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底层的人,她们谁也惹不起。
对方也明显是来找茬的。
在草市路边,只要不占设定好的摊位,从没听说过要收钱这些。
“大人,我们不知道这些……”
李月低声下气地解释,话没说完被一个酒糟鼻中年人一脚踹倒。
“不知道?我们少爷不是刚刚告诉你们了吗?还要我们少爷说几遍?嗬……呸,贱人!”
酒糟鼻张大嘴,咳出一大坨黄痰,朝李月脸上吐。
“大人,我们错了,求大人开恩!”
苏青柠红着眼,去拉李月,瑟瑟发抖。
李月趁机将三张十块的纸币塞到苏青柠后脑浓密的发堆里。
“行,念你们是触犯,本少也不会赶尽杀绝,小贱人,把你们所有的违法所得都交出来,下不为例!”
“我们给,我们给。”
李月答应下来,颤抖着把怀里的钱往外掏。
两个中年人上前,扯开李月的衣袍,往里面掏钱。
还趁机抓了李月的胸口几把。
“小贱人,还有你!”
“我没有,我一分都没有,钱都在我娘身上,求求你们……”
两人收刮完李月身上的钱,又对李月动手。
也在苏青柠胸口抓了几把,还摸其他位置。
把苏青柠弄得衣裳凌乱,肚兜都露了出来。
两母女抱在一起,满脸泪痕。
周围全是围观群众,没人敢说什么。
“还有你,把衣袍脱了给我们检测!”
两个高大中年人又盯上了林枫。
自始至终,林枫都很平静,微微低头,没说一句话。
林枫没说话,直接脱衣袍,脱完双手捂住下身。
“哈哈哈,小子,你装模作样的,跑不掉了。”
“三个贱货,我们走,喝花酒去!”
华服年轻人带着两个中年人,大笑着离开。
离开前还说林枫跑不掉,笑容不怀好意。
林枫三人整理好衣服,挑着木桶默默离开。
年轻人和两个中年人的容貌,林枫刻在骨子里!
“贤婿,没事的,你别多想,是娘没考虑周全。不应该想着发家致富,能吃饱喝足,便应该知足的。”
“你要小心,接下来怕是会出事!”
路上,李月还低声劝了林枫几句,也提醒林枫。
林枫被当众羞辱,那身肌肤骨架,确实是年轻一代。
华服年轻人离开之前威胁林枫,应该不是说说而已。
“站住!”
果不其然,还没走出青阳镇,林枫三人又被一个大短鼻中年人,带着四个手持红杆铁枪头的官兵堵住。
“拜见大人!”
李月感觉伸手去压苏青柠的脖子,立即下跪。
“小子,听说你细皮嫩肉的,是年轻一代,故意用泥土遮挡容貌,想蒙混过关?带走他!”
中年人冷笑一下,一挥手,两个官兵上前,把林枫双手反卷起来。
又拿出绳子,把林枫双手和身体捆起来。
两只木桶掉下来,被他们踢爆,直接毁坏。
“林大哥……”
苏青柠喊叫起来,泪如雨下。
没想到,林枫这么快被抓走。
“用我教你的方式,好好生活,等我回来!”
林枫笑着回应苏青柠一句。
苏青柠已经知道醉鱼草的存在,也会钓鱼,日子肯定会好过很多。
“小枫,你要好好活着。”
李月上前拥抱林枫,很快被扯开。
但她已经将三十块钱塞林枫手里。
林枫死死捏住,以为是纸条。
“呵呵……”
“带走!”
中年人冷笑一下,带走林枫。
林枫还想回去?
做梦!
林枫被带到黑暗潮湿,满是屎尿味,汗臭味,腐朽味的地牢之中。
里面还有不少人,都是年轻一代。
林枫被解开后,推进一间地牢,关起来。
他适应了里面黑暗的光线,模模糊糊看到十几个人影,靠墙坐着,有些躺着。
也就靠墙位置有些变得潮湿的干草。
“唉,又来一个……”
一道人影起身,到角落里放水,稀稀唰唰的水声响起。
林枫找个位置坐下,又累又饿又渴。
直到现在,什么东西也没吃。
却没人送吃的来。
身上总是像针扎一般疼痛,一抓冒出一个疙瘩。
这里面的跳蚤很多。
醒来又睡着,睡着又醒来,完全不知道时间。
直到他们全部被带出地牢,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林枫偷偷看了一眼,终于知道李月给他的不是纸条,而是钱,三十块。
他先藏身上。
三四十人,都被捆住双手,一个接一个连成几串。
最终在一辆马车带领下,被四个骑着马的中年人像赶牲口一样赶着,离开了青阳镇。
“他娘的,给老子走快点!”
中途不断被催促。
每一道催促声传来,便携带着一道响亮的鞭声,以及一声哀嚎。
林枫挨了一鞭子,鲜血染透衣袍,背上绽出一道血痕。
直到中午,前面出现一圈高大的围墙,出入口有官兵把守,上方五个大字,西山煤矿区。
进入其中,一堆堆煤块、煤面堆积成一座座小尖山,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
有用独木轮推煤矿的,有在往马车上装煤的,有提着鞭子,蒙着面四处监督的,有一队队士兵持刀走来走去……
看不到一个女人。
那些男人大多浑身漆黑如墨,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对林枫等人的到来视而不见。
脸上还有烙印,一个长方形框,里面有煤工两个字。
林枫等人被带到一排木房前的空地上。
“我是西山煤矿区的矿长王海。”
“进行登记后,给你们发放带编号的衣袍,安排住所和工作,工作到五十岁,发放十万块薪酬,放你们回家享清福。”
“在这里你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这里的规矩你们记住,事关你们的生死。第一条规矩,那就是服从管理,不服从者,死……”
一个胖得像蜘蛛的蓝袍中年人,带着厚厚的面纱,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缝,在前面叽叽喳喳说着。
肥蜘蛛旁边有一口架着的铁锅,铁锅里堆满煤块,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苗在阳光下泛蓝。
几块长把洛铁,在火红的煤堆里烧得通红。
微风一来,煤烟刺鼻。
说完开始登记,登记完发放衣袍。
林枫看到他们去登记的,都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没有。
衣袍发完直接被押着,用烧红的洛铁在左边脸上烙下带框的煤工二字。
杀猪般的惨叫声,伴随着烧猪皮般的臭味和烟雾,同时腾起。
有些人还在排队,都吓得瑟瑟发抖。
“前来服役的字条!”
轮到林枫,消瘦如竹竿的中年人没抬头,拿着毛笔准备书写。
“没有字条,我是被他们从大街上抓来的……”
“那就无名氏,像你这种想要逃避服役的人,年龄登记为十八,还要多加十年服役期。别人三十二年,你四十二年。”
“大人,我识字,会写字,会算术,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适合的岗位?”
林枫俯身下去,遮挡别人的视线,将三十块钱塞中年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