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邦辅和朱载坖都很明白,什么白莲妖人,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话而已。关键是是否有聚众作乱的情节,只要有聚众作乱的事情,朱载坖出动官军就没有任何问题,至于他们是白莲妖人的证据,锦衣亲军到时候肯定会弄出来的。
曹邦辅看了陆绎塘报之后,也说道:“这等事情,决不能姑息,否则都有样学样,将不可制也!”
朱载坖和曹邦辅的看法基本一致,这种事情,绝不能姑息,否则就是鼓励他们和朝廷作对。况且他们毁灭证据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他们和袭击朱载坖的事情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朱载坖能放过他们才怪了。
朱载坖和曹邦辅商量了一会具体的用兵之后,曹邦辅就离开了。
朱载坖还要接待三位钦差,成国公朱希忠作为嘉靖的近臣,这次嘉靖也将他派来了,朱载坖命朱希孝将现在查到的一些东西都交给三位钦差查阅。
李铭本就是锦衣卫出身,又是朱载坖的岳父,虽然在三位钦差中他的品级最低,但是成国公和恭顺侯都把卷宗交给李铭查阅。
朱希忠说道:“殿下是知道臣的,臣对于办案查缉,实在是不精通,李佥事既是出身锦衣卫,又是殿下的泰山,这件事还是李佥事看着办就行了。”buhe.org 非凡小说网
朱载坖也知道,嘉靖派成国公和恭顺侯来,更多的是给朱载坖撑场子的,两位勋臣虽然只带了三千余人,但是都是京营的精锐和锦衣亲军,还有定国公府的家将,正好可以填补马芳走后,朱载坖侍卫亲军的空缺。
恭顺侯吴继爵虽然远远不如马芳,但是也算是勋臣武将中不错的了,况且恭顺侯一家对大明皇室极为忠诚,第一代恭顺侯吴克忠死于土木之变,追封邠国公,谥号“忠勇”。第二代恭顺侯吴谨死于曹钦之乱,追封凉国公,谥号“武壮”。
吴继爵自袭爵以来,一向被嘉靖所信任,不仅让他随侍西苑,更让他佥书左军都督府,成为掌握实权的勋臣武将。
朱载坖令吴继爵率部进驻之前马芳的营房,就在朱载坖驻跸处附近警戒。
而成国公朱希忠则去见魏国公和定国公,朱载坖交给朱希忠一件棘手的事情,就是调停定国公和魏国公,都是国朝勋臣,同出于中山王一脉,何必要闹成这个样子呢,朱载坖不便插手此事,便委托成国公去调停一下。
谈完了这些事情,李庭竹进来说道:“殿下,刘世延请求率兵守卫南京一门。”
朱载坖不禁有些无奈,这个诚意伯刘世延,真是能折腾,之前是谋求操江提督,现在又是想领兵守卫南京城门,朱载坖只得说道:“此事临淮侯自己看着办吧!”
朱载坖刚刚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朱希孝一脸纠结的来告诉朱载坖,徐鹏举长子徐邦瑞求见,朱载坖看了朱希孝一眼,看着朱希孝一脸纠结的表情,朱载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还不是徐鹏举这个草包整出来的烂事!
徐鹏举的正妻是张天师的女儿,无子早逝,后来又续娶了夏儒的次女,也就是武宗夏皇后的妹妹夏氏为妻,夏夫人也无所出,就将徐鹏举的庶长子徐邦瑞抱来抚养,现在夏夫人也已经去世,徐鹏举宠爱小妾郑氏,就想让郑氏所生的小儿子徐邦宁袭爵。
这事情朱载坖早有耳闻,但是毕竟是魏国公府内的事情,朱载坖也不好多插手。
现在徐邦瑞找上门来,肯定就是为了此事,朱载坖无奈,只得将讲官们还有成国公都叫来,将徐邦瑞叫进来。
徐邦瑞进来后,就伏地痛哭,朱载坖命朱希孝去将徐邦瑞扶起来,堂堂魏国公长子,在这里嚎啕大哭算什么事情。
朱载坖便问道:“徐邦瑞,你来寻孤何事?”
徐邦瑞就将事情说了一遍,果然不出朱载坖所料,就是他们魏国公府的这点烂事,不过朱载坖倒是好奇,徐邦瑞怎么找到自己的,朱载坖便问道:“是谁让你来寻孤的?”
徐邦瑞有些迟疑,高拱当即起身,呵斥道:“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吗?若是不说实话,何必来寻殿下。”
徐邦瑞这才说道:“是小叔公。”
朱载坖就知道,这事和徐天赐脱不了干系。朱载坖立马吩咐把徐天赐叫来。
徐天赐一来,看到徐邦瑞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朱载坖笑着问道:“徐锦衣这是怎么回事啊?”
徐天赐就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他已经看出来徐鹏举想让徐邦宁袭爵的意思了,他不认为这事对魏国公府有什么好处,魏国公的世系一向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否则的话,当年徐俌去世,为什么不让徐俌最疼爱的幼子徐天赐袭爵,而是让自己的嫡孙徐鹏举袭爵,就是遵守祖制。
现在徐鹏举有长子徐邦瑞却想立次子徐邦宁,这是徐天赐决不能容忍的。更令他不能容忍的是徐鹏举为了能让徐邦宁顺利袭爵,居然想把自己的妾室郑氏立为魏国公夫人,简直是岂有此理。
徐鹏举的两位正妻,地位都十分尊崇,一位是张天师的女儿,一位是皇后的妹妹,郑氏一个商人之女,凭什么能当魏国公夫人?这不是让他徐家脸上无光吗?
但是徐天赐虽然是长辈,徐鹏举毕竟是魏国公,何况这又是魏国公府的家事,徐天赐还真没法说什么,只有让徐邦瑞来求朱载坖。
朱载坖不由得冷笑,徐天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算准了朱载坖一定会帮徐邦瑞的,原因很简单,朱载坖自己也是庶长子,在这点上他和徐邦瑞算是同病相怜,所以朱载坖于情于理都会帮徐邦瑞的。
朱载坖说道:“徐指挥,先把徐邦瑞带回去,此事不要让魏国公知道了,孤会想办法的。”
徐天赐、徐邦瑞这些离开,朱载坖苦笑着对朱希忠说道:“成国公还要就此事提点一下魏国公。”
朱希孝也是一脸苦笑,这事情可不好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