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破解这个密室是怎么形成的。”工藤优作说。
目暮警官盯着优作看,十分期待的说:“怎么样?优作,你想出来吗?”
优作看了眼在目暮警官身旁的明月,说:“很抱歉啊,我可能还要思考一会儿。”
目暮警官略有些烦躁的捏了捏鼻梁,然后看到身边怯生生的明月,蹲下身说:“很抱歉,带你来这个地方,你害怕吗?要不要先回车子上坐着等我们?
梦奈明月摇了摇头,说:“还好。”
目暮警官盯着明月看了半天,觉得明月不似撒谎,也放松下来,缓声继续问:“这几个人你是否之前见到过呢?”目暮警官看向远处被其他警员询问的三个人。
明月顺着目暮警官的目光望过去,摇了摇头,说:“我没有见到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死者我也没见过。”
“这样吗?”目暮警官有点怀疑。
明月直视目暮警官的眼睛,说:“我的确没有见过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说罢,又看向那三个人,说,“那位姐姐穿的很华丽,但是头发却湿漉漉的。”
目暮警官看向明月嘴里的那位姐姐,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说:“的确是有点奇怪。但也可能是她来的很匆忙,才忘记吹头发了吧。”
“但是她带了一条很好看的项链,却没有带耳环这类饰品,而且她就算头发湿的这么厉害,她的妆容并没有花,而且很精致哦。”明月继续说,发现目暮警官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的确很可疑,不过可能是慌忙间忘记戴了吧。”目暮警官直起身,看向死者的妻子——永森美咲。
但是目暮警官并没有觉得没戴耳环之类的饰品,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必然联系,所以观察了一会儿后便将视线收回,注意到身边的窗户,走了过去。
窗帘是厚重不透光的,窗台下面的地板是干燥的,如果打开窗户雨会潲进来吧。目暮警官看着窗外瓢泼大雨,然后将关注点移到封锁死窗户的铁栏杆上。
窗户是被彻底的封死了。
铁栏杆虽然有些生锈了,但却非常牢固,所有的焊点都是旧的,并未有新焊点出现,所以不存在将窗户的铁栏杆拆下来,然后又焊回去的情况,再说今天可是暴雨啊,电焊根本没办法在这么打的雨中进行吧。
目暮警官的眼睛在铁栏杆上扫视,希望能看到一些痕迹,但是除了雨水以外,并没有什么发现。
这该死的大雨,不会把痕迹都冲洗干净了吧。
目暮十三内心是焦虑并忐忑的,一具无法溯源的外国人尸体,一间被雨水封印的密室。
门被反锁,无论从哪里看,这个情况只可能是自杀,但直觉告诉目暮警官这个并非如此,而且这些案子背后似乎有着更深的阴谋。
梦奈明月敲击了一下墙壁,并不是想象中的木质结构,而是砖瓦砌起来的。
“怎么了?”工藤优作看向梦奈明月。
梦奈明月似乎很好奇墙壁结构,又敲了两下,说:“优作叔叔,这个房间里不会有什么暗门暗道之类的吧,或者用什么开关就可以开启魔法门。”
目暮警官半月眼看着明月,心想小孩子果真还是小孩子啊,但嘴巴上还是说:“墙壁我们检查过来,没有什么暗门暗道。像那些暗门暗道,大多都是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现实生活里很少有的。”说完,目暮警官瞅了眼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却微笑着说:“十三,小说的情节大多也是来源于现实生活的,现实中很多建筑里都有密道,只不过这个房子并没有。”
目暮十三环视整个房间,的确这里应该没有所谓的密道。
明月看着天花板说:“那天花板或者地板是不是有可以让人钻过去的地方,那些地方好像还带有梯子。而且梯子可以推上去拉下来的。”
“你说的那个是逃生通道,那个大部分是安装在高层公寓阳台上的,这种只有三层的小楼是不会安装垂直逃生通道的。”目暮警官耐心的给明月解释了一下。
明月依旧抬着头看着天花板说:“哦,但是天花板上那个小洞很让人在意啊,会不会是那种宇宙黑洞啊,一碰就可以被吸走了。”
目暮警官抬头看,果真看到了一个洞,连忙叫人搬梯子过来查看。
“那个应该是个子弹孔。”工藤优作说。
“诶?!优作,你已经看到了?但你怎么没告诉我?”目暮警官一边帮忙扶着梯子,一边看向工藤优作说。
工藤优作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说:“其实我有些地方还是没想明白,也许镶嵌在天花板上的子弹能告诉我们更多信息。”
登米刑事爬上梯子拍照取证,然后将一颗子弹从天花板上取下来,带走去化验。
“优作,你说凶手为什么要向天花板开一枪呢?枪支走火了吗?”
