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内的玥瑶，一旁的古尘笑道。
“李相夷，她身份可是不凡。”
“当初她母亲，可谓是真正的风华绝代。”
“只是可惜，北阙国破后，便无人知道她母亲的下落。”
古尘这话，倒是让李相夷有些疑惑。
玥瑶好像从未主动提起过自己的母亲，而北离的记载上，也没有提及这位曾经的北阙国母。
按道理，一国之母，不管是死是逃，应该都是要记录在册的。
能消失得这么干净，直觉告诉李相夷，这其中，必有蹊跷。
“古前辈，你认识玥瑶母亲？”
“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一面。”
“当年北阙国主大婚，邀天下高手，共赴盛宴。”
“我与古莫，曾一同前去。”
“也是在那一宴之上，我与古莫曾言。”
“若有朝一日，我能与心爱之人大婚，也定当如北阙国主那般，昭告天下！”
“如今看来，如果不是此话，古莫最后，也不会拼死，护我性命了！”
“毕竟，我曾当着古莫的面，对月落许下承诺。”
“待我酿成这桃花月落，就会亲自提着这壶酒，去找她，并娶她为妻。”
“如果我没去，或者让人将这桃花月落挂在那天启之中，最高的仙人指路台上，那就表示我死了，她也不必等我。”
“古莫那家伙，甚至都想好了，要在我大婚当日，于天下人面前，以西楚剑歌为我相喝。”
“因此，他还提前去找西楚国主，为我算好了大婚之期。”
“只是可惜啊！”
“我二人想要护住西楚，何尝不是为了护住心中所诺。”
古尘说完，便将壶中之酒撒地，轻叹道。
“这陈年往事回想起来，还真是伤感！”
“许久未与人这般谈心了，来，你我再饮一大浮！”
一饮过后，古尘问道。
“李相夷，你此去天启，所谓何事？”
李相夷随意道。
“我曾听闻学堂李长生，是这世间最强之人。”
“所以，想去天启找他比比！”
“如今，听前辈所言，我去天启又多了一件事。”
“那就是，见证前辈的大婚之喜！”
古尘为之一愣，随后自嘲道。
“哪有什么大婚，能在死前，再看她一眼，我便心满意足。”
“又如何能许她余生！”
李相夷笑道。
“前辈这话，要是被那月落姑娘听到了，恐伤美人之心啊！”
“再说，若真是看一眼就能满足，又怎能令前辈有如此想法？”
“人之一生，短短数十载。今日之前，前辈无愧于国，无愧于友。”
“今日之后，前辈难道还想愧对于她吗？”
“若剑仙在世，定会与你一同入天启，去完成少年时的诺言！”
古尘看着身旁这个恣意飞扬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只是李相夷比他年轻时，更强！
……
“相夷，终于到了！”
“这天启城，确实够大！”
单孤刀言语激动，对着趴在马上的百里东君说道。
李相夷无精打采的抬头，看着眼前那雄伟的城墙，吐槽道。
“这天启，离乾东城可真是够远的。”
“我屁股都快烙在马鞍上了。”
“师兄，你屁股是铁打的吗？这半个月，居然能坚持一直骑马。”
单孤刀冲着李相夷神秘一笑，随后从屁股下拿出了一块垫子。
“师弟，我有秘密武器。”
“这里面，装满了棉花，坐上去，自然没那么难受了。”
气得李相夷就想拿刀呼他。
“你有这种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单孤刀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小声道。
“唉，相夷，师兄这不是在帮你嘛。”
“毕竟，出来时，师傅就交代我，要是有不错的姑娘，让你一定要把握住。”
“我看，那玥瑶姑娘，就很不错。”
“那尹落霞，样貌虽不弱于玥瑶姑娘，但性格上可差太远了。”
“相夷，你可别对她有想法。”
“这姑娘，水太深，师兄怕你把握不住。”
单孤刀这话说完，让趴着的李相夷直接坐了起来。
“不是，师兄，你这些话，都是跟谁学的？”
“什么叫怕我把握不住？”
“是不是还有一句，让你来？”
单孤刀立马摇头道。
“别，师弟你都把握不住，就别说我了。”
……
“天启城，想不到有朝一日，我还能重游故地。”
古尘掀开帘子，看着刻着“天启”的巨大牌匾，感慨万千。
这半月，他陪着玥瑶和尹落霞在车内下着五子棋，时间倒也过得算快。
而这看似简单的五子棋，古尘却从中收获颇多。
以退为进，以攻为守的兵家之道，在这简单的五子棋上，凸显的淋漓尽致。
“古先生，我曾听闻，当初的白羽剑仙问剑天启，救下了他那即将被砍头的徒弟。”
“临走之前，一剑将这刻着天启二字的牌匾，斩成两半。”
“事后，还无一人敢出手拦他，这是不是真的？”
尹落霞好奇的问道。
古尘点头道。
“这个故事是真的，不过，你只听了前半部分。”
“啊，前半部分？”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吗？”
尹落霞不解的道。
“当然。”
“白羽当年，为救他那不成器的徒弟，只身入天启，劫法场。”
“事后还把别人的门面给砸了，此番行事，算是打了皇家的脸。”
“当时确实无人阻拦，可你们后面，可再有听闻，白羽和他徒弟的事？”
尹落霞摇了摇头，倒是玥瑶明白过来，说道。
“古先生，你的意思是？”
“白羽剑仙和他徒弟，是被皇室派人给灭口了？”
古尘笑了笑。
“灭没灭口，我不知道。”
“我只听闻，当年漠北之地，发生了一场大战。”
“据说，那战之后，盘踞漠北数十年的一伙马贼，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行踪。”
“而白羽和他徒弟，从天启出来后，正好一路向北。”
“也是在此后，江湖再也没有白羽之名。”
“对了，那伙马贼的的头领，有个响亮的称号，大漠追风！”
玥瑶惊呼道。
“追风剑仙，莫仁！”
“江湖有传，白羽剑仙有个兄弟，没想到，居然是追风剑仙。”
“能对两大剑仙暗中下手，北离皇室，果然还是如往日一样卑鄙！”
古尘对玥瑶这番话，还是认同的。
“所以，从那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高手劫法场的事发生。”
“这天启的牌匾，也没人敢劈咯！”
古尘说完，就对着李相夷问了一句。
“李相夷，这天启到了，你打算先去哪？”
李相夷回头道。
“前辈，借你一壶酒一用！”
古尘没多想，手中酒壶就朝他丢了过去。
李相夷接过酒，指了指天启城那最高的地方，高声道。
“既然来了，我便先替前辈去瞧瞧，那仙人指路台，是何景象！”
“我们，就先去那教坊三十二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