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壹拾叁 太真娘子

玉娘没猜错,睡前便有旨意,说命玉娘出道,为已故昭成顺皇太后祈福,玉娘听到后瘫坐在地上,地上没铺毯子,些许冰凉,玉娘身子无力,坐在地上,站也站不起,还是绮渠端来补汤时,看见玉娘这般,匆匆上前扶起来。

玉娘被搀扶上床榻,绮渠温声问着:“贵人不如更衣入寝?”

玉娘麻木极了,看着帐幔,神色平淡,心中却凄凉极了,如今又如浮萍一般,她动了动身子,侧躺着轻声吩咐:“劳烦姑姑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绮渠叹了口气,无声无息的出了房门,腊月的天格外的冷,阴晴不定,如今已经下起的豆大的雨,交遇着雪,格外寒冷,月夕从偏房走出,看见绮渠,连忙说:“姑姑,厨房煮着娘娘的药…”

“去吧,我看着贵人即可。”

寿王那边听到李隆基旨意后,心中苦涩极了,抬起头看着窗外,眼泪不自觉的流进嘴里,泪水与往常不一样,掺杂着苦味,也不知是因为心苦,还是什么缘故,寿王静静的坐那,一声不吭的,候在外头小厮,有些担心。

咸宜公主坐在月牙凳上,驸马杨洄背手站在身前,渡步走来走去,咸宜公主内心烦躁不已说道:“你且坐下,有事便说,没事也不要在跟前乱走。”

杨洄一听,便坐下了,看着玉真公主,没吭声,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玉真公主鲜少被人直视,不免有些羞意,怒瞪一眼,匆匆说着:“清郎一事该怎么办?”

杨洄摇摇头,门外有孩童声音响起,咸宜公主正了正脸色,稍显没那般生气,前去开门,一开门便听到:“阿娘。”声音奶极了。

孩童探出头,看见杨洄也在,乖巧说着:“父亲安好。”

杨洄点点头,咸宜公主抱起孩童说着:“阿说怎么不就寝?”

“外头下好大的雨,阿说怕。”

咸宜公主没得办法,亲自哄着孩子,杨洄坐在榻上,看着素日高高在上的妻子,这般温柔,心中一股暖洋洋的,之前年少轻狂,娶了咸宜,却惦记着外面的莺莺燕燕,如今懂事了,还不算太晚。

天气阴晴不定,次日本要继续赶路,哪知雨稀稀落落的下着,李隆基便下旨,稍稍歇息几天,再启程。

玉娘看着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出了房门,站在廊下,小院里一院子腊梅花,香味扑鼻,身后响起一女子声音:“是哪位贵人?”

玉娘惊觉向后一看,瞧这打扮,像是哪位公主,那公主性子开朗,自报姓名:“我是建平公主。你呢?”

玉娘轻声回道:“寿王妃杨氏。”说完便自嘲的笑了笑。

建平公主长相凤眸细长,秀鼻高挺,薄唇水嫩,看着也是一美人,建平公主没吭声,昨日下的圣旨,尽数得知,建平公主生母卑微,如今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婕妤,人言轻微,迫使建平公主性子软弱,得知玉娘是何人,也只是笑笑,便回了房,玉娘低着头,看着地上水坑,想来自个身份,如今也是地位低微,没个名分,玉娘哭不出声,只可叹自个,嫁入皇家,可却不后悔嫁给寿王,若有来世,只盼寿王出生普通人家。

高力士奉旨送来道服,玉娘坐在床前,普通的白玉瓶里,插着梅花,暗香浮动,高力士赔笑说着:“贵人,这道服就放着了,按着规矩,您不日就要入观了。”

玉娘抬眸看着高力士,纵使没有打扮,也难掩玉娘姿色,高力士早已断了根,却依旧被玉娘惊艳到。玉娘淡声说道:“知晓了。”

“您如今道号太真,奴才按理该改口,唤您一声太真娘子。”高力士不卑不亢说着。

玉娘静静的坐着,看着高力士,神情淡淡,高力士也是个知趣的,便准备走了,绮渠亲自送高力士,高力士想起什么,连忙说着:“瞧我这记性,圣上可说了,绮渠你啊,还需在娘子跟前伺候着,如今娘子可是圣上心尖上的人。”

绮渠点点头,不知该不该问,随后还是问出口:“寿王爷如今?”

高力士鹰钩眼睛,上下打量这绮渠,随机笑了笑说:“你啊,还不忘旧主,王爷没什么事。”

绮渠这才放下心,想解释什么,又怕解释的越来越乱,高力士是个明眼人,也不说破,呵呵一笑,便走了,徒留绮渠一人,在原地。

寿王那边坐在房里,一动不动,午膳送了进去,端出来依旧是原样。

满驿站上下明里暗里,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都只道寿王惹怒了李隆基,平添了这祸事。

忠王心中自然是高兴,寿王和离,那杨家也不会助寿王夺嫡,只是让忠王有些意外的是,之前李隆基还让寿王去幽州历练,这般好的机会,还没落过他头上,他还以为这太子之位不日便是寿王的,没成想,寿王擅自离长安,惹恼了李隆基,忠王越想越不对,惹恼也不至于,让夫妻和离。

忠王叫来嫡妻,忠王妃老实说着:“妾与那杨氏交情不深,韦孺人与杨氏交情不错。”

忠王这又去找了韦孺人,韦孺人应声答应下来,稍稍打扮一下,便准备出门,还未出门,便有些奇怪,这驿站来之前,没说跟随的有寿王妃,也没见寿王妃马车,况且早先不是寿王一家上下,都回了长安?昨个来驿馆的只有寿王,哪来的寿王妃,那为何昨下了旨意,若是杨氏在长安城内,何不等回了长安,在下旨意,韦孺人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咸宜公主应该知道怎么回事。

这厢,便拐去了咸宜公主那里,咸宜公主本就因为寿王一事,烦心着,看见韦孺人,心情也不算好,只是让人搬来月牙凳子,韦孺人也是个聪明的,看着咸宜公主,也不直闻,先是夸了夸咸宜公主丹蔻着实好看,又夸了夸杨说乖巧听话,咸宜公主不想拆穿韦孺人,也就笑了笑,看着韦孺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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