工藤优作皱了皱眉头说:“估计不是走火,这样开枪是阻止人做什么事情吧。”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目暮十三站在优作身边,抬着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弹孔,陷入了深思。
优作也抬头看着弹孔,试图还原开枪时候的位置。
“从弹孔的角度来看,应该是在门口开得枪。”目暮警官认真的说,并向房门口走过去。
优作也跟着目暮警官走到房门口,抬起自己的右手,用手比划着各种角度,说:“应该是这里,这个样子可以打到那个位置。”
目暮警官顺着优作的手看过去,的确如此。
此时一位小警员走过来说:“目暮警官,我有一个推测,就是凶手把门叫开,然后用枪打中了死者,死者为了躲避之后的伤害,自己锁了门,然后倒地身亡了。”
在一边采集指纹的女刑事翻了一个白眼说:“死者是中枪后直接死亡的,关门这个动作是不可能完成的。而且门闩上没有血,门闩上只有被害者的指纹。”
“那凶手会不会在窗外击杀死者呢?”小警员不死心的提出另外一种假设。
女刑事暂停手里的动作,挺无奈的说:“无论哪扇窗都无法射击到死者的右侧太阳穴吧。”
目暮警官打断身边两位警员的推理,“嫌疑人随身物品都排查好了吗?”
“排查好了,这是她们随身携带的物品。”小警员指着面前罗列的物品说。
死者永森美咲随身携带了采访用的纸和笔、化妆镜、口红和粉底、一大串钥匙,这一大串钥匙里有车钥匙、公寓大门的钥匙、各种抽屉的钥匙,这些钥匙大小不一,形状各异。不过有一把小巧的钥匙引起了明月的注意,这把似乎是公共储存柜的钥匙。
深津信三带的钓鱼工具,鱼线很结实,钓鱼竿也很长,而且能伸到二楼窗口。一大堆易储存的食物倒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那瓶降压药物的来源却是一家黑诊所。
明月看到黑诊所的信息,挑了挑眉。
手冢秀介随身携带的电工箱里有一副绝缘手套、各种螺丝刀、剥线钳、卷尺、安全眼镜等物品,只不过那双绝缘手套引起了明月的注意,工藤优作拿起绝缘手套,认真看了下绝缘手套上的痕迹。
“他们家里倒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三百万日元并没有在他们家里找到。”目暮警官看着最新报告说。
工藤优作看着桌上的物品说:“嗯,这个我大概能想到。”
“对了,优作,在垃圾存放点里的瓶子,我们化验出了毒素,和死者体内的一致,瓶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他是喝了毒后又把毒瓶丢了?”目暮警官看着报告,心生疑惑。
“可能吧。”工藤优作并不觉得意外。
目暮警官也看着桌上陈列的物品,说:“就像自杀反悔了那样,喝了毒药,然后自己又催吐,还把带有毒的瓶子丢到,再把遗书撕毁?”
