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暮雨听出她话里带刺,但也没有搭理。
这个点,张奋强快下班了。
她把饭菜放到桌上,就准备到外面去等张奋强。
出门的时候,她还不忘把屋子上了锁。
这一举动,可把聋老太太给气坏了。
“方家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不成是怕我老太太偷你家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方暮雨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您想多了,我就是习惯上锁而已。”
聋老太太一脸不忿,“咱们院的住户,大白天都不上锁,怎么就你搞特殊?”
见聋老太太一定要为难自己,方暮雨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她沉声道,“前两天我出去没锁门,回来就发现贾张氏在我家翻箱倒柜拿东西,还好是我回来得及时,否则不定要丢多少东西。”
聋老太太没想到还有这茬,贾张氏手脚不干净,这她也清楚。
方暮雨因为这事锁门,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她铁了心要找方暮雨的麻烦,自然不能就这么放过方暮雨。
就在她准备再对方暮雨进行发难时,张奋强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方暮雨立即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这还没八点呢。”
张奋强笑道,“这不是得了领导表扬吗,特意让我早点下班,往后就都这个点了。”
本来食堂那边的晚饭,六点多就出锅了,后续也没他什么事。
不过他考虑到自己刚入职,就想着多留会儿。
但今天他立了功,不但副厂长说要给他涨工资,赵峰还交代他说让他每天六点半就下班,不用在那耗。
方暮雨由衷地感到高兴,她欣喜地说,“这可是好消息啊,你早点回来才能休息好,今天的晚饭我也做好了,咱快去吃吧。”
“好。”
两人说着就一前一后进了屋。
全程都没有再给聋老太太眼神。
聋老太太一张脸黑沉的不像话。
她冲着方家的屋子,怒斥了句,“我看你们两个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随着她话音落下,屋内突然传出了一阵激动的尖叫声。
“奋强哥哥,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真的涨工资了?”
方暮雨刚听到张奋强的工资涨到了五十块,她一时惊讶地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数字,也太吓人了!
她记得她父亲有着十多年的工作经验,可每个月工资也才七十多块。
而张奋强进轧钢厂才两天,怎么会突然能挣到这么多的!
张奋强缓缓解释道,“我当然是说真的,领导对我很赏识,说我是厂里的人才,为了留住我,才给我提供更好的待遇。
这个月底,我应该就能拿到第一笔工资,你往后有什么想吃的想穿的,直接买就是,不用给我省钱。”
方暮雨听完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那不行,过日子也得节约点,不能把钱都花了,得攒着。”
张奋强笑了笑,“成,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屋外,聋老太太正在听墙角。
张奋强和方暮雨的笑声,都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觉得这两人就是故意刺激她这个老太太。
哼,不就是涨工资吗?
张奋强去轧钢厂才工作两天,能给他涨到多少钱?
没准他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如自己的五保户补助款多呢?
这两人肯定是发现了她,故意说这些话向她显摆!
隔天,聋老太太又是起了个大早,拉着傻柱和她一起去了街道办。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对聋老太太的态度远不如昨天那么友好。
聋老太太一个劲催着他们处理张奋强,工作人员应付差事地说道,“我们在调查了,结果还没出来,您先别急。”
听到这样的回应,聋老太太相当不满。
她扯着嗓子说,“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街道办考虑,你们再这么拖下去,等真的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况且,张奋强连城里户口都没有,让他回乡下不就是你们一句话的事吗?哪有那么麻烦。”
工作人员一时有些不耐烦。
他看着聋老太太反问道,“老太太,这个叫张奋强的,是不是得罪您了?您干嘛对他恶意这么大?”
聋老太太想都不想就否认,“我和他没有私人恩怨,我就是客观地认为他品行不端。
你也知道,院里的住户们都待我这个老太太不薄,我也想着维护院里的秩序,给大家做点事。”
工作人员完全不信聋老太太的说辞。
这都连续两天了,聋老太太大早上就往他们这跑。
而且那急匆匆催他们的样子,明摆着就是和张奋强有仇,不然不能做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