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薇也顺势坐下,和老摊主面对面。
“丫头,你这么聪明,想必也猜出来了吧。”
苏白薇了然,老摊主是指身份的事情。
她点点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您为何一开始不告诉我?”
对方捋了一把自己斑白的胡子,淡淡道:“时机未到。”
“此次前来,不仅是拦下他们二人,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他目光中带着一抹沧桑:“我要隐退江湖咯,不摆摊了,也不当那会长了!”
老摊主交代完一些事后,将古董店交给苏白薇全权打理。
纵使她有再多不舍,老摊主还是拄着他的拐杖,潇洒离去。
苏白薇坐在柜台前,心情复杂。
如今老摊主已经放手给她,这本是件好事,可要再想见他一面,就不知何时了!
更何况,这店里大部分古董都是老摊主供应的,人家也是看在老摊主的面子才合作的,可现在……
她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资料放进空间里,骑上自行车,朝着一个方向驶去。
……
一座气派的大宅院,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还摆放着两座威严的石狮子。
苏白薇站在江家大门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穿着整洁制服的仆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苏白薇。
“请问你找谁?”
“我找江云,我是他的朋友,我叫苏白薇。”
仆人点了点头,转身回去通报了。
没过一会儿,她就被请进了宅院。
客厅里,江云正坐在一张雕花的红木椅子上,看到苏白薇进来,起身迎接她。
“白薇,你怎么来了?”
这么多天的相处,两人早已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看出她的犹豫,江云手随意一挥,待命的佣人便退了下去。
苏白薇一五一十把老摊主的事情告知了她,向她咨询以后的进货渠道。
“这简单!”
江云让她等自己一会,自己则是跑上楼,五分钟后拿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下来。
“喏,这是我爸的记录册,上面有很多古董商的地址。”
苏白薇翻看了几页,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字体。
经过同意后,她当即拿出随身携带的本子,摘抄了许多。
道过谢后,苏白薇便出了江家,骑上自己的自行车。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明晃晃的太阳盘踞在天空中,却不觉得闷热。
按照地址,她来到了一条略显僻静的街道,一座与周围建筑风格略显不同的小店映入眼帘。
这家店没有奢华的装饰,简单的木质招牌,上面也仅仅写了二字“时光”。
苏白薇轻轻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店内的布置简洁而有格调,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
一个年轻的身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穿着朴素,头发有些凌乱。
苏白薇表明自己的来意,男人领着她来到了仓库。
这仓库占地面积不小,货架和地面都摆放了不少古董,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男人蹲在地上,指着一个雕花的木箱:“这个箱子是民国时期的,做工非常精细,可以用来存放一些贵重的物品。”
接着,他又翻找出一个小巧的瓷碗:“这个瓷碗是宋代的,虽然有一些瑕疵,但依然很有价值。”
苏白薇认真地听着男人的介绍,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
在仓库里转了一圈后,她心中已经有了几个心仪的物件。
“老板,我也是诚心要,不知您定价如何?”
男人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价格。
苏白薇听完,觉得价格实属高了,古董这行,价格确实不好定,但这已经明显超出它本有的价值了。
“方才那三件我都包了,这个数!”
她竖起几根手指,男人又觉得不妥。
你来我往还了几次价,男人深感疲惫,便同意了苏白薇的价格。
他把古董都仔细打包好,亲自送货上门。
苏白薇在前面带路,他则是赶着牛车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
“合作愉快。”
男人把东西搬下放在门外,就原路折返,苏白薇费了大劲才把东西搬进仓库。
……
这一天,发生了不少事情,还没等吃晚饭,苏白薇就已呼呼大睡。
盛琰给她留了饭菜在锅里,帮她盖好棉被,蹑手蹑脚关上房门,自己也歇息去了。
夜凉如水,一个黑影悄然靠近了农产品店。
确认无人后,他抽出一根火柴,在火柴盒侧面轻轻一划。
“嗤”的一声,微弱的火苗瞬间燃起。
顺着大门的缝隙,他用力一塞,火苗接触到干燥的杂物,立刻就开始蔓延起来。
火焰越烧越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街道。
苏白薇在睡梦中感到一阵呼吸困难,下意识地咳嗽了几声。
缓缓睁开眼睛,浓烟已经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咳咳……”
她一边咳嗽,一边慌忙地坐起身。
刚打开门,就碰上了盛琰,对方眼疾手快的给她捂上一块打湿的手帕。
“我们得赶紧出去!”
这房子里,唯一的出口还被火舌正在舔舐着,根本无处可逃。
浓烟滚滚中,两人被呛得眼泪直流,咳嗽不断。
“白薇,这边!”
盛琰想起院子里的水缸,还好他下午闲来无事挑水装满,现在派上用场了。
两人急忙找到小桶,在水缸里迅速装满水,快步冲向火源处,将水用力泼向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这样不知疲倦般一趟又一趟地往返于水缸和着火点之间,不断地浇水灭火。
原本凶猛的火势慢慢变小,只剩零星的火苗顽强。
他们顾不上休息,赶紧把面目全非的大门打开。
随着大门的敞开,只见大门外已经围满了人,都在交头接耳。
大多数人手里还拿着水桶,显然是来帮忙灭火的。
两人在火堆里待了这么久,变得灰头土脸。
苏白薇的发尾不知在何时被火苗燎了一下,原本柔顺的发质现在如同稻草一般。
不过万幸的是,只有一小部分。
“这是怎么回事啊?!”李大妈忧心忡忡地率先开口问道。