“不,也可能他根本不想死,而是有人想让他自杀。”工藤优作露出那种侦探的表情,自信且坚定。
有个警员拿来了一根临时做出的木质门闩、一卷鱼线、与深津信三车里放着的钓竿一模一样钓竿。
“优作,推理小说里是不是有利用鱼线将门闩关上的手法?”目暮警官看着那卷鱼线和钓竿说。
“嗯,这种手法是很常见。”工藤优作回复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将手上的白手套认真的戴好,开始抽出鱼线,在这个临时做好的门闩上做实验。
鱼线套在门闩的凸起位置,然后通过门缝,目暮警官将门关上,感受了一下鱼线,似乎并未被卡住,慢慢的开始收拢鱼线,鱼线紧贴门扇被绷直,接着轻轻一拽。
“啪”的一声。
目暮警官手里这边的鱼线无力地缓缓垂落下来。目暮警官推开门,看了眼门闩,丝毫未动,然而鱼线被门扇边缘削断了。
目暮警官用手摸了摸门框边缘和门扇边缘,非常锋利,手套被轻松划开一个口子,而且由于门框和门扇的结构导致,鱼线想要牵引门闩就必然会碰到锋利的边缘。
“优作,鱼线的这个手法似乎并不能成功。我考虑过,用钓竿将手枪像抛竿一样丢进房间里,但那必定是要打开窗户的。但我们进来的时候窗帘和窗户都是紧闭的。”目暮十三看向工藤优作,询问,“还有其他的手法吗?总不至于凶手是穿墙而过的吧。”目暮警官用手敲击了墙壁。
工藤优作看着桌上的物品陷入了深思,半晌后回复:“其实我在考虑保险箱里的东西去哪了。”
“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啊,这个还要问吗?,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调查到罢了。”目暮警官叹了口气说。
登米刑事走过来手:“弹道的检测出来了,开枪的位置是在门口,但子弹并非是现场这把手枪。”
“嗯?两把手枪吗?那么另外一把会在哪里?”目暮警官揉着有点发胀的头。
“十三,报案的人有说听到几声枪响了吗?”
“没有,他只说听到了很大的枪声,具体没说,再加上那时候打雷,枪声和雷声重合的话,也听不出来。”目暮警官揉着自己的太阳
穴。
工藤优作看着目暮警官似乎有点头疼的样子,说:“十三,有没有一种可能死者是被杀了两次?只不过第一次没成功?”
“嗯?”目暮警官看向优作,但对于这个被杀过两次,并不能理解。
明月给目暮警官解释:“优作叔叔是指下毒的人,和最终用枪杀人的,并非同一个人。”
目暮警官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明月,疑惑不解,又看向工藤优作。
工藤优作看了眼明月后,看向了正疑惑的目暮十三,说:“在我解释之前,能告诉我案发的时候,他们都在哪吗?”
“永森美咲说她正在洗澡,然后准备晚上的发布会,并没有人可以证明,但我们已经调取了她所在公寓的监控录像,今天她一共出现过三次。”
一台笔记本电脑被搬进来了,显示器上显示的就是这三次出现的时间和画面:
第一次在案发前两个小时:
录像里一位靓丽的女性走进电梯间,在电梯间的灯光下,耳畔的秀发下似乎有亮闪闪的东西,然后这位女士走出电梯间,并离开所在公寓。
第二次是在案发前一个小时:
之后这位靓丽的女士回到了公寓大厦门口,走进电梯间,她乌黑秀丽的头发被撩到耳后,小巧精致的耳朵看起来非常可爱,只不过她脸色似乎不好看。
第三次是在案发前半个小时:
视频显示她湿着头发,慌慌忙忙的跑出公寓,穿着就和现在的差不多,但是并没有涂抹口红和化妆。
手冢秀介这位电工表示他案发的时候,他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雨很大,所以他走的很慢。商场里的监控可以证明,他今天的确来上班了,而且下班离开的时间,在案发之前四十分钟,趁着这场大雨还没停,有警官沿着这条路做实验了,返回的时间很受天气影响,所以具体时间不好确定,而且路上遇到目击者的概率还是很低的。
优作点了点头,问:“深津信三呢?”
“他虽然出示了许多购买的小票,但案发时候,他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父亲的确有高血压,但用的药并非是这一种。只不过鱼线应该完不成这个密室吧。”目暮警官看着被割破的手套,陷入了沉思。
明月看着原本躺在地上的死者,现在被一圈白线所替代。心想,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置你于死地呢?
工藤优作观察到明月的表情有些阴郁,便出言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太舒服了?”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明月看着地上的人形白圈说。
优作蹲下身,柔声说:“能和我说说吗?”
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工藤优作,思索了一下,然后缓缓说:“什么样的人会被杀死?而且还是他自己的朋友、妻子、同事所杀死?他一定是无恶不作的坏人吗?”
