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半夜惊喜

第一百零一章半夜惊喜

虽然天已黑尽,可云彩江没像其它地方一样禁宵,依然有不少人在湖畔游玩,其中不泛有美丽的女子携手经过,而且隐约可见彩衣飘飘的女子步出船舱,屹立船头,或是向水里放入手中的河灯。

原来,这儿不止如李沐所讲,有那貌美如花的烟花女,风景也是堪称一绝,不愧为夏侯国的明珠之城。

地处众多阁楼之巅的摘星楼凉亭,清风徐来,雾似轻纱,缭绕浮动,犹胜天上宫阙。

夏侯子曦牵着暮倾云的小手静静地长身玉立在凉亭内,欣赏着眼下的如梦风景。

薄薄的云雾下,那一栋栋古色古香翘角的阁楼里,削肩美人俏丽的身影掩映在窗前,或是低头抚琴,或是与客人对饮。

这地儿显然是男人的天堂,不适合带着女子前来,更别说是带自己的内人,暮倾云便好奇地望向夏侯子曦,却见他正专注地盯着那满是火星闪烁的河流。

原来,那河流里正飘忽着一盏盏的河灯,却不知何时变得这般多了?虽知道那是河灯,可她却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凝神,“那是?”

他看了她一眼,“那是许愿灯,人们都说,只要站在这摘月楼许下心中愿望,便能实现!”

她唇角美好地一勾,刹时好想大叫出来,在这儿许下愿望,那真是太浪漫了,但身处如此高雅的环境,她却高声喧哗不起来,只是笑得煞是甜美,闭上眼睛,默默地在心中许下愿望,扭头时,竟然发现他也在许愿,便轻轻地问了句,“你许的什么?”

他笑而不答,只是怜爱地伸手给她拢拢了衣领,拉着她步下楼梯。

摘月楼建在一个独一无二的小山顶,下面还有二层,而又未点灯,所以,便是漆黑一团,可牵手的他们不觉得,反倒觉得这样在黑暗里摸索前行挺有意思。

“听说,这儿的浣纱女很漂亮,你就不去玩玩吗?”前行中,她俏皮地道。

他便紧了紧拉住她的五指,“谁说我是来看浣纱女的?”

她心中欢喜,却还是故意问:“不是来看浣纱女,那来看什么?”

他停下脚步,双手掌在她肩上,正色凝望,“如果一定要说,那在我的心里,她们只是些不起眼的伴舞女子,而你,才是这云彩江唯一的花魁!无人能比!”顿了顿,便又道:“成婚这些时日,从未带你出游,又想这儿风景甚好,便带你出来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只想在此许下毕生的愿望!”

她心里美不胜收,原来是想来许愿!再感慨得一如意夫君的同时,轻轻地答应一声,“哦!”

。。。。。

一处依水的小庭院门前,他推开了院门,立即就有一股清新的泥土味混合着花卉的香气扑鼻而来。

如果说刚才那摘星楼是天上宫阙,而这里就是人间仙境。

地儿虽小,也平凡,却收拾得十分干净,院中的鲜花与盆景错落有致地摆放,而里面没有多余的人,只有一个朴素而和蔼可亲的老妇。

听夏侯子曦介绍,老妇姓刘,他叫她刘嫂,而她在这儿当街的地方开着一间酒铺,当然,卖的主要是凤凰酒。

他俩来到大厅,刘嫂就忙碌着上了几碟小菜,还有一壶清香四溢的凤凰美酒。

虽是坐了马车而来,可终也感到身上有汗渍,暮倾云便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还刻意在粉玉的脸上扑了些香粉,却瞅着菱花镜中的模样就是不舒服,干脆又使劲地抹了抹小脸,擦去了些那粉,才满意地笑了。

她天生丽姿,上了厚粉倒显得有些画蛇添足,掩住了以生俱来的的清丽容颜。

一袭大敞的轻纱衣裙巧妙地掩拢,袅袅婷婷地掀珠帘一笑,步履轻盈,少女清香漫开,她转瞬走到了桌前。

早侯在桌前的夏侯子曦也趁这功夫换了一身干净的雪白睡袍,松松垮垮的睡袍给他平添了几分闲情魅力。

如此的良辰美景,如此的俊逸相爱夫君相伴,便让暮倾云陶醉不已,一杯接着一杯地与夏侯子曦对饮起来。

这酒还别说,真的很适合男女饮用,酒劲不大,苦涩中泛出一缕甜味,以至于让饮酒之人不容易醉倒,美人容态更娇艳,而男人情绪则是越来越高。

夜色朦胧,不知不觉中,她醉意盎然,心中记得三天已过,便起身主动拉着他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楼廊上,一股凉爽的清风吹来,脚步歪歪斜斜的她青丝四下漫飞,一下一下轻柔地拍打着身后的他。

他未发一语,一直含笑跟随,却是凝神欣赏着如贵妃醉酒的她。

她蓦然软软地反扑到他怀中,踮起脚尖,喷出杳渺溢香的唇瓣向他的耳畔凑去,“曦!我要你抱!”

他便依言抱起了她,缓步向透出一抹淡淡光芒的雕花大门走去。

她醉得一塌糊涂,软绵地躺在床榻上,那喜爱的一片粉色便包裹住她,让她的思维越发地迷糊,恍眼看着他躺下,便美美地伸出手臂搭去,却很快进入梦乡。

火烛也很快被吹灭,一缕月光透过半开的雕花窗漫进来,已是衣袍整齐的他恋恋不舍地走到床榻前,凝望几秒,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却又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屋子。

半夜,口干舌燥的她猝然醒来,伸手一摸旁边,竟然是空的,她立即吓了一大跳,酒意全无,霍地坐了起来,

心中记得这是男人的天堂,可他即有心到此玩,又何必带着她,还用了那么美好的借口?心中疑云萦绕,披了块白色轻纱走到小轩窗前,满腹心事地推开窗去,托腮远眺夜深的古城,渺茫的愁丝便爬上了眉间。

忽然心中一喜,扩散的眸光聚拢,那曾经许下愿望、高高在上的摘星楼正有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单手背负,长身玉立,好似在观着那已寂落飘远,所剩无几的河灯。

她未及穿鞋,只把臂间纱当着了披风欣喜若狂地跃下阁楼,小足轻点,一路飞袭向那心中美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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