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漂亮,一方面给足苏老爷子面子让他有台阶下,不会那么难堪,另一方面说明学习国画也是需要天赋的,要是苏旎没那天赋学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苏老爷子听他说这话,心里好受了不少,他眼里流露出欣赏的光,不由夸赞道,“还是夏老师深谋远虑,既然我这个不成器的孙女不想学,但今天又是她的认亲宴,
我作为他的爷爷也需要送份礼物给她,所以,能劳烦夏老师帮我作副画给她,可以吗?”
夏洋听到苏老爷子的恭维,欣然答应了,“可以,只不过不知道你这个孙女喜欢什么样的画?”
苏家办的认亲宴绝对邀请了许多权贵过来,如果自已在这个宴会上大展身手,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找他买画。
“夏老师,您就画您自已最擅长画的就行,钱这个方面您放心,到时候我儿子会买单的。”苏老爷子颇为大方的开口,随即又和苏旎说,“旎旎,你也不要挑了,夏老师能为你作画是你的福气。”
苏老爷子想的很简单,反正苏氏集团有的是钱,他这个儿子该不会连这点小钱也不愿意出吧。
苏旎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勾唇直视苏老爷子,声音清冷,“不需要,我自已画的都比他好。”
她自已随随便便都能画出神作,为什么还要花钱让别人替她画?
最近,她最后的一幅青鸟图都以三千万的价值拍卖出去了。
难不成,这个姓夏的能比她更牛逼?
不过这个倒不可能,现在她在国画方面的造诣,还无人能及。
她的画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
“无耻!”夏洋嗤笑一声,“行,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们就现场比一场,要是你能赢过我,我从此就退出国画圈!”
“不过要是你输了,你就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歉,以后见了我都给我恭恭敬敬弯腰喊我一声夏老师。”夏洋得意洋洋地看向苏旎,语气轻蔑。
这黄毛丫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说话的语气那么狂!
以为自已会点皮毛就可以拿那种菜鸟水平和他这种大师级别的相比,真是天真!
等会儿比赛她就知道,吹牛也是需要一定的代价的。
苏旎很无所谓,挑着眉头笑的意味深长,“完全可以,那国画圈你退定了!”
毋庸置疑的语气。
闻声,秦御冷峻的脸上浮上一层浅浅的笑意,眉眼间尽是宠溺。
其他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
“这苏家大小姐也太不自量力了点,学点皮毛就妄想和夏大师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夏老师可是鹤老的弟子,在帝京只要说出鹤老的名声,谁不会给他三分面子,夏老师今天作出的画要是苏家不买,谁都别和我抢,我出最高价买。”
“有一说一,我觉得苏家大小姐的这种魄力还是非常可以的,对自已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了头就是普信了,要是输了。”
大家议论着,众说纷纭。
许知意听到大家的议论声,脸上流露出一丝担忧,慈爱的看向苏旎,温柔开口道,“旎旎,如果你没有什么把握的话,这个赌也是可以作废的。”
“旎旎,你妈说的没错,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能够强迫你。”苏权也连声附和道。
不是她不相信她宝贝女儿的实力,毕竟人家是和鹤大师学过,在帝京还是小有名气的国画师,最重要的是他也很有可能见过清音大师。
要是真接受过清音大师的指点,那她女儿很有可能会输。
只要稍微接触过国画的人,就没有人不知道清音大师的大名的。
关于清音大师这个人,业界流传的很广。
有的猜测清音大师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有的猜测清音大师是个每天不洗澡的抠脚大汉,更有的猜测清音大师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小女生。
第三个猜测大家都觉得很离谱,因为能做出那么有灵气和境界的画,是需要一定的经验和阅历的,不可能是一个年纪很轻的人能画出来的。
不过,无论是哪种猜测,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清音大师的画真的很牛逼,赢得过国际上所有的奖。
因为有清音大师的画,国际上所有关于国画的奖项都是属于华国人的,华国人遥遥领先,其他国家的人望尘莫及。
还有一点就是,清音大师很神秘莫测,为人十分低调,从不参加圈子里的任何活动,只有德高望重的鹤大师有见过她几面,现在就连鹤大师都很少能够知道她的踪迹。
夏洋也是仗着有一次瞥见过清音大师的作画现场,才这么嚣张。
那作画的风度他这辈子都临摹不出来,那一刻,是真的不知不觉被吸引住,停下了脚步。
此时,苏旎敛了敛神色,“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有能力我才会和他赌,只要是国画,无论我和谁去比,我都会赢。”
那云淡风轻,清冷漠然的模样,让许知意心里不自觉踏实了起来,冥冥之中好像她一定会赢一般。
苏权看女儿的心意已决,也不好再阻拦,向张姨吩咐道,“张姨,麻烦请帮忙把我之前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国画用品拿下来,给他们用。”
就算他女儿把天都捅下来了,那他也有帮她收拾烂摊子的本事。
作国画的一些基本用品是宣纸,毛具有笔,墨,颜料,砚。
宣纸是国画中常用的绘画纸张,它具有独特的吸墨性和质感,不过它也有好坏之分,越贵的纸质越好。
苏权拍卖下的宣纸就是被誉于“名宣”的冰纹梅花玉板笺,非常名贵,但给女儿用于比赛,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心疼。
不一会儿,张姨就把所有的东西都摆了上来,连墨都提前弄好了。
趁这个空挡,苏旎换了身衣服,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蓝牛仔,头发也用簪子盘了起来,气质清冷淡雅,当看到那些熟悉的物品,她不禁微微勾了勾唇。
从岛上离开这么久,作画的技巧是真的有点生疏。
不过,都是小问题。
怕这个字,就根本不会出现在她的人生字典里。
苏旎姿势慵懒地拿起毛笔开始点墨,准备作画。
见苏旎有条不紊的动作,夏洋不免多看了眼她,发现她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紧张的神色,反而非常轻松地来面对这次比赛,他心里不由地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