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学子也纷纷上前帮忙抵抗,口中还与有荣焉的高喊:「这位可是衍圣公的亲外甥崔家崔懿,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对他动手?」
「崔颢和孔端操都被官家打入天牢了,如何还动不得他?」
高俅一脸冷笑。
「什吗?这怎么可能?」
「为何啊?官家为何如此啊?」
「明明该下狱的是江辰这个国之女干佞才对呀!」
崔懿和陈松满脸的难以接受。
远处围观的朱胜非和胡铨等人则齐齐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就在这时,几名宦官拿着一张告示走了出来,直接贴在了宫门之外,朗声宣读道:
「孔端操、崔颢、孟昌龄等人为陷害忠良,哄抬粮价,私自泄露贩卖蒸馏酒工艺,勾结地方官府瞒报拖欠秋粮,已然铁证如山,现被打入天牢……」
轰!
崔懿的脑袋直接炸开了!
儒门学子也齐齐被惊得三观崩碎!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是真的!」
「堂堂衍圣公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明明是江辰做得才对啊!」
「一定是你!一定是江辰你这个女干佞栽赃陷害孔大人,对不对?」
儒门学子双眼赤红,状若疯狂的就向江辰围了过来。
江辰目光怜悯的瞅着一众年轻学子,摇了摇头道:buhe.org 非凡小说网
「生而为人,思想意识却被一门虚伪的学术所掌控,你们不觉得很悲哀吗?
今日送你们一句话:判定一个人如何,不要人云亦云,更不要看他如何说,而要看他如何做,以及他行事所产生的结果!」
说罢,江辰在刘元成和杨再兴等人的护送下,径直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今日朝堂上所发生的事情就被济民报登载了出来!
整个事件全部用叙述方式表达,没有掺加一句评价与主观意识,让人根本就疑无可疑。
儒门学子们读罢,齐齐失声,有的甚至还疯癫的大哭起来,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想不信也不行了!
朱胜非和胡铨则哀叹三声,与几个志同道合的寒门同窗径直收拾行装离开了太学……
至于汴京百姓则群情激奋的再次围堵住了孔家的宅院,鸡蛋菜叶不要钱一般的就往孔家大门上砸去。
「真没想到,堂堂孔家圣门居然做出这种误国害民的事情来,还有脸整日在小报上诋毁江大人,你们这些黑了心肝的,到底要不要脸了?」
「狗屁的圣门!根本就是邪门,恶门!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看小报了!害得我白白误会了江大人那么久,真是太气人了!」
「就是!看看人家江大人,不但从头到尾不解释澄清一句,还降价售卖粮食给我们。再看看他们老孔家,装模作样,口是心非,简直令人恶心!」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家有什么好的,天下的读书人为何都要把他们当神一样供着,是读书读傻了吗?」
「以后再也不让我儿子读什么孔孟之道了,免得将来是非不分,认贼为师!」
「就是!要是我家小子这次不能金榜题名,来年也不让他继续学儒了!」
百姓们一边骂,一边砸,一边吐口水。
「啊噗——」
从后门偷偷摸摸回到家中的孔端友从门缝里看到这般情形,再也憋不住了,猛地喷出一口老血就晕死了过去。
他万万没想到,老孔家黑遍诸子百家、黑遍所有敢质疑儒门的贤者,最后竟栽在了江辰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直接被搞臭了名声。
令他更没
想到的是,百姓竟说到做到真的不买小报了,经此一事,小报在汴京彻底失去了公信力!
多重打击之下,孔端友直接气病了!
但这还没有完!
隔天的济民报上竟刊登了一篇宋徽宗的声明:朕有意再现百家争鸣之盛世繁华,凡诸子百家果有才学者,皆可前往玉清山庄招贤馆自荐,适者可为官亦可为师……
「昏君,这个轻佻无度的昏君!他这是要用诸子百家来压制我儒门、为理门铺路吗?」
孔端友慌了,他可清楚独尊儒术后诸子百家对儒门的仇恨。
同时清楚这一点的还有满朝儒官。
起初他们为了整个儒门的利益是坚定站在孔家一边的,可随着孔端操和崔颢被打入天牢,孔家坏了名声,他们的立场便有些犹疑不定了,毕竟加入理门也并不是个太坏的选择。
而就在他们盘算如何站位儒理之争时,王仲岏、蔡绦、陈子熙等囤粮人家却与汴京百姓关注着汴京粮价。.
因为皇家商会粮店的粮食不仅没有被买空,反而还再次降价了——十四文一升!
「这个该死的江辰,他是疯了吗?如今粮价之事已经与他毫无干系了,为何还要做这种损己不利人的事情?」
工部侍郎陈子熙一边饮茶,一边破口大骂。
与他对面而坐的太仆寺卿韩肖胄轻笑道:「光和兄莫急,我可听说了,江南方腊不但没有被打败,反而还有席卷整个南方之势。
江南两路与福建诸路的秋粮根本就无法入京,粮价早晚都会涨上去的!」
「恩?你是说江辰他在虚张声势?可他为什么要如此做呀?」
陈子熙很是想不明白。
「这个嘛……」
韩肖胄正不知如何作答,长随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道:「老爷,江少卿投来请帖,说是要请老爷与诸位皇家商会会员今晚到济民大剧院看戏,顺便商量一下粮食之事!」
「哦?我明白了!」
韩肖胄和陈子熙对视一眼后,齐齐恍然大笑。
当天晚上,济民大剧院二楼,陈子熙、蔡绦、朱宜年和韩肖胄等各家会员代表齐聚一堂。
一边看着台上的穆桂英挂帅戏码,一边交头接耳纷纷议论,暗自猜测着江辰的目的。
而王仲岏则忍不住直接冷声发问道:「江辰,我们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看戏,有话还是爽快说了吧!」
王仲岏此时的心情很抑郁!
砸锅卖铁,辛辛苦苦谋划了几个月,本以为能借粮价之事置江辰于死地,却不料忙活了一大顿后,竟发现粮价是涨是跌都与江辰无关了!
这简直呕得他想要吐血,哪里还有心情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