优作思索了一下说:“这个答案我没办法给你,好坏看起来是绝对的,但有时候并非绝对,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体会去揣摩。”
明月看着优作眼镜片上映出的自己影子,点点头,说:“我懂了。”
目暮警官,看明月虽然神情有些低落,但似乎并不是害怕,又看了眼优作,便问:“你们又在打什么谜语?凶手你们已经推理出来了吗?”
优作点点头,神情坚定且自信。
明月回笼心神,微笑着看向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看着这两个人,心想不会吧,那个少女也推理出来了?优作推理出来,我觉得很正常,但那孩子也就十二三岁吧。不会吧,不会吧,我真的有那么笨吗?
但还是轻声咳嗽了一下说:“优作,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早点下班我好回家,绿还在家里做好饭等我呐!目暮十三想起了家里还有人等着他。
目暮十三那点心思,工藤优作自然是知道的,便说:“基本推理出来了,不过还有几个地方需要十三你带人去查下,有个东西需要你找人帮我做一个。”
工藤优作凑近目暮十三的耳朵小声说话,目暮十三点头将任务布置下去。
“现在就是和我们的嫌疑人聊聊了。”工藤优作看向那三个人。
梦奈明月看向那位头发依旧湿漉漉的女士。
工藤优作看向电工手冢秀介说:“早上,手冢先生你先出门对吗?而且你看到了他的同事深津信三过来找他?”
手冢秀介点点头说:“是的,早上我就上班去了,中途并没有回来,下班后,我到家附近听到枪声,就立马跑回来了,我以为直人出什么事情了,跑到二楼发现门被反锁,踹了半天门,最终还是警官帮我踹开的,我没想到他会自杀啊。”
工藤优作继续说:“的确,他并未想要自杀,他把写好的遗书,撕掉了,说明他并不想死。因为那封遗书是被人逼迫写下来的。”
“什么?!”嫌疑人们很吃惊。
目暮十三看了眼身边的明月,看嫌疑人,又看了一眼明月。
“逼他写遗书的人,应该就是将子弹射向天花板的人,同样
是让他喝下毒药的人。那个人手里有枪,所以死者只能听她安排。”明月小声在目暮警官身边解释。
目暮警官频频点头,仔细一想,这样的确说通了不少事情,然后盯着明月,说:“你为什么知道?”
明月被目暮警官问的呆住了,心想是我表现的太突出了吗?正在找说辞的时候,明月就听到了工藤优作继续分析。
“尸体身边手枪上的那个亮晶晶的,应该是耳钉吧,这种带磁性的耳钉一般是给没有打耳洞的人带着的吧。耳钉黏在了左轮手枪上,那说明永森太太,你应该来过案发现场。而且从你住的公寓,我们已经调取了监控,很清楚的看到你第一次出现在监控里你有戴耳钉,但当你第二次出现的时候,耳钉已经消失了。”
“我来过又能怎样?我是来找他回家的,然而他并不愿意跟我走,推搡了我,那个耳钉大概就是那时候掉的吧。”永森美咲狡辩道。
“呵呵呵,事实不是这样的吧,”深津信三说,“据我所知,你和他根本就是假夫妻,他早就想离开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所以他才买了尸体,策划了那起自杀事件,但是还是被警方识破了,真可惜。”
永森美咲阴沉着脸,看着深津信三,并不说话。
“你洗头应该是想洗掉开枪时的硝烟反应,但你洗的时候发现自己耳钉掉了一枚,便慌慌张张的出门寻找耳钉,所以你根本不是听到了警方消息后才慌慌张张出门的。”工藤优作说道。
“你有证据吗?”永森美咲嘴角勾起诱人的弧度,看向工藤优作说。
此时,目暮警官手机响了。
目暮警官接起电话,眉头都舒展开来,然后说:“永森美咲,你将公共储物柜的钥匙混在一堆钥匙里,但我们还是找到了那个储物柜。在储物柜里,三百万日元和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找到了,弹道比对,和天花板上的子弹一致。”
永森美咲深吸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哼!果真最毒妇人心!”深津信三看着永森美咲说,语气里满是轻蔑。
永森美咲盯着深津信三,也用轻蔑的语气说:“哦~你可不能这样说我,你有什么证据是我杀了他,我只不过拿回来我应该拿的,他假死的时候,公司的财产就应该是我的了。再说你不是也有作案动机吗?”
