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赵宁委屈巴巴的看着叶芷汐。
就只差【我要生气了,你快哄我】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叶芷汐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明知故问道
“不好意思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你说啥了。”
赵宁沉默了“......”
好吧,怪她说话声音太小,人家没听见也正常。
可是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了怎么办?
这时,赵大娘子朝她递去鼓励的眼神。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赵宁接收到信号,两人开始用眼神交流。
赵宁那我...再说一次?
赵大娘子点头好好认个错,你大嫂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赵宁那好吧,我试试。
叶芷汐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你俩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当我瞎啊?
赵宁再次鼓起勇气,捏紧拳头一口气说完。
“大嫂,是我错了,对不起!”
“我不该骂你是灾星,不该对你无礼,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芷汐眸色淡淡道。
赵宁!!!
哦?
然后就没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不肯原谅?
赵宁思绪万千,心里觉得更委屈了,眼泪夺眶而出。
现场气氛略显尴尬。
赵大娘子和赵珩面面相觑,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叶芷汐见她没了下文,还哭鼻子,不禁好奇的问道“你哭什么?”
宁欲言又止,含泪看着她。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你向我道歉了我就要原谅你吧?”
叶芷汐一针见血的问道,正好戳中赵宁的小心思。
“难道不是吗?”赵宁不服气的反问道。
她都已经先低头认错道歉了,还想要她怎么样啊?
难道要她去死才开心吗?
叶芷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的赵宁心里一阵心虚。
原文中提到过赵宁仗着自己大哥没有是王爷,行事便越发的无法无天,嚣张跋扈。
好在她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没有伤及他人性命,更多时候是被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只要她本心不坏,还是有机会拨乱反正,重新走上正途的。
叶芷汐冷冷地瞥了眼赵宁一眼,给她举个例子道
“我问你,如果有人不小心毁了你最心爱的东西,事后再跟你道歉,你会原谅他吗?”
“当然不会!”赵宁一口拒绝。
叶芷汐无奈的耸耸肩,叹了口气道
“你看吧,你自己都不会原谅,还怨别人。”
赵宁依旧不服气,梗着脖子反驳道“那怎能一样?我又没摔坏你的东西。”
“怎么不一样了?”叶芷汐反问她,她却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见她吃瘪的模样,叶芷汐忍住想笑的冲动,温言道
“伤害已经造成了,那就成为了过去,所以,不是每一次道歉,都能得到对方的原谅。”
“就好比你说我是灾星,已经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心灵创伤,我不想原谅你也很正常啊。”
提到灾星两个字,赵宁自知理亏,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听二婶他们这么说,我也......”
她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可对上叶芷汐锐利的目光,不知怎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古人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下次遇人遇事前,定要先冷静再做决断,说话前最好先过一遍脑子。”
“你要是知错能改,我当然喜闻乐见,至于要不要原谅你,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我改,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赵宁忙不迭的说道。
只要有吃的,让她做什么都愿意,她不想再饿着肚子了,太难受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叶芷汐一副老气秋横的说道。
一点儿都不符合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朝气。
紧接着,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粗粮馒头递给赵宁。
“大嫂,这是...给我的吗?”
“嗯,吃吧。”
赵宁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粗粮馒头,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大口。
结果吃的太急被呛到了。
“咳咳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叶芷汐无奈的给她拍了拍背,又把水囊递过去。
啧,瞧把孩子给饿的......
“谢谢大嫂。”
赵宁缓过来后,一脸尴尬的道谢。
咦,这水怎会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莫非是大嫂偷偷往里面加了糖?
赵宁顿时眸光大亮,一脸崇拜的看着叶芷汐。
娘亲果然说的没错,跟着大嫂混,才会有好吃的好喝的。
她决定了,她以后一定会好好听大嫂的话。
叶芷汐和赵宁冰释前嫌,赵大娘子和赵珩打心里高兴。
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气氛还算融洽。
在一侧的老夫人看到大房那边有吃有喝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孙媳妇,还有吃的没?快拿出来。”
柳如霜小脸一垮“祖母,干粮已经吃完了。”
闻言,老夫人顿时没了好脸色,不耐的催促道
“那你还不快去找官差换些吃食和水来,你是想饿死我啊还是渴死我?”
“祖母,我没有......”
“祖母叫你去你就去!还在这儿磨蹭什么?”
对上赵磊吃人的目光,柳如霜敢怒不言,不情不愿的拿两个金钗去换干粮和水囊。
结果她换回来的东西,又被老夫人分给了三房的人。
柳如霜简直要气炸了。
凭什么要她养活一大家子人?
凭什么她就要受这个气?
啊啊啊,她感觉早晚有一天要被他们气疯了。
大约又休息了一盏茶的功夫。
刘勇一声令下,大伙又顶着烈日继续赶路。
许多人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衣衫黏答答的粘在皮肤表面,像鼻涕虫似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特别是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犯人,穿不习惯粗布麻衣。
一个个只觉得浑身疼痒难耐,就像有刀片在割肌肤一样。
“娘,我身上好痒好疼,好难受,呜呜呜......”
赵松不停的挠脖颈,挠手臂,挠得到处都是红疙瘩,看起来触目惊心的。
像他这样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公子哥,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当下便委屈巴巴的小声哭起来。
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赵三娘子心疼坏了,却又没有办法。
他们现在是去流放,又不是去踏青游玩,官差哪管你身上痒不痒,痛不痛?
此时,赵国刚背上的鞭伤,也被粗布麻衣反复摩擦,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涔涔。
本来心情又烦又躁,听见赵松的哭声,他更烦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