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阳光洒在紫禁城明黄色的琉璃瓦上,点缀得整座紫禁城更加的金碧辉煌。
位于文华殿西南角,紧邻八宝库,与午门只有一墙之隔,拥有两进院落的文渊阁,今日比之往常要热闹许多。
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皇太子朱标、皇太孙朱雄英、韩国公李缮长。
文渊阁的四位夫子邵质、宋讷、吴伯宗、吴沈还有六部尚书,国子监祭酒吴颙全部汇聚于此。
“陛下”
文渊阁的正堂内。
坐在朱元璋左下首,年逾七旬的李缮长起身,朝着朱元璋拱手道。
“重开科举,于天下读书人而言自是好事,老臣代读书人感谢陛下。”
“可...单纯开设恩科北榜,怕是会引来不少的非议。”
“陛下。”
李缮长话落,吴伯宗起身,向着朱元璋躬身行了个礼,道:“臣以为,韩国公所言不无道理。”
“若只开设恩科北榜,南方的士子恐怕也会说朝廷取士不公。”
“你们也是那么认为的吗?”
李缮长,吴伯宗奏对完之后,朱元璋的目光扫向了朱标、朱雄英外的所有人。
良久,见众人不说话,朱元璋便知这些人的意思同李缮长、吴伯宗是差不多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朱元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道:“你们只觉得开设恩科北榜对南方士子不公。”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广大的北方士子了?”
“南宋以来,论文教,北方确实不如南方。”
“可这偌大的大明朝,也不能每次取士,都是南方人吧?”
“那咱这大明不就跟南宋一样,是个半拉江山。”
见朱元璋越说越气,不论是朱标、朱雄英。
还是李缮长、吴伯宗等人皆是俯身跪地,口中呼道:“请皇上息怒!”
“息怒,哼!”
朱元璋黑沉着脸,冷声道:“咱的江山就剩半拉了,你们让咱如何息怒?”
“皇爷爷!”
却在这时,跪在朱标一侧的朱雄英开口了。
只听朱雄英脆生生的说道:“孙儿倒是有个想法。”
皇太孙有想法?
朱雄英此话一出,莫说他的老子朱标愣在了当场。
就连六部尚书及李缮长,宋讷等人都直愣愣的把目光投向了朱雄英。
这可是君前奏对,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一个八岁小儿,哪有坐论朝政的资格?
“雄英,没你插嘴的份,不许说话!”
朱标赶紧瞪着越来越不安分的儿子,严厉的呵斥道。
“大孙你说!你们也都起来!”
“呃...”
爬起身来的朱标也好,还是李缮长等一众大臣也罢,皆是面面向觎。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道,皇帝竟然真的让八岁的皇太孙谈论国家取士这样关乎天下安危的大事。
这...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皇爷爷!”
朱雄英可没有那么多忌讳。
他也不会去理会自家老爹还有李缮长等人的想法。
只见他面对朱元璋,面对众臣毫不胆怯,不疾不徐地说道:“孙儿认为,国朝取士当以公正为第一要务。”
“只有取士公正,才能让天下人完全归心,增强百姓对皇爷爷对朝廷的向心力。”
“自大明立国以来,不论是洪武三年、四年的科举,还是后来的察举制。”
“实际上都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南士多于北士的情况。”
“若朝廷取士一直是这样,对朝廷,对大明而言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皇太孙!”
一旁的李缮长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了朱雄英的话道:“你还年幼,朝政之事你也事涉不多。”
“所以还请皇太孙慎言!”
李缮长说这话是有以下犯上之嫌的。
只是听到朱雄英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他必须出言阻止。
“韩国公!”
朱雄英可不是李缮长之流可以阻吓的。
只见他目光淡然的看着李缮长道:“我虽年幼,却并非民间小儿,我乃大明皇太孙。”
“如今国家取士,出了问题,发现了就要及时纠正。”
“否则一旦闹出乱子来,朝廷如何收场?”
说到这,朱雄英竟是盯着李缮长,犹如一柄初露锋芒的利刃,丝毫不避让李缮长犀利的目光,直言说道。
“韩国公,东晋以降,高门无寒士寒门无士族的前车之鉴,你可别忘了。”
闻言。
李缮长的心猛地一颤。
眼前这个皇太孙仅仅只有八岁啊!
如此年纪,丝毫不畏惧于他不说,甚至还敢当众反驳他,斥责他。
再看到朱雄英那不似小儿该有的锐利眼神,他不知为何竟是感到一阵心悸。
他从朱雄英敏锐的眼神中,看到了皇帝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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