深津信三心下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
永森美咲继续说:“一起合伙做生意,他是老板,你是员工,他将公司资产转移,你在外边负债累累,你不恨他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这笔钱想要很久了,反正他假死了,你只要杀了他,就可以拿到这笔钱。或者你也学他假死一次,拿着这笔钱,可以在这世上开开心心过日子。而且催债的人,之前找过你吧,我还听说,你若还不上,好像要剁掉一只脚吧。真是可怜。”
深津信三握紧拳头,想要打人。
目暮警官将两人分开。
工藤优作看着永森美咲,继续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这里的,但你是用枪逼着你自己的丈夫打开了保险柜,写下了遗书,喝下了毒药。然后你带着三百万日元离开这里的吧。”
永森美咲不说话,工藤优作知道自己的推理没有问题。
明月却看向保险箱,那上面的衔尾蛇真的让人好在意啊,可惜人太多了,还有工藤优作在,不方便动手啊。
“哼,我走的时候,他可没死,而且他能把遗书撕掉,那毒素应该没能杀死他吧。我顶多也是一个杀人未遂罢了。”永森美咲说。
“还有非法持有枪支罪。”目暮警官补充道。
明月看向还在狡辩的永森美咲,虽然猜到这个名字大概也是化名。不过衔尾蛇,我找到你们的踪迹了。
永森美咲白了目暮警官一眼,说:“杀掉我丈夫的肯定是深津信三了,应该就是用鱼线完成这整间密室的吧。毕竟三百万日元,还他的债务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深津信三说:“如果只是钱的话,手冢秀介也看到钱了啊,说不定就想占为己有了呢!”
“他死在这里,不管是怎么死的,我的嫌疑都是最大的吧,毕竟我就住他楼上,警方肯定是会怀疑我的,这个都不用想。今天一早我去上班了,直到听到枪响才回来的,而且这个警方可以给我作证,我可真没有杀人啊。”手冢秀介说。
“我想先问下,你的丈夫推搡你的时候,你是站在哪里?”工藤优作向永森美咲提问。
“门口你站的位置,而且他想杀了我,我只能开一枪阻止了他,否则死在这里的人大概是我了吧。”
工藤优作从永森美咲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无奈。
“那么你的耳钉应该是掉在了门口位置,并非是那里。”工藤优作指着白色人形线圈的地方说。
永森美咲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我看他喝完毒药就走了,谁知道他会去抠嗓子眼,还有那把枪啊,我根本没见过。”
“那说明那把枪和耳钉一样,同样出现在了这个门口。”优作看着地上的小坑说。
这时候登米刑事递过来一个东西,目暮警官接过来看了看,一根粗铁棒上被绕了许多铜丝。
目暮警官将东西递给工藤优作说:“优作你要的东西做好了,话说这个是做什么?”目暮警官觉得这个看起来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优作接过东西,并不做解释,而是看向明月。
“电磁铁,通电就可以产生磁性,断电后磁性就消失,只需要铁棒和铜线就可以做出。他是电工,会这个不难。”明月跟目暮警官解释。
经过明月的提示,目暮警官想起了这个究竟是什么了,说:“哦,这样啊,所以我们在花坛,里发现的铜丝和在垃圾存放处的铁棒就是用拉做这个的啊。但门闩是木头的,磁铁对木头没有吸力啊,难不成是对铰链使用的?”
