会现身的抚琴女子;
在满天黄沙中镇压滔天魔物的封魔大帝;
独守在樱花树下待君归的女仙;
为爱人一诺尽斩世间强敌的星辰帝君;
被死亡女神亲吻的灾恶一族;
………
有人年初时曾经问过这说书老头,你言中所歌颂之人,是否为真?哪等辉煌之世,怎无人将其记录下来?口中之人是否还有人存于世间?你又如何记得如此详细?
一连数问,竟问的老头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时之间倒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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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之后,去破庙当中听老头说书之人变的少之又少,不因其他,口中辉煌无敌者,若无千古留名,那便只能留下笑淡罢了。
老头本就孤苦,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活计,被人当面揭穿,却无力反驳,现在只靠着给外博之童讲讲故事,再让孩童摘一些野果野菜维持生命。
可,老头本就残弱之躯,一日三餐只食清淡之物,不沾丁点荤腥,怕是熬不过这盛夏。
破庙残破,去年盛夏,天气闷热,老头为求“薄利多销”从天刚刚亮就开始准备给人说书,其实准备的也不多。
天亮就从供台后面的破席起床,来至供桌前,将昨夜“惊堂木”的残躯(从围墙哪拿来的石砖)扫开,再去后院古井打上些许井水,准备工作到此就算做好了。
细细回响,破庙破败十几年后再次迎来喧闹,去年盛夏与今年无二,老头口中经常会有大能者死后不朽归来,而他,是否又会再有辉煌之时?庙外庙里座无虚席?
非是他看不起说书人,是这老头刚开始说过,自己祖辈往上三代都是做这个的,故事是真是假,早已无人知晓。
“轮回的是事,非人”他时长会在一个故事结束后念叨这一句,无论故事是悲是喜,无论盛夏寒冬。
也曾有那文人骚客笑老头一凡夫俗子胆敢言轮回,亦见其槽老头讲些许不知可有可无的故事破庙都人满为患。
他站在在人山人海之外,手掐兰花,遥指那说书人“而不登大雅之堂的乱弹皮簧,居然登了大雅之堂,其职之名,怎敢带书?!”
说书人却于人群中直起腰杆,食指亦指向那所谓的“文人骚客”
“老朽言轻,不敢言语轮回,可,世间可有轮回人?世间可有唯一事?”
他浑浊老目,风吹骨荡,双膝微曲,平日里直腰只见其脚,今时却强行将腰直起!
“啪嗒”一声骨头汤响,未待关心之词浮现脑中。
一声冲天暴喝却先行一步贯穿魂海。
“世间并没有他们存在的痕迹,可我还记得!他们在等我,一直都在!”
“武祖赌上尊严与性命,自尽青杉树下,换来人族万世宁静,无尽岁月过去,竟生得你这种糟糠之物!当真可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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