“我给大家演示一下吧。”工藤优作带好厚实的电工手套,先将电磁铁和电源相连,将手枪放在门闩上,用门闩的凸起处用枪身握把出卡住,电磁铁放在门外侧。
“www.youxs.org?”目暮警官提出了质疑。
明月说:“电磁铁的吸力与匝数和电流有关,这些都可以被人控制的。”
工藤优作松开手,手枪稳稳的被吸附住了,关上门,在屋外拉动电磁铁,手枪带动了木质门闩前进,不出意外门从里面反锁了。
接着电磁铁断电,手枪“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正好是门闩下面。由于整间房间都有人造皮革地毯,声音并不是很大。
工藤优作拜托房间里面的目暮警官将门闩拉回,并要求众人离开门后,站在保险箱和床的位置。
等众人站好,工藤优作一脚踹门,枪随之滑到了尸体的白线右手边。
目暮警官看到这一切后,说:“原来如此,而且当时房间是黑的,我们完全看不见里面有什么,所以这把枪从我们面前划过,我们也不知道。所以凶手就是你手冢秀介。”
优作补充说:“其实枪就算没有被滑到你预想的地方,你也可以趁机将枪移动到合适的位置,所以你必定在现场。”
手冢秀介反驳说:“这种原理十几岁的小女孩都会,就一定是我做的吗?”
目暮警官一脸严肃,心里却想,你在内涵我连十几岁小女孩都比不过吗?
“凡两个物体接触,会产生转移现象。即会带走一些东西,亦会留下一些东西。有机玻璃上的划痕,你手套里的焦痕,都可以证明你做过这一切。”工藤优作说。
目暮警官低下身子小声问明月:“焦痕是怎么来的”
“这种临时组装的电磁铁,想要有强吸力,就有可能会超过额定电流,使用时会发热。”
手冢秀介用手指着明月,满脸不在乎的说:“指不定就是这个小女孩做的呢!”
明月被在场的人看着,往后退了半步。
“看吧,害怕了,心虚了,我就说嫌疑人怎么可能只有我们三个,这个小女孩不应该也是嫌疑人吗?人是被你杀的吧。”手冢秀介盯着明月说。
明月看向工藤优作,优作面带微笑,似乎在鼓励明月开口。
明月想了想开口问:“下班后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当然是走回来的。”手冢秀介自信的说。
“那么,你的雨具呢?”
手冢秀介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大声吼着说:“他们俩也没有雨具啊。”
“但他们俩是开车过来的,这么大的雨,没有雨具的话,衣服不会是这样吧。被焚烧的雨衣是你的吧。”
手冢秀介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说:“如果我射杀他的话,他手上应该没有硝烟反应,而且那把手枪上应该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吧。他手上有硝烟反应,那么说明他是自杀的。我只不过是帮他把门关起来而已。”
目暮警官看向明月,又看向优作。优作看向明月,微笑着对明月点点头。
“是枕头,那个消失的枕头,它被你烧毁了吧,但是拉锁是无法烧毁的。你应该是在他刚死不久,就握住他的手,让他在枕头上开了一枪,所以印上了指纹,并出现了硝烟反应,但是你处理的慌忙,所以那枚子弹必然是在这附近,或者就在你身上。”
目暮警官指挥警员,准备给手冢秀介搜身。
却被手冢秀介躲了过去,他冲向电工箱,拿出一把锋利的螺丝刀。
有警员想要夺下这把螺丝刀,却一个躲闪不及,被划破了胳膊,流血不止。
“是啊,这些条子来的太快了,而且我也没想到钱全部被这个女人早早的拿走了,我就想当时就在想啊,永森直人他干嘛趴在马桶上拼命的抠自己喉咙眼。若他不是在楼下厕所,我还进不了他那个房间呐。不过……”手冢秀介手握螺丝刀向明月冲过来。
明月看着明晃晃的螺丝刀向自己刺来,咬紧牙关,思绪万千。
要暴露自己的身手吗?怎么办?!一瞬间,明月思考了很多,眼睛盯着那向自己而来的螺丝刀。
只能那样做了吧
正当明月准备采取动作的时候,一个橘黄色肥胖的身影挡在了明月面前,卸下了凶手手里的螺丝刀,而明月跌坐在了地上。
工藤优作快步过来,扶起看似被吓傻了的明月,轻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
明月此时在认真思考,哭吗?还是尖叫?还是晕过去?好像现在演的话,会不会有点假?该死刚才光考虑怎么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之后两人被逮捕,明月被安排坐到了车上,手里被女刑事塞了一瓶草莓牛奶。
工藤优作被目暮警官拉到一边,附耳轻说:“那孩子真不是你在美国生的私生女?”眼睛时不时看向明月所在的车。
“我怎么可能有私生女呐!”工藤优作立马反驳。
目暮警官摩挲着下巴说:“想想也是,不过这次多亏了你们。”
“老样子,不要报道哦,那个孩子也一样。”工藤优作拍了拍目暮十三的肩膀。
“行!我开车送你们回去?”目暮十三掏出车钥匙。
“麻烦了。”工藤优作突然想到了什么,与目暮十三附耳低语。
工藤优作的声音很小,但明月从后视镜里看到目暮十三正看向她这里,而且瞪大了眼睛,频频点头。
明月的眉头略微皱起。
雨哗啦哗啦的下个没完,明月心里有些烦躁,特别是看到那个化名为永森美咲女人被押上警车。
密集的雨点连在一起像一张大网,风追着雨,雨赶着风,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
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正坐在大门口,等工藤优作回来。
毛利兰嘟起嘴,看向工藤新一,说:“新一,马上要升学考试了,你做好准备了吗?我好担心啊,万一我的成绩不好,和你分不到一个班怎么办?”
“哎呀,这个就不用担心了,你只要发挥正常就好了。”工藤新一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心想,我会考差一点,和你还在一个班的。
此时,有一个打着伞的人影正缓缓走来,毛利兰和工藤新一都望向那个人影。
“那是格琳姐姐!”
毛利兰迅速地跑了过去,工藤新一看到毛利兰冲进雨里,连忙拿了两把伞也冲了出去。
“格琳姐姐,你下班了。”
“哎呀,是小兰啊,好久不见,你在新一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们闹脾气了呐。”格琳看到小兰眉眼弯弯,将雨伞向毛利兰身旁递了递,将毛利兰也笼罩在她的雨伞下。
小兰红着脸说:“才,才没有呢。”
“你怎么说也不说就往外冲啊!”工藤新一举着伞追了过来,却看到了白色衬衫的格琳,心里想起了明月说的那句话,但格琳姐姐的确对他们很好啊,真的有问题吗?
格琳看向这个样子的毛利兰,开口问:“小兰想吃冰淇淋吗?”
毛利兰不说话,水蓝色的眼睛盯着格琳,眼里都是期待。
格琳从随身带的保温箱里拿出几盒冰淇淋,递给了毛利兰:“你喜欢吃真的太好了,新一的新邻居可是拒绝了我好几次呢。”
“你见过新一的新邻居?”小兰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格琳说。
格琳点点头:“我之前还担心你和新一关系不好了呐。”
“新一的新邻居长得好看吗?”小兰眉头微蹙,低下头,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不安。
眼前这样的毛利兰,让格琳陷入了沉思,她曾经也是如此的惶恐不安啊,在这表情下的内心想法,她真的再熟悉不过了。
格琳看了眼新一,说:“新一,你喜欢谁啊?”
“啊?!”新一被格琳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只是偷偷瞄了一眼毛利兰,心想,现在并不合适告诉她吧。
毛利兰也看向工藤新一,说:“是啊,新一,你喜欢谁啊?你不会喜欢你新来的邻居吧。”
“小兰,新一,你们在雨里站着干嘛?”有希子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有朋友来的话,就让她进来。”
“你们回去吧,雨太大了,我也要早点回家了。”格琳笑着说。
毛利兰看着手里捧着的冰淇淋,眼睛笑成弯弯月牙,说:“那谢谢格琳姐姐的冰淇淋。”
“小兰,我会帮你的。”格琳笑着和毛利兰说。
毛利兰只是歪了歪头,就拉着新一往回跑了。
在雨中格琳看着那对在雨中奔跑的少年少女,笑意更盛。
回到室内的工藤新一看着还停留在雨里的格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但说不上来。
有希子走过来,问:“刚才雨里的是谁?”
“是格琳姐姐,看她给了我们这么多冰淇淋,有很多口味啊。”毛利兰将手里的冰淇淋捧到有希子面前。
有希子看了看外边,并未说什么。
格琳走到了梦奈宅门口,驻足,看了眼紧锁的大门,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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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冰淇
淋厂的格琳究竟有怎样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